《十年街》第31章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到了呀,祝大家节日快乐?br /> 〈蠖南掳胙冢曳懿还松硗度肓薌托大军。尽管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国,也不认为自己能考出什么亮眼的成绩,我只是随大流跟风而以,同时也想让自己更加忙碌。
雯川去世的消息传来,我正在图书馆背红宝书,这消息来得毫无征兆。
我接到邓飞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呵呵笑着:“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拿雯川的命开玩笑?不吉利的啊。”
直到后来听到他的哭泣,我才有些惶然。殷若开车到机场的时候,我仍然在空白状态:“她或许还在医院……她应该正在被抢救……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她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然而我们赶到第一军医大的时候,雯川班主任引领我们去的地方是太平间。她就那么躺在冰冷的棺木里,化着奇怪的妆,穿着奇怪的衣服。透明的玻璃把她跟我们隔开,像是隔着前世与今生。
我哭不出来,雯川,我觉得那不是你。为什么你不会说话,不会笑了,不会再叫我“安安”?
殷若在太平间停留片刻便出去了,邓飞则在棺木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过了一阵子,郭爸爸被殷若搀扶着进来了,一瞬间老泪纵横。在他嚎啕的哭声里,我的泪水才开始决堤,因为外面的世界都在反复告诉我:你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遗体告别仪式是在广州举行的。
雯川走后,郭爸爸几乎一夜白头,别人说白发人不宜送黑发人,他一直由我跟雯川的小姑照料,而丧礼的操持全靠殷若和邓飞。
我们为她守灵守了三天,其它的亲友有轮换,但我跟邓殷两人每晚都在,等她的魂魄回来,和我们相会。简陋的灵堂正中挂着雯川的遗照,那是她中山大的班主任帮忙选的,是去年系元旦晚会上她表演节目时的留影,她穿黑色小礼服,一头亮丽的小卷发,美丽得不可方物。她依旧肆无忌惮对所有人微笑着,如同不败的花。
我到她的大学宿舍帮忙整理遗物,这边好心的老人家好心提醒:“年轻人走,烧的东西不宜太多,不然她负担太重,下辈子不好投胎。”
于是她所有的手迹、书籍,我都整理好,交给殷若,因为老人家还说“不能让父辈睹物思人,太过伤心”,只有殷若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那批遗物。
火化之后我们赶回湖南,安放她的灵位。她的石灰盒放在离应慧寺不远的陵园,那里地方清静,又有佛光普照,是个好地方。更重要的是,那儿离我们很近,所以雯川,你从此不会孤单。
因为不是假期,我跟邓殷都需立即赶回北京。邓飞父母把郭爸爸接回家照顾,每次看到他垂泪,我们的心都会刀割般难受,殷若对他说,他会是他一辈子的儿子。
到机场等机的时候,殷若在一旁处理电话,他最近心情烦闷,接电话总是不耐:“听不懂是不是?信不信我抽你?”全然失去了常性,托运行李时,因为贴标签的人撞了一下行李箱,他还差点跟人打了起来。
然而我跟邓飞却没有气力照顾他,雯川,你或许不知道,你走了,便带走了我们每个人心里面最重要的部分,失去了你的我们,都病了,垮了,残缺了。
“先天性心脏病……邓飞,你是早就知道的吧?”在候机室,我接了一杯凉水,趁殷若不在的时候问他。
“嗯。”他点头,又把头埋得更低,嘤嘤地哭泣,“殷若也知道。”
“我猜到了。你高中动手打他的那天,他就知道了,对吗?”
“嗯。”邓飞继续点头。
“……可你们唯独不肯告诉我。”我叹口气,眼眶升腾起雾气。
“雯川说过的,谁都不能告诉,特别是你跟殷若。她不想让你们难受,只是因为我多嘴,才泄露给了殷若。”
“我没有怪你……”我强忍住哭泣,“是我自己太迟钝。”
是的,我迟钝。这么多年,我从没追问过雯川母亲去世的真正病因,我知道她热爱跳操,知道她热爱锻炼,知道她定期去医院,知道她爱犯困爱睡觉总是乏力,可我却从来不曾联想过,那是因为她病了,长期以来就病着。
“登机了。”殷若走过来说。
我们三个坐在一排,我坐中间,殷若靠窗,邓飞靠走廊。
邓飞还在不停地叙述:“她走的那天,我一定是见到她了!我见到一道白光,还有一支乐队从我窗户外面经过,那光一定是她的,真的是她,她来跟我告别……”
殷若疲惫地倚窗睡了,没有功夫去理会他。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雯川,这多么不公平,邓飞说你在走前跟他告别,可我呢?这么多天来,我没有梦见过你,你竟连梦中也不肯与我相见。
你是不是在怪我呢?怪我觊觎你的爱情,嫉妒你的幸福,所以不肯入我的梦?
邓飞哭得令前后的人侧目,我递给他一张面纸:“别这样了,邓飞,你如果垮了,我们还要来照顾你。”
“安安……”邓飞把头靠在我的左肩上,继续哭。
飞机起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半睡半醒之间,发现自己的右肩也沉重起来,那是殷若,在睡梦中寻求一点安全感。我看着超负荷运转了一周的他,形容憔悴,倦怠不堪,简直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只余骨架。他不能像邓飞那样感情外露,他还要打起精神来操持一切,更要安抚所有人的情绪,尤其是郭父。就连哭,都是一种奢侈;就连痛,也不敢淋漓。
他是真的累了,如果我的肩头可以让他减轻一些疲累,我会觉得很安乐,因为我希望除了殷若长期给我鼓励与力量,我也可以成为他的支撑和依靠。并且我知道,他如果醒着,是断然不会跟我这么接近的。
睡梦里的他挪了挪位置,脸颊就在我锁骨的位置,忘了修剪的略长的头发就在我下颚处摩擦,我略略用脸靠近了他的头,安抚他依旧烦躁的情绪。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终于沉沉睡去。
雯川,你是不会怪我的吧,邓飞和殷若我都愿帮你照顾下去,而不再希冀爱情。就连此刻的温存,那也无关于爱情,因为那只是梦。
雯川,在没有你的梦中,我们相依为命。
第八章…2
一场死亡可以让生者成长。
爸妈每天会打电话询问我的情绪,怕我把自己憋出病来,我说我很好,托福考试还发挥得不错。连同宿舍三朵花也看不出我的异样,焕然忍不住夸我:“安安,你真的很坚强。”
我怎么能够不坚强?
雯川,我感觉我不得不更用力地活着,把你的那一份青春也继续下去。而从此我的甜蜜都有你一份,而我的苦难你不要感受,你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岁。即使某天我们都苍老,可你依旧年轻、美貌、光彩夺目。
对了,雯川,今天邓飞再次跟我告白的时候,我第一次很正式地跟他说:“不要再等我了,即使再等一百年,我也不会爱上你。找个好点的女孩,跟她好好过日子吧。”
是不是有些残酷?但是对他也许会好一些吧。你走了,让我觉得生命太紧迫,我们不应该浪费,为什么还要陷在没有可能的感情里呢?在我身上浪费得越久,就会错失越多美丽的风景。
这一次邓飞看起来也成长了,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成熟。或许是你让他开了窍,懂得了怎么去放弃。
还有,雯川,我今天收到GRE成绩单了,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考到高分,那题对我来说好难,难过以前的物理题。我就连数学都考得很烂,被洛颜跟焕然耻笑了半天,连冷飘都耻笑我,这简直没天理,因为她根本还没考过,可她居然说:“我就是闭着眼也不可能考你这个分数。”
如果你还在,我想你或许会跟她们一样没心没肺地笑话我。
你说我两年之后该做什么呢?出国读书?还是考个研?或者直接工作?反正爸妈希望我考公务员,听他们的话也许也不赖。
雯川,我今天还接到江远的电话了。也是因为你走了,让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两个人一辈子别别扭扭,心存怨恨的。我跟他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好好聊一会儿天,他说跟水薇分手了,我没问为什么,我只是说:好男人应该对女孩子负责任。他说:我就是因为想负责任,才不想把她当作替代品,如果给不了爱情,就应该早些离开。
我不知道该说他成熟还是不成熟,毕竟那伤痕已经造成了,过后即使亡羊补牢,可先前那一只羊,它还是跑了。
江远暑假要来北京上新东方,问我想不想见面。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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