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遗忘》第33章


陆陆续续的就坐,对着新上任的总裁,他们竟一时间难得默契的开不起口来唤她,是应该叫,周总裁?还是大小姐?
放下不停挪动鼠标的纤手,挪了挪位子,抬目望向众人:“好了,我想大家也不用自我介绍了,各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今天我受爷爷之命坐到这个位置上,无非都是怀着和在座各位一样的目的——保住我们的‘锦华’。李叔,你掌管‘锦华’财政多年,能跟大家完整的讲一下,‘锦华’现在的财政情况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了么?”
李正微晃的意识在点名后紧绷起来,垂首边疾速翻阅着手里的数据边详尽地开始讲述周进权掌管‘锦华’的‘糊涂账’,雨濛边听边快速地做下笔记——赤字主要是开始出在一年前的那块地上,被郑家的人拍卖会上动了手脚,故意哄抬了将近三倍的市价,原本计划靠手上刚完成的这套‘锦世园’楼盘收回的收益一边还贷一边开工,谁料又爆出‘锦世园’结构存在疏漏,二期没卖出几套不说,还闹的一期好几户住户吵着退房,不堪其扰间以至于买下来的地荒着都没有后续资金动工,加上周进权的无心经营,整天花天酒地地挥霍,这个雪球就被越滚越大,现在这个漏洞已经大的快没有办法去弥补——新楼盘的8亿贷款,‘锦世园’二期的后续维修工程费,一期的赔付费用,此时的‘锦华’背负着将近十亿的无形负资产。
雨濛极力收起那声几乎要叹出口的气,压在胸口憋闷的无法呼吸:“好吧,以下我想听听其他几位叔伯的意见,还有覃姐,我想一会儿你有必要跟我们介绍一下西林市近些年的商场人物构架图,或许‘锦华’已经到了不得不低头向外求助的时候了——”
几位久经沙场的老人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谁,在下头闷闷地叹了一声:咳,都是那只刘老狐狸干的好事,以前周老总裁待他那么好,老总裁一走他就甩人去了‘郑氏’,帮着那对父子,出尽了馊主意坑死了‘锦华’啊!
紧跟着就有人声不停附和:“是啊,是啊,他是存了心的,像是故意要整死‘锦华’一样的,一点不顾当年的恩情,也不知道他究竟和你爸存在什么过节,水火不容的——”
那声‘你爸’像一根细小无形的针扎入雨濛的心里,无处发泄的痛,收紧微微发颤的手指,拳头在腰际揪紧,再恨,只能咬牙过去。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赶走周进权的方式来换回刘全智,只要他愿意,他一定能救‘锦华’。
陆陆续续各个部门开始汇报自己遇到的难题,比如营销部肯定是被‘锦世园’的二期工程拖累,销售业绩一月不如一月,现在已经在谷底挣扎缓和;设计和工程部都处于花钱养着闲人的地步,只是淡声问着是不是需要裁员减轻公司负担;人事也在为找不到合格的施工队忙地焦头烂额,郑氏几乎不遗余力地在抢夺‘锦华’嘴里的最后一口饭,连最底层的员工也源源不断地向对方流去,他们只能眼看着,手足无措——
总而言之,眼下‘锦华’最重要的是找到第三方资金的注入,解燃眉急,稳定局势。
否则,大堤可能瞬间崩塌于世人之前。
最后是公关部汇报,此时此刻周雨濛才如此清晰的知道,郑家的势力已经扩散的多么的大。就在周锦华去世的那年年底,‘郑氏’取代‘锦华’终于名入西林市四大集团之列。
所谓四大集团,秦邱沈郑四大家族一年纳的税都要占上整个西林市税收的八成甚至更上,其中邱家所带的贺家,郑家带的齐家也都是西林市赫赫有名的大富之家,他们涉猎之广覆盖了交通、通讯、娱乐、房地产、医药、大型连锁超市、饮食、运输、外贸——他们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良好合作关系,得罪任何一家便可能是一场连锁反应,已至在西林失去立足之地——
素来精明美艳的覃夏,眸色婉转刘波,笑意矜然恰到:“‘锦华’如果要向外求助,秦邱沈郑甚至贺齐两家都是很具实力的对象,只是以‘锦华’现在情况,要说动他们这些唯利是图的生意人,着实困难——我做过一个排除列表,大家可以参照:‘天植’秦家一向孤高,不轻易帮人,现任总裁秦予诚性格比其父秦植还要暴戾,不是个容易靠近的主——雨濛笔尖细细的在纸上划,传说中秦潇如的二叔?在潇如父亲去世后将他们母女扫地出门的人,心里哀叹,果然是不易接近的主儿啊,对亲人都可以这么残忍——
‘御风’邱家是较可亲的主儿,现任总裁邱乘风本来就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前不久海归的长子邱泊也频频在各慈善宴会上露面,我有幸与他有一面之缘,可以看出慢慢已经开始接手邱家的家业,人缘方面都算上乘,总之,邱家在我看来属最上乘之选——
“沉香社”沈家是我定的第二选择,他们经济实力毋庸置疑的雄厚,但是总裁沈崇兴的婚外恋闹的满城风雨的,信誉也明显受到影响,眼看着他也是想在这风口浪尖隐退,就看他儿子沈卓桥会怎么走下去了,如果‘锦华’选择他做后盾,很容易造成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局面。
听到这里雨濛浅浅的笑,沈卓桥,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月言的男朋友,看他那么疼惜月言的份上,应该不是个靠不住的人,或许要比那个陌生的邱家可靠,她偷偷的在‘沉香社’的尾后打了个钩。
最后‘郑氏’我就不想多做解释了,应该是‘锦华’最熟悉的一家公司,这两年几乎是飞跃式的发展,但郑谦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和郑氏合作的机会我可以说,等于零。还有,据坊间可靠传闻,前任周总裁在澳门出售的那两成股份,可能现在已经落入了郑家手中。
那个刺眼的红色叉叉被覃夏投到大荧幕上,雨濛缩在阴影里,眼角开出一朵泪花。
缓缓地一张艳红的请帖随着覃夏纤长的手指推倒雨濛的面前:“大小姐,下个星期三,是‘天植’秦家老爷子秦植八十大寿,好好准备一下,这场战争,我们都会陪你战到最后——我们都是受过周老先生恩惠的人,你相信我们,我们就支持你到最后。”
雨濛接下那个大大的‘夀’字,眼角的花开的更为凄艳,“覃姐,谢谢你。”
她是如此的感激,还有他们的存在。
从此,帷幕已经拉开。
背光的阴影里,她对着暗暗的玻璃自嘲:郑谦,除了你,这个世界还有别的金主。
那个瞬间,
27刻骨26
前几日还在自己身下瑟瑟发抖的女人;今天竟可以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的媚眼如丝。
郑谦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佩服这个女人。
他好整以暇地端着酒杯倚在楼梯栏杆上望着舞池里言笑晏晏的那对男女;心口那千百只小猫越是任性地挠,他的面色就越为冷峻。手中的酒杯犹如一个万花筒;影影绰绰,全是那两个人刺目的笑容。就连主人家秦二小姐的殷勤搭讪;他都没有搭理她的闲情逸致,双目森寒若冰霜;他倒是要看看;这舞池里的人都换了几拨了;这位周大小姐还想和邱大少爷共舞到何时?
‘天植’名下;西林市最大的五星酒店。
灯火璀璨辉煌;衣香鬓影交错;觥筹往来之间无一不是这座城市赫赫有名的脸孔;秦家老爷子的寿宴,每年都是这城市最为热闹的一场商场巨擘的大宴会。
秦植秦老爷子,是西林市白手起家创业者的一个传说,一生遭遇几乎可以造就百万字的长篇巨作。生长在实业救国的那个年代,枪林弹雨里守着信念熬过来,再经历解放、文革、改革开放,终于把‘天植’的招牌挂到了西林市甚至整个国家都敬仰的位置——他属于这个时代巨浪淘沙能留到最后的那块金子,难怪这些后辈都会把他都当活佛一样的供着。
在西林始终是秦家面子最大,秦老爷子的寿宴,本市外市凡是有点名堂的角都是赶着趟儿往里头挤的。上流社会的聚会,无非就是一场变相的合作交流会,每一家企业都悉心在不同的人际关系里游走,寻找谋划已久的偶然撞见。在场目光逡巡者,无非三种人:其一,情境差的需要找浮木自救,其二,情境稳的要找新的突破点,而最后那种就是那些暂时还是稳坐龙头之位的老大们,他们需要的则是更长久的稳定,更开阔的领域,还有更多歆羡的目光……
就是如此这般的简单,一场场名震商界的‘天作之合’往往都在这样的推杯换盏之间造就。
传闻已故的秦老夫人是老先生在海外留洋时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舞会上遇见的,成功人士的爱情总会有专人杜撰的一样美好——花好月圆的异国他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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