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遗忘》第34章


传闻已故的秦老夫人是老先生在海外留洋时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舞会上遇见的,成功人士的爱情总会有专人杜撰的一样美好——花好月圆的异国他乡,意气风发的秦植邂逅同为乌眸黑发的华人女学生,从此一见钟情,缱绻一生。
所以每年秦老先生的宴会都会办成西式的派对型,来缅怀他当年最美好的那段光阴。
周雨濛当然没有兴趣去考证这个传说的真伪,她只感谢这样的形式会给自己更多的空间去寻觅所需要的‘救世者’。
精妆打扮下,额头的发被高高的挽起,眸色沁水,唇色嫩如蜜桃汁,左耳一枚炫目的钻石耳钉,而右耳荡下一串细长的幽蓝色水晶耳坠,方方垂至精美的锁骨,衬着她的瓜子脸格外精致小巧,一袭宝蓝色礼服在流转的灯色下把她的肤色衬的如月光般皎亮,纤弱的肩臂紧紧裹在窄窄的丝绒里,如玉般柔润的肩胛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丝绸从不足盈握的腰际一路蜿蜒而上,美背恰到好处地露出三分,乌丝浅浅地扫着,只让人看的心痒痒——然后布料勾勒至前胸,似有若无地显现出一点春*色,最后在左胸之际挽成一个简洁的蝴蝶结,长长的丝绸漾开在胸侧,清新飘逸又不失端庄华美,让她宛若出尘仙子一般明丽动人———在场男士无不在她的现身后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酒杯,干咽口水。
这些整日流连在万花丛中的男人们,甚至不敢相信原来在他们这个圈子竟然也有被隐藏的如此之深的瑰宝。
口耳相传,男人们都在打探她出身何家名门?而女人们忙碌的视线也未曾停下,她们也在好奇着她这身如此贴合的礼服出自哪家名人之手?
她似乎有听到那些窃窃地耳语在打探她的来路,这身忙了三天三夜自己赶工出来的礼服果然没有辜负自己,这几年大学果然没有白上,相较那些高价购得的名牌货,怎么能比起自己的双手来的更值得信任?
身旁的覃夏一身西装干练笔挺,为陪衬出大小姐的清丽脱俗,这位‘锦华’的第一优雅女,也走起了中性的路线。她不时帖附在雨濛耳际提点她一些圈子里的人,哪些可以靠近,哪些必须疏离——
雨濛认真的听,螓首低颔,偶尔露出浅然的笑容,似有若无很快漾于嘴角无形。
那所见之人,都禁不住心驰神往。
人群之中,同来赴宴的郑谦单手插袋,一手抬着酒杯,她的笑容隐隐映入他眼角,这真不是一个好讯息。
这就是今天的周雨濛。那三种人中的第一种,她的出现只为寻找‘锦华’的救命稻草?
既定的第一个目标人物是‘沉香社’的少东家沈卓桥,他是江月言如胶似漆的男朋友,是最有实力也是最安全的‘求助对象’。虽然与他交情还算浅,但就对这位沈公子的个性了解,至少可以确定他绝对不可能提出类似郑谦那种无理过分的要求——盘算一回,雨濛深深屏了一口气,恬着笑容走了过去。
江月言,真是个令人羡慕到嫉妒的丫头,从大一遇到这个沈大少之后,灰姑娘的人生从此就被水晶鞋照亮。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里那些不可思议的爱情一样,他们就相爱的这么美好。现在沈卓桥已经毫不避嫌地把她带到这场寿宴上来,听说是相爱到一毕业就要办婚礼的地步了。那么她能不能买到这个室友的面子,还看今朝了。。。
雨濛主动上去打招呼,月言除了震惊会在这里重逢就只剩漫天的欢喜,沈卓桥很宠她,只是在一边安静地旁观女友与故友重复叙旧,丝毫没有对来人有半点过问的兴趣,雨濛在和月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怎么也找不到头开口去跟沈卓桥提公司上的事,心底慢慢有点泄气——
也许是郑家兄妹气场真的很强,江月言很敏锐的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兴奋地牵着着雨濛向他们打招呼,她还是没放弃一厢情愿地给她和郑敬做何时老。被强拽到他们跟前,雨濛脸上写的只剩下尴尬,瞥着头礼貌性地向他们问候了一声,头皮直发麻,只想着快点离开,正事要紧。
郑谦用酒杯挡去嘴角的轻笑,应付地回了一声:“好久不见,周大小姐好——”
雨濛告诫自己不能再输给他的气场,莞尔一笑,落落大方,“拖郑少的福,很好。”
语气更为游戏轻巧。
“雨濛——”站在一旁的郑敬对着面前眼神犀利的雨濛,顿生一种毫不相识的陌生感,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雨濛过的并不好,“我想和你谈一谈——”就为她离校那天的话,‘敌人’二字让郑敬辗转几夜难眠,(文*冇*人-冇…书-屋-W-R-S-H-U)她自以为一个穆遥奇怎都不至于会将曾经如此要好的朋友拉到她的敌对面,并且用如此凶狠的眼神告诉她,她们会是——敌人。
雨濛浅笑,摇了摇头,给了一个没有兴趣和她继续谈话的表情。
她,竟然也会有如此高傲疏离的表情。
郑敬当场震惊到无言以对。
即使只有半刻的沉默,他们三人间诡异的磁场也让原本古道心肠的江月言只能在一旁蹂躏她家达令的手指——直到另一个陌生声音的出现,救了场——
“美女,舞会开始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你今晚的第一个舞伴——”耳后响起一声陌生而温柔的男声,雨濛循声回头,撞入一双像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心里一微微一怔,那真是传说中的,会笑的眼睛。
雨濛自认没见过如此令人舒心朗神的笑容,礼貌顺和地将手伸向来人,扬首间笑容明媚如光:“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迈开跨入舞池的脚步,隐隐间她恍若闻见那个位置的人,将手指节骨拗得声声作响。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求救的信号,对么,周雨濛小姐?”那张笑容的主人准确无误地报出雨濛的名字,心尖微微一阵欣喜之外,难得的也浮上一丝希望的暖意,她想或许上流社会也并不向外界传说中的那么不堪,有钱人也未必个个都是那么唯利是图,在见到邱泊笑容的时候,她真的能感觉到,他的笑容是善意的,毫不虚假造作的——
雨濛跟着他的舞步,跟着他的笑,初识的距离感顿消:“早听闻邱大少爷心细如丝,独具慧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No,No;No——”邱泊一本正经地朝雨濛摇手指,纠正道,“你可以称呼我邱泊,en,甚至大泊——还有独具慧眼的那个另有其人,我是被她派来复命的使者——”
“大伯?”雨濛对这个称呼实在有点无法接受,憋不住笑耸肩道,“还是叫你en吧。Christy,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邱泊满意地点头:“唔,这还差不多。不过,你都不关心那个看到你求救讯号的人是谁么?”
“我知道。”音乐周转,雨濛跟着拍子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平声到,“那人站在这个宴会厅的最中心处,总能看穿所有人的心理,在她面前我再强大的伪装都是失败。。。”雨濛微微叹了一声气,“不过真感谢她让你过来救我,也正中我下怀,我也正搜罗着一肚子的坏主意想要接近你呢——”
“哎——”邱泊闻言露出一脸愁容,“那我得多恨她啊,让我少了一次美女投怀送抱的机会啊——”
雨濛讶异失笑:“那让她赔你不就得了——”
邱泊一脸惧意地朝秦植老头身边的女孩望了一眼,向雨濛比了一个被利落封喉的手势——对着他纯然一体的表演,雨濛忍不住娇笑连连——
此时她压下心中急切找注资对象的念头,腹黑地想到,能和邱家建立邦交,那才叫——放长线,钓大鱼。
不知道这场舞跳了多久,不得否认邱泊是位尽忠职守的大使,不想让她停下来又被重新拽入那几个人的漩涡里。
直到音乐停了下来,秦老在两位孙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开始致他的感谢词,邱泊才微笑着松开了与她共舞了多时的双手,末了还未忘在她耳边告诉她:“郑家对兄妹好像走了,就剩下郑老爷子在撑完礼数了,不用太拘谨了——”
听到这句话,她才如蒙大赦,释然了。
人老了好像生怕自己会说不完话就会没有了一样,连一向以惜字如金、雷厉风行的秦植老人家也开始关不住话匣子了。
他的传奇雨濛大小都听过不下十来遍了,所以在他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中,悄悄隐出了人群,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看时间还早,算老人应该还没结束演讲,就慢慢悠悠地补了个妆,顺便心里收罗整体了下今天的收获,盘算着应该怎么走下一步——
她估摸着宴会快散场的时才走出洗手间,一股仿佛潜伏已久的力量将她猛地朝后拽起,大到将她整个身体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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