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情》第15章

现了他的脚印，凶器上也有他的指纹。这些铁的证据面前，如何洗刷自己的没有杀人？
假如继续坚持没有杀人的话，那就是顽抗，顽抗是要受到从严处理的。我承认杀人了，愿意为柳絮飞扬而死。
杀人赏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如今自己是为情人而死！死的其所，死得心安。
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大脑神经完全错乱，失去了控制。在拘留室坐立不安，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因为神经错乱，使他想得太多太多，一会儿脑子里出现了专案小组负责人的一番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继续顽抗死路一条，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杀死柳絮飞扬的，把经过交代清楚。”
他要好好考虑考虑，必须给专案小组一个交代，必须给他们一个答复。可是，如何交代？如何答复？
他躺在拘留室里，望着黑暗的屋顶，前思后想。这时，女朋友、心爱人柳絮飞扬离别时的情景，如同银幕上的电影一样又出现在眼前，他感到她死的蹊跷，死的离奇。可是，又无法为她辩解，因为杀她的是自己。那只有喊一声，“对不起她。”
这时，他走下床来，双腿跪在地上，对着苍天，对着柳絮飞扬忏悔。
他含着眼泪，想起了在杨树林子，柳絮飞扬说的，让他刻骨铭心地最后几句话：“我们不能这样，会给对方带来一生的痛苦，万一我死了呢，你该怎么办？岂不打击太大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因为我们离别，难分难舍吗！情人相爱非要用死来向对方表白吗？
难道你不知道，杨树林子的四周布满了坟墓，到处是孤魂野鬼，他们等待着你这句话。
你的话灵验了，那些孤魂野鬼索去了你的性命。
其实，你对自己的死早有预料，它有着不详的预兆。
难道因为你爱我吗？
他仔细想想；你突然提出见面约会，让我前来送你去北京，实际上，是让我送你走完人生的旅程，到那冰冷的魔窟－－－阎王殿报道。
我哪里知道，竟然是一次生死离别的恋情。
你想，对我是多大打击啊！离别本来就是残忍的，痛苦的，何况永久离别呢！
我后悔，我惭愧，我没有先知先觉。如果我知道你要死，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我要在你身边陪伴你，寸步不离，不给你离别的机会，那样一定会把你留下。可是，我却选择了离开你。
怪我，怪我，一切全怪我。是我害死了你。
我是蠢猪，我是笨牛，比梁山伯还笨。祝英台在离别时，曾把梁山伯比作“对牛弹琴，牛不懂，”
我和他一样，也是对牛弹琴牛不懂，却把你离别前的衷言，离别前的隐语，不去思考，当成了耳旁风。反而责怪你“瞎说，”
你讲“不是瞎说，我是假如，”
可是，如今的假如成为现实，成为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的现实。他们死后化为蝴蝶，还是成双成对，成为人们心中的永恒的爱情。
可我们呢！你死了，我还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我要的是永恒爱情，我要和你成双成对，在人间我们没有成为夫妻，我要随你而去，我要与你结合，成为永恒的爱情。
难忘在杨树林子离别前的亲吻。
你不知道吗？我喜欢古代爱情故事，我们很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离别时的情景，祝英台送梁山伯难分难舍，最著名的是“十八里相送。”
你呀，就来个杨树林子离别，难分难舍，“车站旅途相送。”
你当时自编自唱那动听的离别时地小曲；“情重如山深如海，一天相聚两无猜，志同道合相敬爱，携手车站永离别。”
最后一句“永离别……”我当时咋没听懂呢。
柳絮飞扬啊！我心爱的人儿，你的话中有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我感到自己好笨，以为你在考验我，还表起决心；“放心吧，我心爱的人儿，你要真的死了，我一定随你而去，自我了结，”
现在，兑现诺言的时候到了，如果我爱你，就要兑现诺言，“一定随你而去，自我了结，”
唉，我该如何自我了结，随你而去呢！
这时，翱翔雄鹰想着为爱情自尽而死，他摸了摸拘留房内，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怕我自尽，早已有了防备。为爱情而死，也是这么难啊！
我心爱的人，我心爱的柳絮飞扬，兑现诺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道就这样蹲一辈子牢房吗？”
你的话又一次证明了灵验。离别时你讲过：“我们好似一对鸳鸯，一个失去，一个恪守终生忧郁而死，”
“我们就是鸳鸯，”我当时还立即做出海誓山盟，“如果没了你，我不会留在世上一天。”
唉，眼前就是那天景，“我痛哭啊，我放悲声地大哭啊。”
“黑洞半夜哭什么！该死的人啦，”门外传来门岗的阻止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死不成，哭又不能哭，我心爱的人儿，我该怎么办？
我后悔听不懂你的隐语，“你曾经梅花透露春消息。我竟是泥塑木雕不知情。”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因为杀人者赏命，法律是无情的，而且是严格的。可是，也很难说，听人讲过；如果我一直喊叫冤枉，不承认杀人，有可能被判无期徒刑，或者缓期执行。因为，要留下一条性命，等待真凶出现。
如果要是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监禁，真的兑现了你的预言，“恪守终生忧郁而死，”
我怕忧郁而死，我怕终身监禁，那样还不如立即死了呢。
死了倒好，能随你而去，我们又在一起了。怕的是不死不活啊，两厢分离实在难熬。
此时，翱翔雄鹰只求速死，能与心爱的人－－－柳絮飞扬永久相随。
可是，他还是对着黑暗，对着上苍，征求心上人的意见，如果是你，如何对待？
你曾讲：“即是死不了，我会为你恪守终身，一生不嫁，”
多么真情啊，终生不嫁，你能为我做出牺牲自己的一生，我怎能寡情寡意……他想着……想着……又与她见面了。
“老婆，我来了，”
她见了他，双方抱头大哭起来，哭得是那么伤心，是那么真情。
她，突然推开他，“你……你……不该来啊，”
“怎么啦？”他，愣了起来，“我们哭什么？应该高兴才对，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费尽千辛万苦赶来，目的就是让你高兴，”
“好的，”她止住了哭啼，是啊，他喜气洋洋追来，怎能让他伤心呢！只好强装笑容点点头，“我高兴，”
“老婆，”他喊叫一声，“我好想你啊，几天的分离度日如年，我天天在荧屏前，盼望你的出现，盼来盼去就是不能相见，”
“我也是，”她撒起娇来，话别相思之苦，“送走你的那天，我回到家，感到好寂寞，好无聊，心里如同压上一块大石头。我责怪自己，为啥不与你一起走？当即作出决定追赶你。离家出门时刚刚十点，谁知……。”
她不想讲了，何必让心爱的人为自己担忧呢！她清楚；有些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不如不说；有些秘密只能藏在心底，独自承担。不想对他说谎，更害怕他痛心的责备，于是只好假装忘了他。其实，他一直在她心里。“如今久别又重逢，倒叫我又是喜来又是惊，喜的是；今日与你重相会，惊的是，你不在人间享天伦，何必来此受苦楚。”
“既然我爱你，就应该永远跟随你。我怕黄泉路上恶人欺负你，特意赶来陪伴你，”
“睁开你那惺忪的眼睛，”她又挽起他的胳膊，让他看看黄泉路上的一切，“看看这熟识而又陌生的另一个世界吧。”
“黄泉路上到处是雾茫茫的一片。”他望着那茫茫的另一个世界，讲着，“阴间的雾，似乎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光芒众多，虚无缥缈；转眼间，却了无踪迹，莫知去向。我们走在大雾里，好似两位不愿显颜露面的仙人，你啊！宛若飘飘然然地少女。”
“往事已如过往的云，”她回想起人间的美景，豫东大平原那一望无际的绿色．“我们携手在在惠济大桥上，望着那美丽地惠济河上的堤坡，如同一快碧绿色地翡翠，”
“当我走下惠济河大桥，桥墩曲迂回折就像是黄泉这条路；由几根红色柱子支撑着，他们弓着腰，俯身凝睇着那水中地人影，”
“回想起北旧湖的那座桥，当我们来到那座弓形桥时，站在弓形桥上，可以展望北旧湖那请澈，甜美，清新的湖水，”
“在朱襄时的约会已成过去，带着自己地心愿来诚心诚意地祷告。我们走了。向朱襄父老乡亲们悄悄地挥挥手，辞别您们的热情，辞别杨树林子的陪伴，带着美好的回忆，带着平原的落日离开了朱襄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