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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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如果时候真的到了,那就走吧。别担心,我会去找你的。曾经找到你,我答应一定再把你找到。你要走,别担心,就走吧。”
“你保证一定找到我?”
“我保证。”
过去这两个星期,崔雅的脑子里一直浮现五年前我在婚礼上对她说的话:“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几辈子,现在终于找到了。我屠龙斩荆才把你找到,你知道吗?如果有任何事发生,我还是会再找你的。”
她很平静地看着我:“你保证?”
“我保证。”
我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出这一段话;我只是单纯地陈述自己对我们两人之间关系的感觉。这两个星期崔雅一直回到我们在婚礼中宣誓的那一刻,这似乎带给她相当大的安全感,只要我信守承诺,世界就没问题了。
“你保证一定找到我?”
“我保证。”我说。
“直到永远?”
“直到永远。”
“那么我就可以走了,真不敢相信,我好快乐。过去这段日子比我想像的还要艰难,亲爱的,一路走来都这么难啊!’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
“但是我现在可以走了,我好快乐,我好爱你,我真的好快乐。”
那天晚上我睡在她房里的针灸台上。我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团光云旋在屋顶上方,像是千万个太阳同时映照在白雪皑皑的山峰。我之所以说迷迷糊糊地看见,因为不确定当时是否在做梦。
第二天清晨,我去看崔雅时,她刚好醒来,她的双眼明澈,显得精神奕奕,非常坚决地对我说:“我要走了,我好高兴,你会在那里吗?”
“我会在那里的,安心地走吧,我会在的。”
我打电话给家人,记不得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请你们尽快赶过来。我打电话给华伦,也忘了自己对他说什么,大概是:时候到了。
家人当天早晨便陆续赶来,每个人都有机会和崔雅坦诚地交谈,她向家人表白自己对他们的爱,她非常幸运能有这样的亲人。她似乎要向每一个人“了业”;她要把自己燃成灰烬,没有无法启齿的话,没有罪恶感,也没有责难归咎。就我所知,她完全办到了。
那天晚上我们送她上床,我仍然睡在针灸台上,以防有状况发生时,可以及时处理。屋子里似乎充满着不寻常的气氛,我们全都感觉到了。
凌晨三点半左右,崔雅突然醒来,屋里的气氛如梦似幻。我立刻醒来,询问她的状况。“吃吗啡的时间到了吗?”她微笑地说。与癌症艰苦搏斗的过程中,除了手术之外,崔雅一共只服了四颗吗啡。“亲爱的,你要什么都可以。”我给了她一粒吗啡和温和的安眠药,接着我们做了最后的交谈。
“亲爱的,我想是该走的时候了,”她说。
“我在这里,亲爱的。”
“我好高兴。”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这个世界真的很诡异,好诡异啊。不过我就要走了。”她的情绪中夹杂着喜乐、幽默与坚定的决心。
我开始为她复述一些教诲中的“经句”,她非常重视这些经句,要我在她临终时提醒她。
“放松地面对自己的真如本性,”我开始念诵,“让自己在虚空中无限伸展。你的初心是不生不灭的,它既不随肉体而生,也不随肉体而死。你的心与神性是永远合一的。”
她脸上的神情放松了,清醒地看着我。
“你会来找我吗?”
“我保证。”
“是该走的时候了。”
接下来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我觉得很奇怪。原本昏暗的屋子,突然遍室光明,这是我所经验过最神圣、最直接、也最单纯的一刻。我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陪在崔雅的身旁。
她把身体转向我,比了一个手势,似乎想告诉我最后的一些话:“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伟大的人,”她喃喃地说:“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伟大的人,我的冠军……”她一直重复地说:“我的冠军。”我倾身对她说,她是我所认识的人中真正解脱的,因为她,解脱对我而言才有了意义,那个创造崔雅的宇宙是一个神圣的宇宙,神的存在也是因为她,这所有的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但我的喉咙锁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没有哭,只是勉强地挤出,“我会找到你的,亲爱的,我一定会……”
崔雅静静地合上了双眼,她没有再张开眼睛。
我的心碎了。解脱的约翰说过的一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奔腾:“体会爱的创痛,体会爱的创痛。”真爱是令人心痛的,真爱能让你超越自我,真爱令你全然脆弱、开放,因此真爱也能彻底毁灭你。我不断地想着,如果爱没有击垮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真爱,我们两人已经完成了在爱中受创,因为我被击垮了。
那一刻我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变得非常不安,好几分钟后我才明白,气氛的不安并不是因为我伤心欲绝,而是狂风正在屋外肆虐。平常如岩石般稳固的房子,那一刻在强风袭击下竟然嘎嘎作响。隔天新闻报道,有个时速115英里的超级强风,在凌晨四点左右疯狂地袭击博尔德(科州的其他地区并没有这种情况)。这阵狂风吹翻了汽车,甚至飞机,也成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消息。
我想这阵风也许是巧合,不管怎样,屋子被吹得嘎嘎作响,总是令人感觉不寻常。我想再回去睡—会儿觉,但是屋子摇晃得太厉害,我只好起床拿一些毯子围在卧室窗户的四周,怕玻璃会被吹破。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崔雅就要死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万事皆空,崔雅就要死了……”
第二天早晨,崔雅的姿势好像是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头枕在一叠枕头上,双臂轻放在身旁,手上握着念珠。前天夜里她开始默默诵念“唵嘛呢叭咪吽”,以及她最钟爱的基督教祈祷文“臣服于神”。我相信她整晚一直诵念着。
我们请了一些安宁照顾人员前来协助,克莱尔也适时赶到。我非常希望有安宁照顾人员在场,确定我们所做的每件事都能让崔雅静静地以自己的方式走。
克莱尔实在太好了,她问崔雅是否可以量血压,但不期望崔雅回答她。安宁照顾的训练中,成员都被告知濒临死亡的病人能清楚地听见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包括咽气的那一刻,所以克莱尔只是表达基本的礼貌。崔雅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未发一语了,然而当克莱尔询问她时,她却突然转过头(眼睛仍然闭着),非常清楚地说:“当然可以。”在场的人因此知道,虽然崔雅看似“无意识”,却能完全知觉周遭发生的一切。
凯蒂也以为崔雅已经进入无意识的状态,她看着我说:“肯,她真是美极了。”崔雅居然清楚地回了一句:“谢谢你。”(这是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狂风依旧呼啸,吹得整幢房子嘎嘎作响。所有的家人彻夜未眠地守候在崔雅的身边,苏、瑞德、凯蒂、崔西、大卫、玛丽、迈克与华伦,每个人轻轻地抚摸崔雅,凑近她的耳畔对她说最后几句话。
崔雅握着念珠,这串念珠是她在卡卢仁波切主持的静修关闭时得到的,当时崔雅许下了诺言,要以慈悲心作为解脱的途径。卡卢仁波切为崔雅取了一个法号:“空行之风”(Dakini Wind,意思是“解脱之风”)。
那天下午两点左右,崔雅已经对一切的刺激失去反应,她的双眼紧闭,呼吸出现间歇性的窒息(浅浅的喘息伴随着冗长的停顿),四肢也逐渐冰冷。克莱尔把我们拉到一旁,对我们说崔雅很快就要走了,可能就在几个小时内。她说如果有需要,她会带着最诚挚的祝福回来。
整个下午的气氛就这么紧绷着,狂风继续袭击屋子。我一直握着崔雅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崔雅,你可以走了,这里的每件事都已经完成,走吧,放心地走吧。我们都在这里,亲爱的,安心走吧。”
(接着,无法遏止地,我开始嘲笑起自己:“崔雅从未依照任何人的话做过事,也许我不该说这些话,我不闭嘴的话,她永远不会走的。”)
我继续诵着她喜爱的经句:“迎向光去,崔雅,去寻找那颗宇宙的五角星,那颗明亮、闪烁且灿烂的五角星,紧紧地跟随那道光,亲爱的,紧紧地跟随那道光,不要再担心我们了,跟着那道光去吧。”
崔雅过40岁生日的那一天,解脱的约翰曾经对我们说,如果一个人看见了那颗宇宙的五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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