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之潮》第28章


——不错,如果用日文写这些,自己看了都会起鸡皮疙瘩!
高馆受到刺激,一瞬,情绪亢奋,但是想到诚记写这些内容的情景,又冷却了下来。
准备接受司法官考试的所谓优秀青年,由于脑筋聪明,反应很快,对于“性”更会感到复杂的郁闷,因此有时候不这样予以表达,会无法宣泄欲火也未可知。想想,在诚记这种年龄时,自己已和静江结婚了。
接下来的译文是今年一月十日的“见到蓝色”。
——这是什么意思?
高馆看原文,是Blau,没错,是蓝色。他沉吟片刻,接着看下一张纸条。十一日有“她很美妙,太完美了”。
所谓的她到底是谁呢?
下一张纸条是一月二十四日,但却是去年,译文是“我的剑和Y他们的,哪个比较锋利呢”。剑已出现过,但是,“Y他们”是谁?
再下来是二十六日,不过是今年,译文是“Y他们能长时间忍受,她也一样”。二十七日则回到去年,是“见到新的蓝色,超级美好”,二十九日为今年,是“很久才又见到蓝色,还是兴奋不已”。
高馆对照原文,最先是写“Blau”,但是逐渐变成“B”。而在去年的二月三日栏,有颇长的译文。
△蜜蜂满足了。一万圆三十分钟很便宜。壶充分满溢,蜜蜂愈多,蜜量愈满。金色,不,是朱色,不,是鲜红色。那女孩的哭声,呜,呜,呜……啊,心都酥麻了。
高馆无声的笑了,为调查而看这样的日记是第一次,如果让千叶副探长看,他会怎么说呢?
但,“那女孩”和“她”是同一人物吗?而,“Y他们”又是谁?另外,新又好的“B”呢?
高馆认为只要耐心看到今年四月底的部分,应该有涉及下屋敷他们行踪不明的内容,所以继续一张一张的读着纸条。
今年四月二十九日有“Y他们未来约定地点,为什么?打过电话,但却不在家”。高馆心想,也许“Y他们”是指孪生兄弟吧!但他无法断定,尽管,如果“Y他们”就是下屋敷兄弟,一切都更容易解释……
去年的四月二十九日也有译文。
△今天的女孩是玛莉,琉球语是克索,德文是圣玛莉亚。这女孩喜欢多数人进行。不错的女孩,美妙的声音,啊,真好,湿透了;啊,怎么办?受不了了。我第一次听到这样哭喊的女孩,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却真的哭了。蜜汁、口水、泪水!
——真过分的日记,还好是用德文。
高馆正苦笑时,背后忽然响起静江惊讶的声音。
“原来你在家!”
让女儿洗过澡、吃完晚饭,上床睡觉后,她一定忙着收拾整理,而未注意到丈夫回家,在隔壁房间。
正读着刚刚的内容而有些兴奋的高馆也被妻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射的,他感到欲火涌升。
“真讨厌!我不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声不响……都已经十点了,也不吃饭,干嘛……”
“我在外面吃过了。”
高馆说完,冲动的合上日记册,站起身,搂抱妻子的肩头,伸手至背后,边轻轻亲吻,边很自然的双双倒下,躺在已铺好的被褥上。没多久,妻子剧喘的热气让他耳朵觉得暖烘烘的,然后……
五分钟后,高馆已回到书桌前,继续看诚记的日记。
到了四月底,及川的儿子好像已经觉得很烦,明明日记上到处可见德文,却没译出多少日文,而且即使有译出的部分,似也非完整的内容。
在今年的五月五日栏,高馆找到“她”对“Y他们”的行踪并不太担心的译文。十二日,“她”邀诚记一起前往“故乡之村”。
△……听说在那里男女都是彼此相互共有,是真的吗?好像是海边村庄。我想起去年的美人鱼。啊,甜蜜。啊,可怕!这件事不能说出,永远都是我的秘密!
这个“她”是“NOBU”!高馆直觉这么认为,用力紧握做笔记的笔。“故乡之村”是指何处?“美人鱼”是?“我的秘密”呢?
他感到眼球中心有一股钝痛。
所谓连续四年份的日记,乍看似很有关联性,也被予以浓缩,应该很方便于调查阅读,但,事实却相反。
即使是同月份、同日期的记载,实际上中间却间隔一年,尽管明白这点,在持续阅读之下,反而会搞混了。
——这可麻烦了,要花费相当时间才行。
在此,高馆重新在心中掂着整整三年半的日记之分量。即使依不同年度阅读很费时间,却仍然必须这么做,而且还要按日期顺序阅读。若只挑有译文的部分阅读,反而平白浪费时间。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今天是凌晨一点上班,早上下班后又照顾巴士的伤者,接下来忙至现在。高馆忽然不想再看下去了,何况,叼在嘴上的烟,烟又沁入眼睛。没什么,只是刚刚和静江……才会感到有点疲倦!
首先必须找到船渡诚记和“Y他们”认识的部分,他想。之后,再依日期从该部分往下看,边查字典……
家里应该有德文字典才对,为了有机会就学习,在高校生活的最后那年,他靠着工读买下字典。那本字典很贵,每次搬家都舍不得丢掉……这次也带来了,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明天一定……
“讨厌死了……男人简直和动物差不多……”
一直躺在被褥上的静江啜泣似的叹息出声:“马上又开始工作……根本不懂什么叫情绪!”
第五章 化外之民
1
翌晨出门上班前,高馆拨电话至大槌屋找及川,说:“我绝对不是怀疑,但是基于手续问题,希望请教及川登小姐之事。”
话筒那端传来急促呼吸声,但,及川沉默不语。
“喂、喂。”高馆催促,而对方仍犹豫不决。“那么,我此刻就过去,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施加压力后,终于有了反应。“你想问什么?”
“阿登的祖籍和目前的住址,以及她父亲……是令弟吧!”
“请等一下!我先和他连络。”及川的声音虽压低,却很明显有着狼狈不安。“我先问他……舍弟总是在家中……只是,为了那女孩,我……”
“我没叫你问。反正,如果我想调查,只要问当地——宫古——的警察,马上就能查出。而且,及川先生,”高馆使用平日说服证人的口气接着说:“你相信自己的侄女,对吧?既然这样,说出住址又有什么关系呢?阿登的家是在宫古市的津轻石吧?”
高馆试着说出自己知道的町名。今天早上一起床,他就从邮递区号簿上看过宫古市的地名,目的是想让对方认为自己也有地缘关系。
挂断电话,他马上拨电话给宫古市筑地二丁目的及川律男——阿登的父亲。
三十分钟后,高馆又拨电话给大槌屋的及川。“有一点事请教。昨夜你说过阿登回宫古后曾来过信,对吧?”
及川没回答,高馆只好接着说:“这是事实吗?”
“高馆先生,阿登在家里吧?”及川问。他可能很担心,却又不敢打电话至弟弟家,很明显是有问题!
“阿登并未从宫古写信来,对不对?”高馆只坚持自己的话。“既然这样,你为何说出那种谎言?”
“啊!这么说,阿登是不在家了?”
及川也马上有所觉悟。或许他早就在担心也不一定,声音有如泄气的皮球般。“对不起,我说谎了。不过,那女孩……她手腕上没有疤痕……她父亲也这么说的,对不对?”
“是的。”
今晨接到高馆的电话,及川律男才第一次知道他一直认为人在东京的女儿,其实早在四月初就已经回宫古。他表示自己夫妻不擅写信,阿登也一样,所以彼此并无相互询问平安的习惯,只认为没消息就是平安无事的证据……再说阿登和很多孩子们共同生活过,从未出过麻烦……
他的声音充满震惊,并表示东京有阿登的好朋友,他会马上问对方看看。
高馆听完对方之言,很想立刻和宫古警局连络,请帮忙搜索阿登的行踪。但是,又考虑到最好再掌握些许情报较为保险,才打电话给大槌屋的及川,而马上知道及川对阿登也是一无所知。
为人父母的一旦开始担心已到待嫁年纪的女儿,绝对会很焦急的行动,那么自己最好是等待其结果了。只要对方找上宫古警局,宫古警局方面当然会打电话到下闭伊警局来。由于千叶对这次事件抱持制止之态度,高馆不得不有所顾虑,最近,一直都是等着外来的连络。
到了警局,发现那位上司今天至县警局出差。高馆趁上午十点左右,没有其他资深同事在场时,拨电话给宫古的及川。
阿登的母亲接听,说丈夫目前外出,准备明天前往东京。由于及川是经营服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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