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事记》第67章


羽安想了想,忽然道:“糟了,那贼八成是趁机从后院溜了!”
女子道:“我去追!”
“等一等。”羽安道:“那贼兴许舍不得马,还会绕回前门。这样吧,姐姐去后门,我去前门看看。”
女子点点头,道:“就这样办。”
羽安和蓝儿原路回到庙前门,正撞见一个男人牵着那匹没栓的黄马,想要骑上去。
“慢!”羽安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羽安这一吓,男人便慌张起来。羽安想:这男人可能就是白衣女子追的贼了。羽安跑上前狠踹了一脚,把刚要上马的男人踢了下去。
蓝儿见状喊起来:“姐姐快来!贼在这里!”
羽安伸手要抓他的衣袖,男人却闪身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
男人挥着匕首,威胁羽安道:“别当爷去路!”
羽安倒是不怕,拔了宝剑,正了架势,打算和男人较量一下。
男人突然虚晃一招,借隙转身就跑,羽安连忙追上去。男人跑出十几步,却正撞到赶来的白衣女子,被前后截断了去路。
“姐姐小心,他手里有家伙!”羽安提醒着,手中的剑不敢擅动,担心伤及了白衣女子。
“闪开!”男人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手里的匕首左右挥动,要杀出一条生路。
“姐姐!”羽安眼看男人的匕首劈向白衣女子,却已来不及出手。
白衣女子面不改色,伸手一接,挡住男人握刀的腕子,她身形忽向旁一闪,手上变式一扭,脚下横扫,男人顿时被摔倒在地,匕首也被夺了去。
羽安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女子竟身怀如此厉害的功夫。
男人还想起身,女子抢先一步扭住他的一条胳膊,使了一式擒拿,别住了关节,男人越想起身胳膊便越痛,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贴在地上。
男人虽不再挣扎,嘴上却叫喊着:“你们凭什么抓人?”
女子冷笑道:“罪证还在你身上,加上人证,你就等着到衙门里喊冤吧。”
羽安找来绳子,和女子合力把贼捆了,准备押送到衙门。
“方才我们误会姐姐了,我给姐姐赔个不是。”羽安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
蓝儿也说:“是我们没弄清楚,给姐姐添麻烦了。”
女子笑道:“你们不仅没添麻烦,还帮上大忙了。说不对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不吱声便借了你们的马用。”
羽安道:“都是误会,解开就好了,我和蓝儿妹妹初到京城,不少事情还得姐姐照顾呢。”
女子问:“你们来京城做什么?”
羽安正要说出零儿姐姐的事,忽然听见马蹄得得,只见从远处奔来两匹白马,扬起一路灰尘朝这里赶来。两匹马上分别是一男一女,羽安认出其中一人是木花,另一人却是他没见过的。那女人穿着红衣,长发飘扬,气质不凡,近了便看清她生了一副西子般的美貌,仿佛是一朵夏日盛放的红牡丹飘然而至。
两匹白马近到身前便停下了步子,木花和旁边的女人下了马,走到他们身边。
木花问道:“出了什么事?”
羽安说:“都是误会,只是抓了一个小贼。”
蓝儿见了那红衣女子,脸上挂满了欣喜,像小兔子一般扑进她怀里,说:“零儿姐姐,想死蓝儿了。”
羽安心中吃惊道:原来她就是零儿姐姐。
零儿也很高兴,轻轻抚着蓝儿的头,说道:“姐姐也想你啊。”
木花找到武馆,本打算和零儿一起回酒楼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店家却告诉他羽安和蓝儿追盗马贼去了,木花和零儿忙回到武馆取了两匹快马,马不停蹄地追了上来。
木花对零儿说:“我给你引见,这是羽安,我收的第一个徒弟。”
零儿看着羽安,微笑道:“我是你木大哥和蓝儿的朋友,你以后随蓝儿叫我零儿姐就好。”
羽安点头道:“零儿姐好。”
零儿轻轻颔首,余光扫见了羽安身旁的白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惊奇,问道:“玉兰,你不是赶早集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那白衣女子作揖道:“回师傅,我在早集上见了这贼,便一路追赶过来,擒住了这贼。”
蓝儿从零儿怀里探出头,问:“零儿姐姐认识这位姐姐?”
零儿说:“她是我门下的大弟子,叫玉兰。”
“玉兰姐姐,我叫蓝儿,以后多多指教啦。”
“嗯。”
“我、我叫羽安,以后也请姐姐多多指教。”
木花对几人道:“好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六个人,五匹马,木花、零儿、玉兰各骑一匹,羽安载着蓝儿骑一匹,那贼被绑在马上由玉玲牵着,一行人朝城里不紧不慢地行去。
第四十七章 游湖
第四十七章游湖
武馆街位于京城西侧,数十家不同门号的武馆及镖局汇集于此。从南进入这条街,走了百米,便能看见一座独院,墙里墙外植了许多榆树和杨树,远看着像是一座郊外的别墅。院子大门上挂着一块方正的木匾,写着“十愿馆”三个金字,这里便是十愿流的武馆了。
蓝儿和羽安跟着木花还有零儿去往十愿馆,玉兰则押送盗贼去了衙门。进了十愿馆,零儿叫来两个徒弟,把他们的马迁到后院的马棚,寄存在酒楼的马车和行李也早叫零儿派人取到这里。武馆刚漆过,空气里还残留着味道。零儿先召集门下弟子,给他们引见了木花三人,弟子们知道他们是师父的朋友,都十分恭敬。十愿流的弟子大概有十几人,对于一个新开张的武馆来说已经算是红火了,弟子中有不少女性,这在武馆中倒是少见的。
零儿吩咐了几个先入门的弟子,带师弟师妹练起功夫,然后带着木花、蓝儿和羽安去厢房安排了两间住房。歇了一歇,零儿便要带着他们到城里游玩,蓝儿自然是十分欢喜,羽安也迫不及待想游览一番京城。于是木花套好了马车,由零儿骑马在前引路,木花驾车载着蓝儿和羽安往外去了。
城里开凿运河引进河水,方便水运,并且人工在城内开了两座湖,分别是东湖和西湖,其中的西湖模仿杭州西湖所造,景色秀比江南,又汇集了众多风雅之士,随处可见文人墨客的手笔,无论是风光还是风度风流都数京城第一景。
零儿带着木花一行人来到西湖游览,还没到湖岸,路上的马车行人就多了起来,大多是来观赏西湖的,街边满是叫卖的小贩,兜售着各种新奇的玩意,热闹非凡。
蓝儿扶在车窗上,看着街景,惊叹道:“京城好大啊,这么多人,这么热闹。”
零儿在马上回过身,说:“这还不算什么,逢到过节,这街上连马都骑不开。”
蓝儿听了更加赞叹,心想这次远门没白出,在路上遭的罪也都抛在了脑后。
零儿带他们走的是西湖北岸,北岸杨柳最盛,万条绿丝,依依随着波涛摆动,清澈的湖面倒影着一排杨柳,如一面明镜,叫人分不清虚实。蓝儿跑下车,在杨柳和湖岸的交界漫步着,羽安跟在蓝儿身后,一面防她落水,一面和她说笑。零儿和木花压住马蹄,任这对小儿女去玩耍。
木花驾着马车,对零儿道:“十几年前我来京城的时候,湖水比现在要清。”
零儿在马上回道:“水本是活的,把水束在一处,早晚会死。百年之后,河水改道,城市衰弱,这湖想必是要枯的。”
木花道:“花开花谢,日升日落,有生必有死,不只是人,就是这天地也脱不了轮回。”
零儿玩味着他的话,默默注视着碧波轻推堤岸,又想起心事:数十年来,十愿流坎坎坷坷,若能在我手中延续给后人,也就不愧对先祖了。至于个人的事……零儿想到这儿叹了口气,一丝愁惘爬上心头。
木花见零儿面有忧愁,却不好多问,只好稳稳驾着马车,跟在零儿后面。
在柳阴下行了一里多,便遇见一处岸口。零儿和木花把马车寄存在岸上,要带蓝儿和羽安乘船游湖,蓝儿正好走累了,一听要游湖,脚下立即轻快起来,两三步蹦上了游船,招呼身后的木花和羽安上船。
此时已到了中午,阳光正盛。避在船篷下,倚着栏杆,微微探出身子,湖水的湿润清凉,伴着清风慢慢从裙摆下沁到头顶,暑气便消了一半。船上有商贩贩卖酸梅汤,用一个木桶盛着,放进冰鉴里降温,一碗售五文钱。零儿出钱买了四碗,酸梅汤入喉,酸甜爽口,冰凉解暑,剩下的一半暑气也消失无踪了。
游船在湖面上缓缓前行,湖水映着两岸的垂柳和行人,仿佛是一幅风景画。随着游船移动,眼前的风景也不停变化,一会儿穿过云月桥的桥洞,一会儿靠近静雅的湖心亭,一会儿驶入荷花渡,圆圆的荷叶托着船走,时有鲤鱼探出水面呼吸。
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