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震撼三部曲》第142章


个护照出国要经过十几个人,排几天的队。最后大家都想办法花钱去买通关系,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
为什么印度采用多党竞争制度,腐败却有增无减呢?原因很简单:在一个经济文化教育落后的国家,政客用钱直接买票或间接买票(例如收买黑社会,然后控制票源)如家常便饭。孟买贫民窟里黑社会可以呼风唤雨,使贫民窟成为一大批腐败政客的稳定票仓。黑社会还与政客勾结,从事毒品买卖,不仅收买了很多政府官员和非政府组织,而且可以控制选票。印度议员受贿情况也非常严重,2005年12月12日印度《今日播报》电视台曾播放一组偷拍的画面,记录了11名印度议员与假扮成游说公司代表的记者进行“现金换质询”的交易,画面中有的议员正在把成卷的钱直接装进自己的口袋,有的则先把钱数点完,然后对“游说公司”代表的要求满口答应。2004年选出的印度议会中,近四分之一的当选议员居然都有犯罪记录,包括涉嫌强奸、杀人和纵火,有的候选人当选时还在监狱里服刑。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2007年4月27日报道,根据印度《社会观察》组织的统计:印度538个议员中有125个受到刑事犯罪指控,其中一半如果判刑的话,都会在五年以上。这又与印度司法制度有关,印度司法系统办案效率极低,而且是冠冕堂皇的“无罪推断”,这些嫌疑犯可以继续活跃在印度的政坛上,该报认为这个情况是印度政治体制中难以治愈的“癌症”。
三、印度民主综合症:“散、软、短、泛、粹”
了解印度这么一个与中国起点类似的国家很有好处,它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发展中国家采用西方政治制度容易产生的一些典型问题。印度具有西方民主制度的一切特征,如多党制、议会制、三权分立、言论自由、一人一票,但这个制度的品质非常之低。其实,印度民主从一开始就是一种有诸多缺陷的民主,从1947年独立到今天的绝大部分时间内,都是印度国大党执政,而尼赫鲁家族几乎一直把持着国大党内的核心事务。从当年的尼赫鲁执政到今天的索尼亚·甘地“垂帘听政”,这种几十年一贯制的“家天下”,本身就反映了印度文化和历史给印度民主制度留下的烙印。不仅国大党这样,印度许多地方党派也是“子承父业”的家族政治,家族政治在印度乃至在整个南亚地区,如巴基斯坦和孟加拉,都很普遍。
印度民主品质可以用“散、软、短、泛、粹”五个字来概括:实际上这五个特点也是发展中国家采用西方民主模式产生的普遍问题。
第一是“散”。有民主而无集中,党争激烈,不同地区、不同宗教、不同民族、不同派别、不同种姓都提出自己的利益诉求,而政府无力整合这些不同的利益诉求,从而导致目标失范、国家一盘散沙的局面。印度民主的演变主要受到西方民主话语的影响,这种话语把民主本身视为目的,而非实现良政的手段,而民主又被简化为程序民主,正确的程序本身就能产生正义和良政。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印度政治的重点是放在大鸣大放,一人一票,反对党为反对而反对,执政党的政策难以贯彻,结果连改造贫民窟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很难达成社会共识,即使达成共识,也很难执行:一个政党要“消除”贫民窟,另一个政党就找出各种理由来反对,或者抽象支持,具体否定,结果贫民窟越来越多。这种党争浪费了大量资源,使印度人民的整体利益严重受损,前面提到的印度政府五年时间内才完成了孟买6 000套超低水平的贫民窟改造,就是一个例子。发达国家在实行一人一票之前已经实现了现代化,现在又比发展中国家享有多几十倍的人均资源,还有庞大的中产阶级来维系社会稳定,所以它今天可以耐得住这种空耗,而对于一个像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这种空耗意味着现代化目标遥遥无期,最后还是百姓遭殃。
第二个特点是“软”。如果说中国有一个现代化导向的“强政府”,而印度则有一个目标无法集中的“软政府”。经济学家缪尔达尔曾在其名著《亚洲的戏剧》中使用了“软政府”这个概念,他指出:即便印度这样的南亚国家制定了详尽的经济计划,其实施计划的能力也是非常弱的,因为它们的政府是“软政府”。比方说,印度早在1950年代便提出了要控制增长过快的人口,但时至今日仍未能有效地执行这一政策。当年英迪拉·甘地领导的国大党曾推动过比较强硬的人口政策,但国大党很快就在大选中失利。这之后,政客们就再也不敢提人口控制,谁提计划生育,就等于放弃选票,而人口增长控制不住,印度就很难解决广泛存在的赤贫问题。相比之下,中国在1970年代末才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人口增长过快的趋势便迅速得到了控制。
从战后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经验来看,如果没有一个比较中性强势的政府来整合不同的利益诉求,冲破各种“既得利益”的阻扰,确定各种任务的轻重缓急,就很难迈开现代化的步伐。中国道路的特点是在人口增长大致得到控制的条件下,把通过发展来减少贫困作为硬道理,并有重点地在一些领域内先取得突破,最终带动经济和社会的整体进步,而印度政府没有这种能力。
印度的《劳工法》也是这个情况。没有哪位政客敢碰《劳工法》,也没有哪个政府敢于关闭效率低下的工厂,这是印度吸引外资大大少于中国的一个主要原因。这又使人联想到法治的问题,一般说来,法治一定是好事,但在印度的特定环境下,这又构成了印度的某种包袱。因为印度有许多几十年前制定的法律,早已不合时宜,但要改动则非常困难。印度《劳工法》是一个体系,包括了40多项不同的法律,其中有1926年的工会法和1947年的劳动争议解决法,公司要解雇工人非常困难。这样的法律看似保护了工人的利益,但实际上阻碍了投资,减少了就业机会。而这样的法律要修改的话,程序非常复杂。2008年孟买恐怖主义袭击也暴露出印度法治方面的问题,根据印度宪法,治安属于邦政府的管辖范围,中央政府不得干预,而反恐的精锐部队又属于中央政府管辖,这种复杂的关系是造成反恐斗争乏力的一个主要原因。
第三个特点是“短”。由于印度民主体制品质不高,政府考虑的问题大都是短期的,以争取选票为最大考量,而印度人民的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很容易被牺牲掉。比方说,孟买是印度的经济、金融和文化中心,但孟买的基础设施严重落后,成了印度经济发展的一个瓶颈,改造孟买的基础设施需要大量的资金,可是孟买所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的政府,其票源主要在该邦的农村地区,而非孟买(这个邦的人口近一亿,而孟买人口只占该邦的七分之一),它更愿意把有限的资金,作为赢得选票的资源,投向选民多的农村。像中国那样从整个国家现代化的整体目标出发,进行理性的、长远的布局,让条件比较好的沿海地区先走一步,把财富尽快地创造出来,然后中央再通过税收、对口援助、产业梯度转移等措施来帮助落后地区,进而带动整个国家的发展,在印度就很难做到。据说印度总理辛格曾认为旁遮普邦的农民教育程度和耕作水平高于比哈尔邦的农民,应该优先帮助旁泽普邦农民发展起来,然后再来帮助比较贫困的比哈尔邦农民,但这样的建议在印度就很难通过,结果就是大家都耗着,继续各自的短期行为。
第四个特点是“泛”,这里主要指泛政治化。用中国话说,在印度很难“实事求是”地讨论和解决问题。以2008年孟买恐怖主义袭击为例,印度政坛两个大党(国大党和人民党)居然无法共同对敌,而是很快陷入党争。印度穆斯林一般是国大党的主要票源,所以国大党总是强调印度的穆斯林是温和的穆斯林,与恐怖主义无关,而人民党代表了印度教的主流,经常指责印度穆斯林是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帮凶,总在批评国大党反恐乏力。这种党争使普通印度民众深感失望。印度遭受过很多恐怖主义的袭击,过去人们大都责怪巴基斯坦,但2008年的那次袭击使更多的人把矛头指向了印度自己政客的无能。不过从我实地访问的观察来看,这种对政客的批评主要还是局限在会讲英语的印度中产阶级,因为这次恐怖主义袭击直接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但这些人占印度人口的比例还很小,他们在印度各种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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