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桑》第43章


我可怜的玛丽,就此停止,别的就不用操心了。忘掉我吧,就像做了一场恶梦,最终摆脱了我。不要试图爱我——您永远也不可能爱我——而要试着克服对您有害的仇恨心。如果我根据痛苦引起我的怜悯来判断,那该是很痛苦的。别再苦苦地构想奇幻的小说,向您周围的人们解释我们的关系为什么变得冷淡。 
当李斯特来到这里时,我根本不接待他。为的是不堕人您奇谈怪论的圈套:他在我们之间,好像是个争夺的对象,您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这只是巴尔扎克的一种想法。而且,我向您保证,即使有办法实现,——我现在还不相信——任何怨恨的情绪也不能使我那样去想,因此,相信此事,谈论此事,甚至任由别人去谈论,对您都是不适宜的。 
我接受——我承认,感到某种自豪——您对我品德的嘲讽。但是,我只对含沙射影的攻击予以有力的还击。 
醒醒吧,玛丽!这些可悲的事有失您的体面。至于我,很了解您。我知道,您的聪明才智需要高贵的气派,而一种女性的忧虑不断地同它作对。 
您希望有绅士派头与骑士风度,但是您却不能靠牺牲和压倒别的女人,来显示自己才貌双全。正因为这样,您不难称赞我为〃好男子〃。而您,从女人的角度出发,还没有足够的狠毒来污辱我。总之,您有两种骄做,一种渺小,一种伟大。尽量让后者占上风吧。您是能做到的,因为上帝赋予了您很高的天分,而且您要上帝交待是怎样对待上帝赐与的美貌、才智和诱惑力。 
以上是您从我这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得到的说教。请原谅我的这些话,就像我原谅您说了我的许多坏话,而又没有告诉我一样…… 
在巡回演出的李斯特,从他的情人那里得知这场激烈的争论。马尔利亚尼夫人也因此受到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丈夫的责备。明知一些话会令人伤心,却偏要传出去,其罪过大于轻率他说长道短,几乎每个人都染上这有害的恶习。为了开脱自己,马尔利亚尼太大证实说,是拉姆奈怂恿她将这两封信的内容透露出去的。 
当这三个女人1839年11月在巴黎重新见面时,玛丽·达古尔对马尔利亚尼夫人很冷淡,对乔治·桑却如先前曾许诺的温和友好。 
乔治·桑显得恼怒,更显得忧郁,她说,她对玛丽的思想及其对爱情的忠贞,从未停止钦佩。但是,她知道玛丽根本就不爱她。至于那些信…… 
玛丽打断乔治·桑的话,说她请求乔治·桑原谅,一点也不感到羞愧。 
就这样,乔治·桑向她伸出了手;以后见面不应该再提彼此的爱慕与友谊了。 
〃我同意这样的关系,〃玛丽说。〃因为我相信,它是会改变的。时间是伟大的主宰,几个月或几年之后,您会对我说,是您错了。〃 
〃这也可能,〃乔治·桑回答说。〃我是很容易受诱惑;况且,玛丽,您又很有魅力。〃 
李斯特同意自己女友的态度,说:〃您对乔治·桑的态度使我非常高兴……您应该耐心和适可而止。您能做得到,因为,您是很坚强的……与乔治·桑断绝来往,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如果可能的话,对许多事,不必过问;而对别的事,要宽容。如果你们断绝来往,一定要有肯定的、明显的益处……〃 
但是,表面上的和解,一点也不解决问题,流言蜚语继续到处传播。 
1840年1月至3月,玛丽·达古尔给弗朗茨·李斯特的信中说: 
昨天晚饭时,乔治·桑相当阴郁。 
在吃饭时,她让克齐马拉直接地抚摩她那像香摈酒一样红光闪闪的膝盖,并且说:〃模吧,唉,克齐马拉,告诉我,我的膝盖长得怎么啦?〃 
克齐马拉说:〃皮肤已经变成玫瑰色了。〃 
乔治·桑说:〃啊!那么,别摸了,你弄得我痒痒的。不然,我可要抓破你的皮……〃 
谈话无精打采而又不自然,一直进行到深夜。我不能再见到这样的人了。 
维尼来了。他仍是很温柔,他对我谈了很多关于多尔瓦尔夫人的事。他说是乔治·桑使多尔瓦尔夫人堕落!他从那里知道我看不起乔治·桑,打心底里叫了声:太好了! 
我同马尔利亚尼的关系重新好起来。我相信肖邦那一对不久就要分道扬镳。一般的朋友要他假装得了嫉妒症,假装失恋,自欺欺人。乔治·桑感到厌烦,她只担心,一旦离开他,他就马上夭折…… 
1841年2月至5月,玛丽·达古尔在给一位画家朋友的信中说: 
拉姆奈神甫经受得住牢狱生活。他不愿在那里接待女人。我想这是为了不愿见乔治·桑…… 
乔治·桑恨我,我们不再见面了…… 
弗朗茨在巴黎音乐学院举行贝多芬作品演奏会。会场充满庄严的气氛,他俩当之无愧。乔治·桑对这些成功感到厌烦。她促使肖邦开了个音乐会,只邀请朋友参加。李斯特就那个音乐会写了一篇文章,好得出奇。我想,这使他们很恼火吧!想想看,她是多么疯狂地和我作对啊!她竟对弗朗茨说:您过去也是我的情人!弗朗茨很机智地作了回答,他善于这样做。仇恨只能是越来越深了。我已完全脱离了马尔利亚尼的小集团了…… 
拉姆奈神甫有这样一句名言:〃人们让我们和解;我们互相拥抱;从此,我们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此话用在乔治·桑与玛丽·达古尔两人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 作者:安安 
第五章 与肖邦的恋情
第四节 秋风淫雨
●女演员玛丽·多尔瓦尔成了于勒·桑多的情妇。 
●圣·勃夫尽管风流韵事不多,但也有过几次艳遇。 
●《康絮爱萝》堪称佳作,它充分显示乔治·桑是伟大的小说家。 
●玛丽·达古尔气得直跺脚。李斯特再次劝她沉住气,保持沉默。 
1843年,乔治·桑:〃过去诺昂充满欢乐和笑声,它现在变多了。我快满四十岁,让严肃主宰诺昂……此外,最不幸的是,我们的朋友,身体不好,使大家习惯于忧愁,或者至少是沉思……〃 
1845年,乔治·桑:〃生活是个大伤口,它很少愈合,也从不见好。我很伤心,也很忧愁。但是,我因此更喜欢那些值得人爱的人……〃 
时间的长河把乔治·桑和她曾热爱或仇恨过的人,都带到死亡的瀑布。 
1837年,卡西米尔就从嫡母杜德望男爵夫人那里,继承了吉勒里的领地,条件是要偿付遗留的大量债务。他成了一个拮据的大业主。 
他生活在加斯科尼省,住在城堡里,很少外出旅行。他喜欢这里茂密的树林、碳类植物和葡萄园。邻居们把他看作是当地的神甫和好上帝。 
同奥洛尔一起生活,他学到了很多他的朋友不具备的文化知识和聪明才智。他喜欢引用名言,谈起自己的不幸很有分寸。吉勒里的居民很难相信妻子离开他是因为他平庸和粗野。大家觉得他态度温和,息事宁人,身材相貌都不错。 
有个名叫布瓦斯马丁的中年妇女爱上了卡西米尔,试图获得他的爱,却是枉费心思。因为卡西米尔太了解热情女人的危险。一天,他给儿子莫里斯写信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布瓦斯马丁夫人死了……〃 
话说得绝情,但是卡西米尔过去受到过绝情的对待。 
孩子们每年都到吉勒里来过一段假期。从1844年起,他和女管家姘居。她给他生了个女儿罗斯。他本想正式娶罗斯的母亲,而且一直深深地爱她。但是,因为奥洛尔还活着,合法的手续都不能办。 
由于姘居的原因,卡西米尔不能参加宗教仪式,他感到很痛苦。然而,他每个星期天都去做弥撤,还尽领主的本份,参加圣诗班的合唱。他承受过可笑的重压,而不失体面。 
于勒·桑多继续在世上走他的路。 
痛苦的初恋在他一生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长期以来,他既不能忘记,也不能原谅发生过的事。然而,桑多完全是多亏了乔治·桑的帮助。与乔治·桑相识时,他只是个没有才华的无名小卒。1839年他出版了小说《玛丽安娜》,读者们这时才承认这个真正多情的作家。这本书的成功,抵消了他以往在情场上的失败。杂志社、出版商纷至沓来,向他约稿。 
女人也找上门来。他成了玛丽·多尔瓦尔的情人,因为多尔瓦尔对维尼另寻新欢表示厌倦。但她仍是乔治·桑的女友。说来也很奇怪,钦佩这位狂热可爱的女喜剧演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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