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九重天》第63章


武同流合污,旗主亦当替他们想想。”
左飞扬:“跟着丁振武便是死路一条,何阿小一走,我烈日山庄不给他算帐,朝廷亦饶他不过,他们不跟姓丁的是他们的福气。你打是不打?打便上前来,不打乘早滚蛋,休在老子面前鼓噪!”
寒花笑知休想讲通道理,反正没有预算他听完自己的说话后能感动得自绝于人民,拔出剑来:“我试试,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罢,左旗主手下留情,好么?”轻挽剑花,欺入近身,向左飞扬攻去。
左飞扬咆哮一声,利剑光芒陡盛,全无过渡,已排山倒海般向寒花笑反攻而上。寒花笑乍进还退,左飞扬攻势方起倏忽间他已退出利剑能及以外:“好厉害!”
左飞扬被锁链束缚,无力追击,怒不可遏:“你跑什么!”
寒花笑不解:“害怕还不能跑么?一上来便这么凶,哪里吃得消你?再来。”复抢身上前,又是一剑,颇挽出几个剑花。杀手用剑讲求实际,最恶剑花,叶天元非杀手出身,少年时练剑重于样式,剑花挽得漂亮,组建九重天后剑法已转为务实,决不教授弟子花式,惟喜庆节日偶尔舞剑助兴,别人都只看看,寒花笑却偷偷学来,只是皮毛,远不够地道。此刻把来用用,糊弄糊弄看台上的何阿小一干人等。
左飞扬给这小剑花弄得心烦意乱,不疼不痒地惹人恨不得一轮猛攻把对手看家本事打出来,可真一用劲,包管他又缩将回去,惟强压住不耐,匀出两三分力气,先将对手圈住,慢慢再设法给他致命一击。他的剑往寒花笑剑上轻轻一搭,看看能搭住再催出强力将彼吸住,抢近给予重击,然在两剑相搭一瞬,寒花笑软绵绵的剑花毫无征兆地陡然炽盛,闪电般抢入,直刺左飞扬前胸。距离太近,左飞扬大惊催力已略有不及,勉力暴闪,手间紧急加力外推,寒花笑力刃略斜出分毫,加之左飞扬闪得到位,躲过要害,正中肩膊。
寒花笑略无迟滞,一轮猛烈攻势便乘着左飞扬重心不稳际汹涌展开。左飞扬武技精湛,为着身陷绝境方寸全乱,复被锁链束缚,心浮气躁,吃此大亏,危急中,反而迅速冷静,拼着在受几处轻伤,将阵脚守稳,竭力顶下寒花笑这一轮一气呵成的强大攻势。
心中杀意太弱,寒花笑第一轮攻势很快无以为继,果断收招,复退出左飞扬攻击范围以外:“左旗主,你且往台上看看,何阿小有多高兴,有我们两个给他表演还不乐死他来。旗主用所余不多的时日给何阿小寻欢作乐可值得?”
左飞扬往看台上何阿小处迅速撩过一眼,戾气微泄,复见着寒花笑实力,终知其敌阵之中袭斩杀骆务整并非偶然,顿生穷途末路之感,口中坚持:“他开不开心干我屁事?世事纷纭,后事难料,焉知轻扬、定言他们不能解救于我?”
寒花笑:“他们便能够今日亦断然来不及呢。旗主心有怨气不愿理会台上千余人生死,我却必须为他们竭尽所能。意思旗主明白,旗主求生之愿我深懂得,可与台上千人相比,我惟尽力夺旗主求生之志。这般缠斗便旗主取胜,力量怕亦消耗殆尽,如何应付下面的决杀?”
左飞扬:“那一干人生死与你何干,你若肯帮我逃走,我会重重谢你。”
寒花笑:“算了,我们谁亦不用说服谁,不过大家可不用打生打死给何阿小取乐,我们定个章程,你若将我手中武器击飞或击毁便算你赢,我转身走人,反之,则算我赢,你需伏剑自戕,可行?”
左飞扬冷笑:“好买卖,你输了走人,我输了却需伏剑自戕!”
寒花笑脸一红:“我是就事论事,你的武器没了,怎都难再坚持;我的没了,便要走,旗主给锁链限制,如何阻拦得住?这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决战。要不这样,不管输赢,我定尽此绵薄替旗主讨回公道,除去何阿小和丁振武,可好?”
左飞扬深吸一气,复缓缓吐出:“你说得对,武器既失,要杀要剐亦全在你,便依你。然你不可以再欺我给锁链缠住,跳进跳出。我们公平一战!”
寒花笑:“总不能跳开可以逃命还在里面等死吧?算我怕你,再跳出去亦算我输就是。来了!”剑花又是一挽,向左飞扬刺去。
左飞扬得着承诺,再不客气,利剑一振,顿起狂澜,席天卷地地抢向寒花笑反攻。寒花笑剑花一灭,身形疾走,在左飞扬狂风暴雨的剑网空隙中穿梭,偶尔一剑刺出,每每点在关键,其眼光步法令人叹为观止,于不攻略守间轻易将左飞扬大而化之的攻势一一化解。左飞扬对自己的剑术充满了自信,方才被寒花笑取巧吃亏,虽领教他的实力,终是不甚服气,那番攻势虽强大却无奈他何,若公平一战,他相信虽有些困难,战而胜之终不成问题。直至此刻,他方蓦然省得,寒花笑的实力尤在他预料之上,其游走的步法完全无迹可寻,纯粹出于自然般从容飘忽,简直摸不着头脑。
数十招过去,左飞扬愈打愈急,支持这般强大的攻击,体力的消耗明显地大过游走中的寒花笑,长此以往,他必将力竭而败,偏他却捕捉不到对手的破绽,惟能偶尔给他予无关痛痒的轻伤。他颇想转攻为守,然对防守他却再无当初的把握,他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寒花笑正在静候着自己由攻转守的一刻。
寒花笑其实亦同样吃力,他的从容仅是一种表象,在左飞扬强大的攻势下他若功力尽复自能应付得来,可他只恢复得七七八八,几处轻伤似乎是不经意所受,其实逃出性命已大为不易,他的从容只是为打击对手的斗志。从左飞扬的表现看来,他不像是意志坚定不移的人。
左飞扬的斗志失去得同体力一样快,他的攻击一波弱似一波,寒花笑亦愈来愈摸不着影子。他忽然间想明白,寒花笑的攻为何会弱于守,那是因为他没有杀意,没有杀意便没有激情,失去激情的攻击仅仅是攻击。寒花笑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有些苛刻的要求,正表现出有着强大实力又不愿亲手杀他的心态。而当想明白此点,他的斗志一下子瓦解,欲振无力,有什么比发现自己的对手不可战胜更令人沮丧?
寒花笑亦快支撑不住,虽左飞扬的攻势愈来愈弱,他自己冒充从容所消耗的体力一点都不会比狂攻猛打的左飞扬少,深刻地体会到硬充大爷的不易,还是装孙子来的实惠。然既已装了,少不得要一装到底,否则让左飞扬斗志上来需不是好耍。左飞扬的崩溃他分明地感觉到,却惟恐那是诱敌之计,强催精神,把住重心,剑花一引,直破进退失据的左飞扬前胸。
左飞扬迷惑地看着寒花笑一出手便是凌厉的一剑分心刺来,想不清他何以忽然改变初衷要亲手取自己性命,本能地横剑去撩。寒花笑却蓦然暴喝一声,剑势一折,挑在左飞扬利剑之上,浑身之力透过剑身疾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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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花笑收剑,退后一步。左飞扬呆若木鸡,看着手中尺长的残刃,表情完全无法可说。
寒花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渐知逼着一个人自杀是何等残忍之事,心一软:“若做不来,我,就让我来好了。”
左飞扬抬起头来,目光渐渐地凝聚,胸膛随之挺起,昔日的骄傲重新回到身上,不知是讥嘲还是自嘲地冷冷一笑:“你放心,我输得起。”
寒花笑:“换了我,可能会输不起呢。”
左飞扬:“你说你会宰了何阿小和丁振武,真的?”
寒花笑点头:“不骗你。”
左飞扬弯腰抬脚,将一双靴子脱下,扔在他面前:“便宜你,这双靴子送给你了,里面没准有什么好东西。”
寒花笑看着眼前虽脏质地却颇佳的靴子:“什么好东西?”
左飞扬早不理他,双臂展开,蓦然仰天长啸,啸声绝处,回手将残刃猛插腹间向上刺入心脏。
寒花笑不由得闭上眼睛,再睁开,左飞扬已栽倒在地,痛苦地低吟与痉挛着死去。
略站立片刻,寒花笑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复看一眼那双靴子,想不要它,终是忍不住好奇,拾在手中,翻身向看台行回。
何阿小正给丁振武训话:“老子最看不得你这些汉人闹玄虚,这也叫稀松平常?你给老子弄两个不稀松平常的来看看?”
丁振武:“他不是借了将军的虎威去么?借了将军忽威再平常亦神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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