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侍》第32章


司马敬华模糊中听得一声阴沉的冷笑,这样的笑在他记忆中再熟悉不过,是木流凨,他缓缓睁眼,入目是一具白皙单薄的身体,还有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木流凨未料到司马敬华会在这一刻醒来,手腕一翻,一刀扎向司马敬华的胸膛,司马敬华惊悸之余,灵敏的往外一滚,落在床下,脊梁骨上攀爬的凉意让他震惊万分:“你想杀我?”他低头看着被匕首划开的手臂,鲜血淋漓的滴在地上。
木流凨冷哼一声,看着匕首上的血清冷的瞟了司马敬华一眼:“杀你?不,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一把刀怎能了清你我之间的恩怨,这远远不够。”
他声音低沉,带着大病未愈的喑哑,眼光中流动着一种恨且疯狂的情绪。
司马敬华平复了心情,从地上站起来,他瞬也不瞬的盯着木流凨打量,眼中带着□□烈马的兴奋:“我以为你变了,原来你还是那个你。”
他一步上前,一把夺下木流凨手里的匕首,狠狠赏了木流凨一耳光,木流凨似只断线风筝般,直接撞在床上,力道之大顿时让木流凨一阵头晕眼花,鼻血止不住冒出来。
司马敬华仍觉得不痛快,上前扯住木流凨的头发将人提到跟前,恶狠狠道:“还有心思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看来你身上的细水长流中的还不够深啊。”
木流凨眼中浮过几分惊讶,他转眼冷瞧了司马敬华一眼,鼻血顺着下巴滴在床褥上,呼吸起伏不定,可他仍是弯着眉眼一脸笑意:“只要实用,上不了台面又如何?”
他这般凄惨的模样,已让司马敬华有些不忍,可木流凨仍旧笑得出,他是在自嘲还是在挑衅?司马敬华顿时心软了,慢慢松开手,好心的想扶木流凨,却被他一掌拍开:“少在我面前装善人!”
司马敬华赌气似的不发一言,静目看木流凨伏在褥上喘成一片,他已经对木流凨发了狠,这会儿看他很难受的样子又拉不下脸来关心他,无奈只得把三喜叫了进来。
三喜早巴在门外傻傻的等了数个时辰,门一开,还不等司马敬华开口,便如泥鳅般钻进了门。
门外站着个冷眉冷眼的玉藕杀,脸上带着一道细长的疤,眼波毫无波动的与司马敬华对视。
很少有孩子会有这样犀利的目光,像还未完全长开獠牙的幼崽,可幼稚短小的外表仍未掩住他一身锋芒。
这孩子像极了木流凨。
司马敬华眼中露出惊叹且赞赏的目光,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三喜一声哀嚎:“禽兽!禽兽!那个禽兽!”
玉藕杀目光在司马敬华胳膊上一住,旋即向他身后掠了一眼,阴沉沉道:“王爷能让一下吗?”
司马敬华惊觉得哦了一声,连忙侧身给玉藕杀让了个道。
玉藕杀心气也不是一般的高,连声谢字都未提,直接进了房。
木流凨靠在床头,披着一件白袍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三喜:“你叫唤什么,知道的是你这不成器的混账在叫,不知道还以为我养的是条狗呢。”说完忍不住咳了一声。
三喜跪在床边,垂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服气,又不敢反驳,只把嘴撇得老高。
木流凨懒得同他计较,叹了口气,抬眼见玉藕杀远远的站在一边,便伸手招他过来:“小玉你过来。”
玉藕杀不情愿的走过去,见床褥上零零落落的布了些血迹,木流凨脸上的血还未干,发丝凌乱,看起来何止凄凉,简直可怜可叹。
玉藕杀不明白,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玉藕杀冷冰冰的看了木流凨一眼,伸手替他擦下巴上的血痕,漫不经心解释了一句:“太脏了。”
第59章 第059章 木流凨授剑小玉
“有个儿子就是好,当爹的受人欺负了还能让儿子安慰安慰。”木流凨知足的想伸手摸摸玉藕杀的头,被玉藕杀向后一退躲开了。
木流凨摸了摸鼻子不在乎的伸手拭了一下唇角,目光蓦然几分幽冷:“小玉,连你都同情我,看来我此刻的确很惨。”他招了招手,示意玉藕杀扶他一把:“过来扶我一把,三喜,备些水,伺候我梳洗梳洗。”
玉藕杀蹙眉不快的伸手扶着木流凨下床,他的脚刚沾地,腿脚顿时疲软微颤,若不是玉藕杀从旁扶住,整个人怕是要摔在地上。
三喜吓得一叫,赶忙上前想扶木流凨一把,目光在扫过木流凨的身体时尴尬的僵住,脸色一红,低下头不敢正眼多瞧木流凨半分。
木流凨未着寸缕,赤条条的在他人眼前却无丝毫羞涩,反而瞧着三喜瞬间憋红的脸打趣他:“三喜,你把头低得那么低,是觉得你家公子入了你的眼,就脏了你的心是吗?”
“公子,你还是饶了小的吧,公子明知道……”三喜苦着脸讨饶道:“公子感觉如何,身上还痛吗?”
木流凨意味不明的瞧着三喜笑了笑,认真点了点头:“痛,这里痛。”他伸手指了指身后。在看到三喜红得双耳发粉时,忍不住大笑起来:“本公子逗你玩的。”
转眼再看玉藕杀,小脸板得正正的,不苟言笑的模样像个严厉的老夫子,木流凨伸手戳了戳玉藕杀的脸:“脸这么臭?臭给我看的?”
玉藕杀哼了一声,木流凨便掐着玉藕杀的脸用力往外拉:“笑一笑,没事笑一笑,不笑怎么活得下去?”
玉藕杀拍开木流凨的手,目光不经意间被他皮肤吸引,那是一种极说陌祝萌司醯媚且丫皇且恢址羯且欢寻坠恰?br /> “师傅,你别闹了。”玉藕杀无奈的轻轻道:“病还未愈,休息吧。”
“好,爹听儿子的。”木流凨欢喜道。
玉藕杀与三喜伺候着木流凨沐浴用药,方回了外间休息。睡得迷迷糊糊时,玉藕杀惊觉房里多了一个人。
他蹑手蹑脚起身,偷偷去瞧木流凨,便见司马敬华坐在床沿,静静的望着木流凨。
木流凨睡得并不稳,似乎身上的不适让他心生不安,一直皱着眉轻微的翻来翻去。
如此近的距离,木流凨仍未察觉到司马敬华,玉藕杀定睛一看,见司马敬华手里燃着一支香,香气清淡凝神,应是安神所用。
司马敬华像哄孩子般轻轻拍打着木流凨的后背,目光专注的望着他,几分怜惜夹杂着几分算计。
若说司马敬华心中没有木流凨,玉藕杀万万不信,可既然心中已有了那样一个人,为何还是对他时好时坏,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玉藕杀不懂他们的心思,在他看来,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不论是感情还是恩怨,都不过是对与不对,能与不能的问题,可他们偏偏将问题发展成对不对或能不能的状态,并在这种状态下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玉藕杀凝视了司马敬华一会儿,见他并未有出格的行为,便退回去继续睡下了。
木流凨近日身体日渐恢复,难得雅兴,便亲自教玉藕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玉藕杀人虽沉默寡言,却是极聪明的,凡是木流凨教授的知识,都能有模有样的学下来。
今日天晴云淡,碧空之上一痕细云稀稀拉拉的散在天空。
三喜照吩咐搬了小几出来,亲自泡了茶,端了四样小点,还备了四样瓜果。
木流凨懒洋洋的靠在梧桐下的长椅上,眯着眼看梧桐上的阳光,见三喜搬得差不多了,垂眉翻看着自己的右手,懒淡的吩咐道:“小玉,你过来,今天为父教你些别的。”他微微一笑,眸底漾着一片清光:“这几日教你的,你学的都不错,但还是只限于皮毛,以后要多勤加修习,才能有所精进。今日为父再教你一套剑法,以后用来防身。”
三喜与玉藕杀不约而同的看向木流凨,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三喜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见木流凨用过剑,差点都忘记了他家公子原本就是江湖人,既然是江湖人,自然有自己的防身之术。
玉藕杀这才明白为何木流凨让他去借剑,上前把剑递到木流凨跟前,木流凨只低眼扫了一下剑便别开了目光,风轻云淡道:“这剑,我提不动了,以后只能看着你舞剑了。”他伸手摸了摸剑身,扬声向三喜吩咐道:“三喜,去折根细枝来。”
第60章 第060章 流凨舞剑惊百眏
三喜麻溜的去折了根细长顺直些的木枝奉上去,木流凨拿在手上看了看,微微沉思半晌,抬眼郑重的看着玉藕杀:“为父只给你演示一遍,记住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手中木枝毫无分量,但木流凨舞起来还是颇为吃力,他感觉自己的力气都在抬手回剑之间变得沉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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