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若梦》第96章


一本是仓央,交替着来读,你会发现自己在和两个灵魂对话,你会发现他们从未走远。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一万个人心中自然也有一万个纳兰容若和一万个仓央嘉措。在我心中,他俩是性格迥异的人,尽管开始有着颇为相似的爱情经历,尽管都以情和情诗情词闻名于后世,不知道大家心中的容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伤感到让人不忍再伤害他;不知道大家心中的仓央是怎么样一个人,他纯真到让人不忍拒绝他。一个是风一样不留痕迹却已拂动我心之人,一个是谜一样让人痴迷不知如何解读之人。
纳兰公子历史资料翔实,可以说是给了我们一个正面,而仓央至今给我们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神秘的侧影。其实我们不必再纠结于《见与不见》是不是仓央的,套一段!是与不是仓央就在那里不言不语看与不看《见与不见》就在那里不多不少仓央写没写这首诗,他都是个传奇,《见与不见》是不是仓央写的,它都是首好诗,不妨碍大家对二者的喜爱和欣赏,真的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争论不止!“在那东方高高的山顶,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玛吉阿米美丽而醉人的容颜,时时荡漾在我的心房”,这歌里诉说着仓央的爱情。如果他没有过任何爱情经历,没有过任何心仪的女性,我无法相信他能写出那些惊心动魄的句子,他也不必在如何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之中苦苦煎熬,陷自己于无法进退的两难境地。
印度有部著名的书叫《爱经》,其实就是一部性经,据说是一个没有过任何*经验的僧人凭着超凡的想象力描绘出的男女教合经典,我无法判断真假,据说很多动作现实中不可能模仿。有部印度电影就叫《爱经》(又做《爱情宝典》),整部电影都弥漫着性、爱情、宗教、瑜珈、哲理的味道。我想说的是可能会有凭空想象出来的性,但是能写出感人情诗的人一定会经历爱情。“郁郁南山树草繁,还从幽处会婵娟。知情只有闲鹦鹉,莫向三叉路口言。”从这首诗就能看出,我们佛爷的爱情没有停留在柏拉图阶段,他应该身体力行过,跟*甜蜜幽会时,有鹦鹉见证他们水汝胶融、灵性和谐的爱情。你可以说他恣意任性,甚至说他是六根不清的“花和尚”,可在我心中他就是被爱情俘获的“玉树临风一少年”。
纳兰容若,仓央嘉措。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竟然如此押韵!公子如兰,空谷幽兰。仓央如莲,雪山红莲。这两个极品男子不知道会引得多少花痴女同胞流口水,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同胞会嫉妒他们到干瞪眼。假如您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让你从他二人中选一个,你会怎样?纳兰什么都好,可惜没有学会“怜取眼前人”,他心中眼中的那一个永远都在远方。仓央热情直率奔放,不安“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的命运,可注定要在天定的命运里流浪。无法抉择吧?或者你想鱼与熊掌兼得,找一个东食西宿、两全其美的办法,选一个,另一个做*吧,那你就和仓央一样,从此陷入两难境地,负了如来也负了卿!
纵观纳兰的一生,感觉就是一场大悲剧,大悲剧中又穿插着些许小悲剧。他有太多放不下,与他同是侍卫的曹寅,后来主持江宁织造局生产,而他最后还是个侍卫,事业上的不成功算是外伤,情感上的内伤又从未愈合,一个人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还能好多久呢?
相比之下,仓央除了在感情上同样无法释怀之外,其他方面要洒脱得多。范仲淹老先生如果知道有这样两个后辈晚生一定会恨铁不成钢,居庙堂之高不忧其君,为什么就沉溺在物喜己悲的小天地里出不来呢?放养的男人最有味道。仓央十五岁之前过着自由自在的散漫生活,信奉红教(允许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十五岁之后成了转世活佛,成为西臧人民精神领袖,必须信奉黄教,必须恪守清规戒律,必须普渡众生舍弃小爱。想要驯服野马,仅仅给它佩戴黄金做的马鞍就能做到吗?仓央就这样从放养变成圈养,布达拉宫于他只是美丽的金色牢笼,从红教到黄教,他不再是蓝天白云间自由飞翔的小鸟,沉重的精神枷锁让他偏离自己向往的人生。叛逆是少年的天性,越遏制越渴望。得了消渴症的人会越发渴望糖渴望水,禁了欲的佛爷越发觉得爱雨难平。他化身平民出入酒垆(据说那时候西臧的酒垆约等于我们所熟知的*),与卖酒的美娇娘厮混,或许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痴迷于爱情还是沉迷于肉欲。“为寻情侣去匆匆,破晓归来积雪中,就里机关谁识得,仓央嘉措布拉宫”,这首诗象不象一个江湖浪子回忆让他念念不忘的*?他就这样穿梭于至高无上的佛爷和放荡不羁的浪子之间,换做普通人早就精神分裂。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喜欢这句这是容若写雪的名句!他对人间凡花不太感冒,偏爱无根的雪花。人有人品,诗有诗品。人品好的人不一定能写出一流的诗句,诗品极高的人也不一定就有高人品。诗仙李太白、诗圣杜子美都是写诗段位最高级别,人品也说得过去的。《莺莺传》里张生的原型元缜就不好说了,写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等绝妙好诗却生生误了莺莺一片情,他也写感人肺腑的悼亡诗,可现实生活里女人更是他晋升的手段,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主,这种人诗写的再好,我也无法喜欢他的人。容若就不同了,他“满清第一词人”的头衔不是浪得虚名,当然,放在整个中国大背景下来比,这个第一是站不住脚的。李诗仙的诗出神入化,他比不了;杜诗圣的诗关心民生疾苦,这种境界他也达不到。可我们受不了李的狂(因此得罪太多人,一辈子不受重用),杜的惨(一代诗圣的结局是在好几天没吃饭的情况下收到朋友的救济,牛肉吃多了撑死的),最受我们待见的还是“千古第一伤心人”纳兰公子。据说,明珠看了儿子的《饮水词》非常不解,“这个孩子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会如此难过呢?”整日玩弄权谋的人不会懂得,“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十年生死两茫茫”确实是悼词之中里程碑式的作品,或许容若没有一首词能于这首相比,可他用满了十年来悼念那已逝去的人儿。十年对于一个活到一百岁的人来说,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对于只活了三十一岁的容若的来说就是他的后半生。我只知道苏轼这一首词是用来悼念亡妻的,容若却在十年之中从未间断他的悼念,他不允许自己遗忘记这个为他生产、在二十一岁璀璨年华就凋零的女子。他写出如此多数量的悼亡词恰恰证明,他心中这道自卢氏离去就留下伤痕一直在流血,这道看不见的伤痕就算扁鹊重生、华佗再世又奈何?他对她的怀念到自虐程度,致使心伤无法愈合。苏东坡的词,纳兰恐怕也难比肩。若比质,东坡先生单凭一首《江城子》也能胜出!纳兰重在情深意重,润物细无声。若比情,胜的该是纳兰容若。
斯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想无限接近容若与仓央,只为看清尘封三世的容颜。想走进他们真实的世界,只为省却抽丝剥茧的论证。想倾听他们诉说的心事,爱情当真是不可为外人言的昙花一现?庄生梦蝶,物我两忘,我若有此境界,当舍身梦一场,向他们问清那些伤感的美丽究竟有多少是传说?不管是清丽小词还是狂放的佛歌都直接触动红尘男女最敏感的神经。他们打动了多少人,他们就复活了多少次,借助无数个躯体复活。容若的爱情成了他自虐的理由,仓央的爱情是他反抗的武器,容若和仓央想要的不过是“愿岁月静好,享现世安稳”,可惜一个是“已失去”,一个是“不可得”。容若伤感多情忧郁,但决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有的朋友爱把他联想成琼瑶剧里的奶油小生,别忘了我们的公子可是堂堂的御前侍卫!公子堪比周郎,几近完美!周瑜也是难得的人中龙凤,能文能武,精通音律。闫红有篇文章叫《曲有误》,写一个琴娘因暗恋周瑜故意弹错曲子,用一生幸福只为换来他的一顾,这是我看过的所有描写暗恋的文章里最好的。周瑜是雄才大略的一代豪杰,难得他温文尔雅,个人也颇具人格魅力,但杀伐气过重,为了江东霸业,双手沾染太多血腥,比起容若少了一分温柔敦厚,少了三分悲天悯人。有人说容若是《红楼梦》男主角贾宝玉的原型,据传当年乾隆大帝看了《红楼梦》掩卷笑曰,“此乃明珠家事也”!要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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