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百年》第103章


葑永锲跑疤鸬钠ⅰ?br />
我扯了扯被子想将自己藏得更深些,扯了几下,竟是一点都扯不动,睁了眼才想起,原来他也在。
他还沉睡未醒,我枕在他的肩上,细细打量着他的侧影,高挺的鼻梁撑起刚毅的线条,苍白的脸上少有的透着滋润的红晕。此刻,我的心里满满流淌的都是蜜,凑过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不忍心吵醒他,仍是静静躺下,往他怀里又移了移,拉了拉被子,环抱住他。
他的手臂一紧,将我完全扣进怀抱。
我被吓了一跳,嘟嘴打了他一下,“你装睡骗我。”
他笑着睁开了眼,道,“我醒了一会了,不想吵你,躺着没动。”
我推开他翻身向里,“讨厌。”却被他死死扣住,往更紧处一搂,将我整个带着叠到他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他环抱住我的腰身,额头轻轻一抵我的,笑道,“哪儿跑?!”
我忙捶了他两下,“放开,快放开,大白天的。”
他朗声而笑,屋里角角落落都溢满了他的笑声,“不是要生同一个衿嘛?”
外头的宝儿早早便候着了,因在屋外听不真切,只是听到屋里的人说话,便想着我们醒了,问道,“王爷福晋起了吗?”
我忙一个使劲推开他,随手抓了中衣套起来,向门外道,“起了,进来吧。”
宝儿推门进来,后头跟着春妮和凝雪,手里俱是洗漱的用具。
他侧身去找地下的便鞋,我看他身上只着着宁绸的中衣,怕他着凉,忙也弓身打横过去帮他寻找。一个使力,不小心推了他一把,他身子一晃险些跌下床去。我忙伸手一搂,将他拽住,他却就势揽了我进怀里。
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早晨,我竟是曾失手将他推下床去,一时间觉得好笑,扭过头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一回身,才发现他竟是也眼带笑意,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相依而笑。
笑了一会子,他在转身下地,套鞋漱洗,凝雪也忙过来伺候我洗漱穿衣。
我坐在妆镜前视镜而笑,那里面映出我的摸样,已再全然不是三年前的那张极其清冷秀丽的面容,镜中之人灿若春花、艳似桃李、笑颜尽展。
他也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亦是望着镜中的我,随手捡起妆台上的一朵簪花,插到我脑后,笑道,“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我向着镜中的他莞尔一笑,站起身来,给他扣锦袍的领口。先紧了紧他的领口,这才捡起那颗黄玉扣子来,徐徐塞进扣洞里。
他背着双手,轻咳了两声,笑道,“脸上有些干。”
我笑睨了他一眼,取过妆台上的膏脂,在手心化开,柔柔地涂到他的脸上。身后一紧,被他牢牢揽进怀里,紧紧环抱住。
我扭了扭身子,瞥了眼一边的丫头们,红着脸示意他放开,他却不以为然,一手仍是死死扣住我,另一手紧紧贴上我正覆在他颊上的双手,饱含柔情地低头相吻,缠绵悱恻,久久不愿释怀。
☆、第四十四章 绾发结同心(下)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大雪漫天,年节时候。
福宜过了十一月身子就一直不好,眼见着一天天瘦了下去,带着他的乳母、保姆人数不停的增多,直到不能再多,胤禛才只得罢手。
可小福宜还是吃不好,睡不安稳,到十二月里又多了哮喘一症,急得胤禛恨不能自己天天带着他。
“小阿哥,别闹了,喝口药,乖……”凝雪抱着福宜,春妮端着药碗,小心伺候着喂药。
“这怎么又哭上啦?!”爱兰珠一挑厚帘子进来,自己顺手解开斗篷的丝绦,一把扔给身后的白哥。
我坐在东次间窗下的炕上,烦心地撑着额头,答道,“不肯吃药,我这都头疼了。”
爱兰珠上前一把抱了福宜过来,接过药碗来,自己喝了一口,死死堵住福宜的小嘴,一口把药送了进去。接着,又是一口。三两下的功夫,一碗药便喂完了。
我看着爱兰珠喂药的那摸样,脸上一烫,忙拿手捂了,假意道,“你倒是在行!”
爱兰珠不以为意,抱着福宜轻拍着背,抽出丝绢子心疼地抹着他的眼泪,“我虽是没有生养过,可贝勒爷的两个孩子都是我带大的。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我怨道,“这孩子不知怎么了,过了半岁便不好带了,难道竟是跟我一样怕冷不成?”[小说网·。。]
爱兰珠嗔骂道,“还是当额娘的呢?这个都不知道。这孩子呀,过了半岁便是多事之秋,再说我们福宜自打怀胎就是不受待见的主,又是生生早了三个月落草,能是眼下的光景就不错了!熬着吧,过了周岁就好了!”
我烦恼地抚着额头,“大夫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前几日还让王爷跩出去一个。”
爱兰珠环顾四周,问道,“哎,老四呢?今儿怎么没在?”
我指了指东头,答道,“在东边小楼底层盘账呢,庄子上的庄头这两日都来交账了。”
爱兰珠似是松了口气,向众仆妇甩甩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妯娌间说说私房话。”
“是。”除了凝雪、春妮、白哥,众人尽皆退去。
爱兰珠微扫了白哥一眼,白哥忙会意,挑开门帘子,打外头粗使丫头手里抱过一个大锦盒来。
爱兰珠指了指锦盒道,“这个是老十四打西北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何物。”
我问道,“有信吗?”
爱兰珠摇了摇头,“没有,大约在盒子里吧。”
我又问,“十四爷这会不知是到了何处?”
“该是回了西宁了吧。”爱兰珠思忖片刻说。
我从爱兰珠手里接过福宜来,抱在怀里哄着,示意凝雪过去打开锦盒来看,“解开看看是什么?”
“是。”凝雪一福,上前取过剪刀,剪断了捆得结结实实的红绸缎带,将那盒盖就势一掀。
一柄紫檀琵琶刺目而现,紫檀的面板,象牙的琴头,这是一柄极品之物。
“呀,福晋,这弦子是断的。”凝雪惊呼道。
我站起身来走过去,春妮忙过来接了福宜。
“是扯断的。”我轻抚着那面板上一把根根皆断的丝弦。
爱兰珠倒抽一口冷气,“这老十四,要干什么?”
我凄楚一笑,咽下一口苦涩,“古有管宁割席分坐,今有大将军王断弦绝情!”
爱兰珠一跺脚,“定是老九多嘴!”
我抬眸惨然笑道,“早早晚晚不都要知道吗?我还要谢谢九爷才是。”说着,又抚了抚那断弦,“可惜了这么一件好东西。”
“唉,十四就是倔,放不下又有何用?贝勒爷不也放下了?我不也放下了?又何必抱着过往死死不放手?!”爱兰珠有些哽咽,“抱着回忆又能怎样,只能徒增感伤罢了,想着过往的那些个好时光,不也只能轻轻叹口气嘛?”
“爱兰珠,”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爱兰珠反握住我,“不知怎么的,我现下竟也常常想到四十八年那会的事儿。”
我缄默不语,只是牢牢地按着她的手。
“映荷,你别往心里去,这做女人啊,还是得要先想着自己个儿。”爱兰珠指指那断弦的琵琶。
我合上双目仰头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向她道,“他恨我,我明白,我不怨他。只可惜他不明白,年映荷不曾负他,负他的是我。”
爱兰珠狐疑地凝视着我,半晌无话,忽然又充满忧虑地轻叹道,“你现下这样虽是好,可早早晚晚的,到了那一日,跟着老四,唉,终是……”
“王爷吉祥。”帘子外头仆妇们的请安声打断了爱兰珠的话,她忙一扯袖子抹掉眼角的泪,堆砌起满脸的笑意。
“哟,老八家的在啊?”胤禛背着手,从丫头挑开的帘子外进来。
福宜本是春妮抱着,见他进来撒欢似的咯咯笑了起来,直笑得唾液都打嘴上挂下。
爱兰珠笑道,“这孩子见了阿玛,怎么笑得跟开了花似的?”
他到铜盆里净了手,才过去抱过福宜来,紧紧搂在怀里,道,“是阿玛的儿子嘛,见了阿玛自然是要笑的。”
一边的白哥早已盖起了锦盒来,搁到次间的角落里,又拿脚尖一顶,把盒子深深踢进立柜下面。
乳母笑着打外头进来,深一福道,“小阿哥该歇中觉了。”
我忙笑着去抱过福宜来,乳母又一福才万分小心地接了,搂在怀里,保姆早备好了小锦被,上来裹了才方向外头去。
爱兰珠仍是笑着道,“我就是过来看看福宜,这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我这就回去了。”
“再坐坐吧。”我指了指丫头已经奉上来的茶。
爱兰珠瞟了眼我俩,掩嘴笑道,“我呀,有眼力劲。”说着向胤禛一福,招呼了次间里的白哥,快步出了屋子。
爱兰珠才出了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