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蒙的月光》第65章


貌烈徊痢?br />
骆晓月看着地上慢慢积出的一小摊水迹,揉了揉眼睛:“我骑太快,又下着雨,没注意到红灯,就让一辆卡车给撞了。”
“不是让你别骑那么快的吗?怎么不等我?”
骆晓月咬着嘴唇,没有吭声。恰巧这时甄文缴完费过来了,他催促甄靖:“你快点扶她去做检查吧!”
甄靖连忙扶着骆晓月小心地站起来:“慢慢走?”
“嗯。”骆晓月抿着嘴唇,忍着腿上的疼痛,一步步挪到照X光的地方。
甄靖刚把她扶到拍片的机器上站好,医生就开始不耐烦地催促:“那个男孩,你快点出去。”
看着骆晓月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那里,甄靖心里又是一阵疼痛。如果他今天和晓月一起回家,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还好所有的检查做完,骆晓月除了腿上的那处皮外伤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碍。甄靖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折腾了半天,天都黑了。甄靖和甄文一起把骆晓月送回家里,骆晓月的外公外婆早就等得心焦了,一看到骆晓月被扶回来,急忙冲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骆晓月仰起脸来对外公笑了一下,细心的外婆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的自行车呢?”
“哦,刚才摔坏了,送去修了。”骆晓月轻描淡写地说着,外婆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道:“那你怎么去上学?让你外公骑车送你去吧!”
“我送晓月去!”甄靖急切地开口,他诚恳地看着两位老人,“让我送晓月去吧,我会骑很慢,不会让再她摔伤的!”
“嗯,我就坐甄靖的车吧,不用让外公送我了。”
骆晓月的外公还想再说什么,她的外婆已经开了口:“那好吧,你们骑车的时候都小心点。”
就这样,甄靖顺理成章地开始天天接送骆晓月。这样一来也就相当于公开了他们的关系。
其实骆晓月也想过不要这么张扬,提出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提前下车,但甄靖却很坚定:“你是我的女朋友,就是让别人知道了又怎样?之前就是我们害怕被人发现,你才会出事,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说这句话时甄靖握着骆晓月的手,握得很紧。他想起那天当他在电话里听到甄文说骆晓月出了车祸时,那一股扑面而来的恐慌和惧怕,什么叫惊惶无措,什么叫心急如焚,在那一刻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那一天他才明白,这份感情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他无法想象没有骆晓月的世界会变成怎样,他只知道他绝不能失去她!
骆晓月的手被甄靖捏得很疼,强烈的挤压感从手掌一路冲撞到胸膛,她却没有挣扎。
她静静地感受着那一种异样的酸胀和战栗,疼痛是这样的真实而清晰,就像她已经沸腾得灼伤了心房的情感,这样的真实而清晰。
高一那年的暑假,骆晓月的外婆小中风,骆晓月的小姨过去北京照顾老两口,晓月就被父母接回了家。
武汉的夏天是最难熬的。站在街头,吹过来的风都是rela辣的,真是像在火炉上烘烤,热得人心烦气躁。
骆晓月几乎每天都足不出户,就待在家里写作业、看电视。有时候,她也会偷偷给远在北京的甄靖打电话。那会儿长途电话费还很贵,两个人也不敢多讲,只是简单地说两句就挂了电话。可饶是如此,骆晓月还是会开心很久,总要细细地把甄靖的每句话都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回味。其实也不过就是些最平常的问候和叮咛,却像是在她心里注满了蜜,甘甜无比。
一天下午,骆晓月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话突然响了。骆晓月走过去接起来,是甄靖:“晓月,你们武汉果然是火炉啊,真是太热了!”
骆晓月被甄靖这句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武汉是火炉啊,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以前只是听说嘛,现在亲身感觉自然不同。”甄靖的嗓子有些嘶哑,话筒里隐隐传来汽车和自行车的铃声。
骆晓月愣住了,亲身感觉?那些汽车和自行车的声音仿佛不只是从话筒中传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飙升到了极致,声音颤抖得几乎稳不住音:“你,你在哪儿?”
“傻丫头。”甄靖低声地笑起来,那样喑哑的嗓音,听在骆晓月耳中却犹如天籁,“快下来吧!”
骆晓月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她们家的小区临街,楼下有家报亭,可以打公用电话。甄靖就站在那个小报亭的旁边,微笑地看着她。
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骆晓月还是可以清晰地记起来——那天甄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T恤,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他在火车上挤了二十多个小时,T恤都皱了,头发也有些微微的凌乱,背后是灰尘漫天的大街和纷乱嘈杂的车水马龙,可骆晓月还是觉得,那一刻,他帅得无可救药。
甄靖不是一个人来武汉的,原来甄文也喜欢上了一个武汉的女孩,那个女孩是甄文的学姐,比甄文大四岁。就是因为那个女孩放假回武汉,甄文追了过来,甄靖才趁机一起跑了过来。
“真没想到我哥这么新潮,居然学人家搞姐弟恋!”坐在烧烤店里,甄靖一边吃羊肉串一边感叹着。
“大四岁,那个女孩工作了吗?”
“没有,在读研究生。据说那个女孩是学法语的,所以甄文现在狂学法语歌。”
“法语歌?”骆晓月想起她出车祸那天在甄文的随身听里听到的那首外文歌曲,原来那就是法语,她笑了一笑,“法语还真是挺好听的。”
“你喜欢?那我也找甄文学两首……咳咳咳……”甄靖吃到一串放多了辣椒的肉串,一下子给呛住了,咳得天昏地暗的。
骆晓月连忙把茶水递给他:“你又不能吃辣的干吗还点这么辣的!”
甄靖连着灌了好几口茶还是没完全缓过劲来,仍咝咝吸着气:“你不是喜欢吃吗?我总得锻炼出来吧。”
骆晓月把甄靖吃了一半的肉串从他手里抢过来:“干吗要锻炼出来?你吃你的甜食,我吃我的辣椒呗。”
说罢她找店里的小妹要了一个碗,倒上茶水,将那个肉串上的辣椒涮了涮,才递还给甄靖。
甄靖却有些不以为然:“你还是得让我锻炼出来,不然以后我们结婚了做饭多麻烦啊。”
他大大咧咧地说着,骆晓月的脸上却是一红,觉得四周都有异样的眼光投射过来,她低声嗔怪他:“乱说什么呢?”
甄靖笑笑地看着骆晓月,轻轻拉过她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的小东西套在她的中指上。
指间一缕微微的冰凉掠过,骆晓月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枚银色戒指。很细的指环,中间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铃铛旁边,是一对正在接吻的小孩子,其中的女孩还扎着一个马尾辫。
骆晓月只觉得轰的一声血液全冲上了头顶,脸上烫得简直能烤红薯了。她又羞又窘,就想把戒指拔下来,甄靖却握住了她的手:“不许取下来!”
那样霸道的语气。她抬起头,甄靖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都说得认真而缓慢:“晓月,答应我,永远不许离开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答应我,不许离开我。”
甄靖只在武汉待了三天就回北京了。骆晓月送他和甄文去火车站时,第一次见到了甄文喜欢的那个学姐。
那个女孩就是罗雯。那时的罗雯很瘦,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后来骆晓月才知道,甄文上次去医院,就是去探望正在住院的罗雯。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罗雯只是把甄文当弟弟看待。她拎着一兜水果,塞到甄文手里:“车上不好喝水,就多吃点水果,都洗干净了。”
甄文从兜里挑出一个最大的递给罗雯:“你还要坐半天车才能回去呢,你在路上吃吧。”
罗雯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你留着吧。”
后来火车开了,骆晓月和罗雯都在站台上站了很久,一直到整列火车都彻底地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两人才一起往外走。
看着骆晓月落寞的表情,罗雯安慰她:“暑假的时间也不长,一下子就过去了。”
骆晓月点点头,觉得有些羞窘,于是岔开了话题:“听说你是学法语的,法语好学吗?是不是和英语挺像的?”
“嗯,很多单词都和英语很像,不过语法比英语复杂一些。”罗雯淡淡地笑起来,“想好大学报什么专业了吗?”
骆晓月茫然地摇头:“还没想呢,你觉得什么专业好呢?”
罗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从初中开始就在外校学法语了,好像都没想过还能走什么别的路。”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