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来了:日军暴行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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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动战争的不管是哪一个国家,战争终于是战争。我在夏天曾看过一本小说——GONE WITH THE WIND——所以多少了解一点七十年以前祖国内所发生的事情。一千到一千五百个中国难民,麇集到我们的院子来。得胜的军队在占领一个地方时,第一个星期常常充满了不可形容的罪恶。难民中间有许多姑娘或年轻的女人,她们最需要躲藏。我举一个例子,可以看出日军怎样穷凶极恶地搜索妇女。有一个人家,母亲病在坑上,不能动弹,把女儿藏在非常狭窄的一口木柜内。日本兵到处寻觅年轻的女人,甚至在夜间还要闯入几次,看看是否有女人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那姑娘潜伏在木柜内,既不敢自由呼吸,也很难照常饮食,过了两天两夜,家人才能够设法把她送到一个教会的收容所。有几百个女人匿在附近的矿山中。一位美国籍的看护妇救出了其中的两百人,她们已经饿了两日多。还有一部分则因走漏风声,给日军拖去。我们的教会在城内设立收容所三处,在城外设立一处,其中有一处因为不属教会产业,故不能悬挂美国旗。一天,两个日本兵越墙而入,抢去了两个姑娘。C君赶到的时候,日本兵幸而尚未及加以奸污。在最初几天的恐怖时期,外侨轮流在各收容所值班。晚上,我们的屋子里睡了七十多个姑娘和少妇,其他外人住宅也同样拥挤。你可想而知我们是既不能解衣而卧,也不能安然入眠呵……”
“大军过境后,平定即成为日军的粮站和兵站,因此常有许多军队来来往往。从前线回来的军队要休息几天,大事奸淫掳掠。兵士和战马侵占民房,屋子内只要有他们喜欢的东西,可以随便取用,家具、门窗及任何木器,都作为起火取暖的柴料。我曾经视察过几家民房,除了砖墙和龌龊的地板外,一无所余。第一批回来的日本兵,在城内休息了四天,所有书籍文件,均经任意翻阅。他们要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要伤害什么人,就伤害什么人,店铺和住宅一样,都弄得空空如也。要是还有什么东西剩留的话,一定给第二批回来的军队取去。任何人的衣服如与军服有任何相似之处,就立遭枪杀,不加究问。我知道有一个人因着了灰色的内裤,便给日军戳杀。为日军抓去充役的人,如一时猜不透他们需要什么东西,就送掉性命。这样的故事,不计其数。然而,这却是战争呵!”
“因为日本兵霸占了一切食物,吃的问题渐趋严重。许多难民既无存粮,也无银钱,教会收容所中有几百个难民的生活,是由一个在日方控制下中国人所组织的委员会维持的。有钱的人也觉得难于购买所需要的东西。猪羊鸡等家畜,有的是给日本兵吃了,有的是给日本兵带走了,因此我们每天不得不尽量限制肉类的食物。水果一类的东西也给日本兵一扫而空。不过蔬菜的供给尚不致断绝。幸而几个教会家庭的花园中也出产大量的番茄……”
“以上是过去几星期内我在这人间地狱亲自经历的若干事情。但这仅是一个平常的例子,同样的事情正发生于中国其他广大区域内,那简直令人不敢设想。我个人并未感到有任何危险【wWw。WRsHu。cOm】。C君早就与日本军官建立关系,我们遇见几位很优秀的日本人,有的曾留学美国。士兵的态度也有好有坏,不能概论,这要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而定。……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七日于北平。”
下面一封信叙述保定一带所发生的事情:
“我开头先向可以看到这封信的几位朋友解释一下。自从日军占领保定以后,我就每天写日记,题名‘见闻录’,主要是想给我的家人观看的。有几件事情我在日记中没有提及,想在这封信里加以叙述和批评……”
“下面我来叙述几件具体的事情,这些事情我知道得最清楚最详细。此间统治权的迁变,迄今已有七十多天了。所以我们多少已经离开真正的战区及其紧张白热混乱骚动的场面。事实上,最近两月来,我们周围的六十里内已无主要的战场。”
“最近七星期来,驻守此间的日军很少,恐怕常常不满两千人,军队调动也不见频繁。宪兵队负责维持此间的治安与秩序。日军占领保定不到一月,城内就成立相当数量的警察队,迄今依然存在,所以城内居民在大部分期间仍觉得和平时一样安全。不过,几天以前还发生下面的一件事情,听说类似的事情并不罕见。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日本兵闯入一家殷富的住宅,家里只有仆人,主人已逃往它处。他收藏了许多宝贵的古玩和各种字画。日本兵老实不客气挑选了心爱的东西,扬长而去……”
“本星期初,我们派了一个职员到附近的村庄去访问合作社的办事人员,那合作社是我们所促成的。日本兵侵占村庄上的几家民房。晚上,要是日本兵去敲门而不立刻开门,他们就破门而入。前一个晚上,日本兵曾用电筒挨户搜索女人。那一天,另外有一个老百姓因为交不出女人,触怒了日本兵,给活活打死……”
“普通人家在冬季所用的燃料,多数是树叶、枯草及谷秆,很少用柴爿。日本兵却到处找寻柴爿,大举烤火。柴火完了,日本兵于是把门、窗、家具、农具乃至房屋的栋梁柱木,也作为引火的燃料。今天收容所中有一个女人边讲边哭,她的一架织布的木机,也给日本兵拿去当柴烧了。她说:‘我是靠机活命的。’街对面一个院子内——属于本地教会,有一所三十年前筑成的半西式房子,镶板的窗门很精致。前天,日本兵扭去了两扇窗门,其余几扇因为生锈的螺旋钉很牢固,扭不动,他们就敲下一部分的镶板。昨天,我们将那些窗门扭下,移到自己的院子里。也是昨天,几个日本兵爬越后墙潜入我们的小天井,待我们发觉,直径五的一棵树已给他们锯断。事后,我的美国同伴去招呼他们时,他们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有把这些事情加以措理,使之渐进而达于高潮,只是想纪录此间战争后果的片段而已。此刻我又听到了一个确确实实的故事:离开我们不远的南首院子里,三个房客因为放走了他们的女人,受日本兵一场痛殴,其中一人击落了牙齿,另一人打伤一条腿,不能走路。”
“我以上所述各种事情,难道是任何战争所不可避免的后果吗?战争也许会使这现象更坏!可是,日本人不是说过,这一次战争仅为解决‘华北地方事件’吗?到现在为止,尚未正式宣战。但无论如何,战争仍继续进行,‘中国问题必须根本解决’了。而这据说‘仅属两国间之事’。第三者不得出加干涉。任何解决的办法必须依据‘停止反日宣传与反日行动’以及‘共同防共’的谅解为基础。日本现在是用了多么杰出的方法来使中国民众获得彻底的谅解呵!难道日本军队方面对于心理学——不管是理论上的或实际上的,完全不准加以研究吗?”
“我并不愿以这些措辞来咒诅整个日本民族,我一点也没有这意思,我也不愿咒诅整个日本军队。据我们传闻与观察所及,若干日本士兵和军官曾表现善良的同情和人类的美德。我可以举出许多例子。日本军队中有几个人亲口对我说,他们并不喜欢打仗,但‘我们须服从命令’。这句话的意思是非常明显的。他们为某种制度所控制,被迫参加战争,完全失去了自由,既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明白结局究竟如何。天呵,垂怜这些人罢!垂怜这个仍为战争制度的恶症所纠缠着的旧世界罢!我们基督教信徒难道还是毫无办法来挽救战争的疯狂吗?我们究已努力到什么程度呢?”
“这封信特别是想给几位比较接近的亲友观看的。我希望你们不会因此燃起仇恶的火焰,但我希望这封信将使你们遇到虚伪无稽的宣传时,能够仔细考虑,并加以反证……”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日于保定
一位美国老教士向上海总会提出一件机密的报告,称为“一九三八年二月之华北现状”,下面是从该报告中摘录的几段:
“二月十六日平津泰晤士报,刊载该报主笔潘纳尔君(PENNELL)所作空前的混乱和无政府状态一文,叙述平津一带现状,非常具体而详晰。他在远东事件(ORIENTAL AFFAIRS)一月号上也发表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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