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里面请》第8章


他是谁来着?崔元宝继续搜肠刮肚的想着。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不会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凌举言推开阮古墨房门时,阮古墨坐在房中发呆,是越想越是生气。
打量了四周,凌举言发现,午饭放在一旁早已凉透,阮古墨未曾碰过。
凌举言笑道:“这是因为什么赌气较劲呢。”
“与你何干。”阮古墨没好气道,但也算回了些力气。
凌举言才不管他,阮府的手艺一向很好,不多吃点对不起自己,干脆端起阮古墨冷掉了的午饭,细嚼慢咽了起来。
“你是来蹭饭的?”阮古墨沉不住气了:“难不成凌府已经吃不起饭了,还是你终于被扫地出门了?”
“好好说话。”凌举言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问道:“你是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阮古墨冷笑着:“不过是被个奴才气到了。”
“呦,”凌举言兴致勃勃的问着:“你们阮府规矩甚多,礼数甚严,哪个奴仆能气到你?早被管事的处理了吧。”
阮古墨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次,勉强保持了平稳:“你不知道。”
凌举言干脆岔开了话题:“我今儿来,怎么在门口见到了酒楼的店小二了呢?他说你给他一月二两月例银子?”
凌举言很清楚的看到了阮古墨的胸膛继续大幅度的波动了,识趣的端起了桌上的甜点,看来今儿的热闹,会很好看的。
“我跟你说,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治得了他的法子。。。”
听着阮古墨发狠了,凌举言干脆把零嘴端在了怀里。
不断的嗯嗯啊啊应声附和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零嘴,边听着阮古墨止不住的碎碎念着,凌举言心内盘算着,别说还挺对口的。
越听下去,凌举言越控制不住笑意。他说呢,怎么这么久不见阮古墨了,连累着他巴巴的上门找人,原来是找到了更新鲜合时宜的玩意了。
倒也难为阮古墨,得了新鲜野趣。
凌举言边吧唧嘴回味着,边整理着阮古墨并不停息的唠叨。
阮古墨越说越气,对于崔元宝的描述已经从工作能力变成了琐事,凌举言听得皱了下眉头,阮古墨倒是从未这样过。
“你若是真的好奇他,何不遣人去打探一二。对于你而言,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我怎么没找人打听?”提起这事阮古墨更是咬紧了后槽牙,更气了。
“打听到了什么?”
“你知道吗?他原来还有个相好的,为了那个相好的什么事都敢干,都能干,怎么,这是多喜欢?”
阮古墨气得不行,停住不说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仍不觉得解渴。
“我觉得吧…”凌举言慢悠悠的开了口,看着阮古墨期盼的眼神,凌举言故意再拖住了话尾:“我觉得他和别人之间怎样,都是他的事情,犯不上评价的。”
阮古墨一脸的想要随声附和,可怎么凌举言?诶?
不是向着自己说话的?
看着阮古墨颇为困惑的眼神,凌举言继续道:“你既然是对他看不顺眼,又何必大价钱请他回来,你又不会为难人,何必给自己添堵。”
阮古墨振振有词道:“我已经让他感觉到难堪了!”
“难堪的方式是去管他的私事吗?”凌举言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你哪会为难人呢。”
“我。。。我。。。”阮古墨努力的想了半响,憋出来了话:“我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刷府门口的台阶,还让他给我洗贴身衣物,不准他坐着吃饭。。。”
“可这些,本就是仆役做的活啊。”凌举言叹着气打断了阮古墨。
阮古墨慌了神,眼珠乱转,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而且,”凌举言继续道:“你也不会去管仆役们谁喜欢谁了,谁为谁付出了什么吧。”
阮古墨刹那更慌了,脸色惨白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凌举言意味深长道:“你很久没有这么在乎一个人了。”
阮古墨刹那涨红了脸,回嘴道:“我这不是,不是被他气急了吗?”
“崔元宝一介白丁,还欠着外债,要是真把你惹急了,随意和你家哪位兄长告个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提及如此,凌举言难免满脸羡慕,自家大哥只会欺负他,哪会管他在外面受看什么委屈,他真的很羡慕阮古墨了。
“那…”阮古墨的眼神飘忽闪躲着:“这不是犯不着那么大的阵仗吗。”
“你现在闹得阵仗就小?”凌举言轻嗤道:“阖府上下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拿着自己的月例银子,雇个人回来陪你消遣日子?”
阮古墨脸上挂不住了,又说不出什么更好反驳的话,索性抿紧了嘴唇。
“你要说真想找个人消遣,我再给你添点银子,随意包个清倌,伺候得你顺心顺意,也算是成全了你一桩美事。”
“我倒是想过…”
“你爹妈还能不同意怎么?”凌举言似笑非笑道:“你的心思怎么想的,自己最清楚不过的。”
阮古墨想了想,垂头丧气的嘟嚷着:“也算不了什么好事。”
“你瞎胡闹就是好事?”
“我。。。”阮古墨急红了眼睛,想要反驳。
“太在乎一件事,本身就存了疑的。”
阮古墨真想要反讽凌举言两句,但鬼使神差的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着被说得哑口无言的阮古墨终于闭嘴了,第一次能够乘胜追击的凌举言心内格外的得意。
当局者迷啊。。。
凌举言心内感慨着。
第8章 第 8 章
回过神后,天色渐晚,既然阮古墨不开口撵人,凌举言便心安理得的留下来蹭饭吃了。
虽说是塞了一肚子的甜点零嘴,到底也能再继续吃下的,凌举言理直气壮的想着。
“你怎么今日这么得闲?”
饭菜上桌,阮古墨才勉强想起来有个正在分羹的人。
“若不是今日闲的无趣,我能过来找你?”
“你倒是有什么好忙的。”阮古墨鄙夷道:“整日里的是忙着糖厂,还是入朝为官了?”
凌举言低头吃饭,并不理会,更是让阮古墨生出了好奇心,凌举言实在有些反常了。
“总不能。。。”阮古墨试探着:“你有了什么新欢?”
凌举言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几乎要扎进了碗内。
“不会吧,”阮古墨故意惊诧着:“你能有什么新欢。”
都是往日里说惯了的笑话,以前取笑凌举言存在感过低时,凌举言也会不吭声,对于存在感极低的事不以为意,仍旧坦然自若。
阮古墨不敢置信的望着凌举言:“你。。。”
“吃饭。”
“不会。。。”
“吃饭吧你。”凌举言认真的夹菜给阮古墨。
“什么时候的事?”
唉,到底瞒不住的。凌举言用筷子戳着碗内的米饭,说的含糊:“没多久的。”
“我说怎么几个月没见你,原来暗度陈仓啊。”阮古墨抿嘴笑着,让凌举言只能干巴巴的陪笑着。
“哪天带着他来给我见见?”阮古墨开玩笑道。
“好啊。”凌举言认真了:“我明日便带他来见你。”
阮古墨望着凌举言几乎不敢相信了:“刚不还不想承认吗。”
“既然被你知道了,索性坦荡一些。”凌举言挑眉笑着。
第二日早,阮古墨早早的便起床了,根本没心情去管崔元宝,任由稻穗跟着他忙前忙后的。
毕竟是凌举言的大事,总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刚过晌午,人便来了。
“这是阮古墨,和我与凌举为自小一起长大的,阮家老幺,最得宠爱的纨绔子弟了。”凌举言转头笑道:“这是十七。”
十七抿嘴笑着,颇有几分拘束:“您安。”
阮古墨笑道:“常听举言提起你,如今一见,真是言符其实。不不不,举言说的还不够详细,倒是难怪了举言会这么羞涩的,不舍得让你见我们。”
“他能说我什么好话?”
“哎,这话可多心了。”阮古墨笑道:“中午可曾吃了?”
“吃了吃了。”凌举言笑道:“难不成你要请我吃?”
“哎,这话说的,你一向不是最喜欢我家厨子了么,总得请十七也给点意见。”
凌举言抿嘴笑着:“难为你偏心了。”
“你倒是偏心,说我说的详细,十七只说了名字,其他的我倒也一概不知了。”
凌举言也笑了:“干嘛让你知道?”
“这话说的没来由的让人伤心,”阮古墨捂着胸口,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总归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你倒是先理顺你的事吧。”
阮古墨神情略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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