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里面请》第9章


“这话说的没来由的让人伤心,”阮古墨捂着胸口,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总归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你倒是先理顺你的事吧。”
阮古墨神情略微一变,刹那的收回了,继续的若无其事的嬉笑吵闹着。
幸而如此,十七心内十分庆幸,他才能在阮府如此放松了。
晚饭时分,虽是阮古墨再三挽留,十七仍是要回府内陪老夫人吃饭,阮古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送他们出去了。
送十七与凌举言出府时,阮古墨一直送到了府门外,这倒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看着崔元宝仍旧是跪在地下认真的用力刷着,仿佛不知来人,凌举言率先打了招呼:“你脾气不错。”
崔元宝困惑的抬起头,神情中写满了你在说什么?
阮古墨轻嗤笑道:“你管他做什么,我倒觉得十七不错。”
正与崔元宝目不转睛的互相看着对方,在想着什么的十七被唤回来了思绪,应道:“啊?什么?”
阮古墨噗嗤的笑出声音:“什么也没有。”
凌举言挥手示意着:“我们先回去了。”
“若有时间,十七来玩儿呀。”阮古墨殷勤道。
“多谢。”十七有些羞赧,并不知如何才能得体,幸而阮古墨不以为意。
望着凌举言和十七的回到了自家府门前,阮古墨刹那如同换了张脸般,斥责道:“你能不能长点心刷?”
崔元宝懒得同他吵了,一整天的跪在这里膝盖早已酸麻,没了什么气力。
“小少爷您说的是。”
阮古墨扔下鄙夷的冷哼,满意的转身回屋。
既然已经回了自家,凌举言对于刚才的困惑,便不准备藏着了。
他刚见到了崔元宝与十七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好似在想些什么。
“你刚刚。。。”凌举言斟酌了下词汇:“你认识崔元宝?”
十七有些困惑:“我好像见过他。”
“在哪见过?”凌举言忙应声问道。
十七皱紧眉头用力的回想着,用着不确定的语气:“毕月阁?”
诶?凌举言望着十七眨巴眨巴眼睛,互相沉默片刻后,凌举言若无其事的继续笑着,给十七喂着吃吃喝喝。
凌举言偷偷存了个心眼,他并不想看着阮古墨吃亏,虽说损来损去的,但遇到事了,还得一心不是。
若说崔元宝是清白人家,自然是没所谓的,若是崔元宝出身烟柳,有手腕会说话,阮古墨的性子还不被吃的死死的。
可不能这样,凌举言心内清楚着呢,若是必要,告知阮家也未不可行。
可直到临睡前,十七也没有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崔元宝了。
唉,凌举言心内盘算着,要不明日遣人出去问问吧。
他的确见过崔元宝的,在闭月阁的老鸨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去了另一家抢生意的。
月明星稀,崔元宝躺在了床上,不禁苦笑。
今日他见到十七时候,便认出他了。
仍是旧时样子,仿佛一点未变,那段记忆刻在了脑海里,怎么会记不住呢。
传说里,闭月阁只做女子的皮肉生意,其他的都是藏起来说话了。
而他所在的花柳巷不管男女,但凡皮肉生意都做,不过低调很多,不比毕月阁声势浩大,毕竟是做见不得人的暗娼生意。
那时候,崔元宝是等价待沽的小清倌。
花柳巷的老鸨虽说仁义,到底也是要指着手下的人吃饭的,他虽然还是清倌,但陪着客人吃饭喝酒,仍是要变着法子哄了客人开心。
这样他才能卖出个好价格。
若不是花柳巷越做越大,有些飘飘然已,甚至不甘于此,出头抢了毕月阁的客人,想必不会闹成那样。
毕月阁自然不会像咽下这口恶气的,摩拳擦掌的上门来讨个公道,却被花柳巷的老鸨唇枪口舌说的无地自容,甚至在客人面前扫了面子,被客人哈哈笑着,只差以武力收场了。
奈何双方人数差距多大,毕月阁实在没有什么胜算,老鸨心内再是怒火中烧,也得强忍着退出去了。
也幸而闭月阁的老鸨去了凌家举报。他才能在花柳巷全身而退,虽说是赔了大笔的银子。
毕竟老鸨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了他这颗摇钱树,虽是如今不得已,毕竟崔元宝的卖身契在她的手上,索性跟着崔家人狮子大开口的说了个天价,总得赚一点的。
想起那段经历,崔元宝不自觉的浑身僵硬了许多,仿佛寒气涌入心底,无法暖和了。
怎么又想起来了呢。崔元宝苦笑着,推诿斡旋使出浑身解数了,聊以保全,得过且过,永远不知明日会如何的日子。
可是…
所有涌上心头的继续,让崔元宝止不住觉得恶心了,哪里算是什么好事,该被站的便宜,揩的油,一样都不曾被人放过。
他以为的希望,只是希望而已,令他挣扎求生的只剩本能了。
情爱二字,对于他而言过于飘渺,只能仰望,实在不必在想着去抓一次了。
心灰意冷的时候,再加上曾经意冷心灰的念头,让崔元宝继续陷入了心灰意冷的难受时刻。
崔元宝望着房梁,流了一夜的眼泪。
好好的,又想起来干什么呢。
没必要的。
第9章 第 9 章
送走了凌举言和十七之后,阮古墨心内很是感慨的吃了顿饭,不知为何长吁短叹,辗转反侧后艰难的入了睡。
哪想到,竟然梦见了崔元宝。
啧,倒是梦里看起来可爱一些。
阮古墨迷糊的想着,被什么念头惊醒下,干脆翻身继续陷入到了梦境里。
崔元宝也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对着他笑着,在前面跑着,他在后面认真的追着,只是怎么追都追不上而已。
大概是追着崔元宝太久了,他又在兜兜转转在满世界的找茅厕。
崔元宝依旧站在他不远处,对着他笑着。
明明梦里可见的脏乱的屎尿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一种情绪了。
该叫什么心情呢。
突如其来的尿意,让阮古墨有了清醒的念头,被他用力的按压了回去,他不需要。
继续回到梦里的阮古墨,认真的想着,是什么念头呢。
会是什么念头呢。
意识朦胧的清醒的阮古墨,仍是在想着梦里的问题,是什么呢。
倏然间,阮古墨惊坐起,神情古怪的僵硬坐着。
沉吟片刻后,仍是不敢相信的伸手在被子下摸摸探探,虽然摸到了什么,仍是不确定的想要确定着,然后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竟然…
不敢相信。
阮古墨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能…
只能低声掩面叹息了。
虽说自小被人伺候惯了,可这种事当真是头一次,阮古墨也不好叫婢女收拾整理,一是不想丢了面子。二者,若是被知道了,总归是说不出的尴尬了。
阮古墨望向窗外,看着时辰已过了早饭时辰,阮古墨觑得窗外人迹尚少,抱着褥子,一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井水旁,恨不得直接扔到井水中淹没罪证。
阮古墨哪里懂怎么浣洗,索性直接扔在了井水旁的石阶上,端起别人打出来的一桶水,不管不顾的浇下去了,泛起的水花弄得自己的衣裳也跟着湿了。
阮古墨很是懊恼,伸出脚用力的踹着褥子,想要一解心头之愤。
这叫什么事!都怪那个崔元宝…
“你在干嘛?”
崔元宝神情古怪的端着盆子看着阮古墨,阮古墨心内发虚,脚底发滑,差点摔下石阶。
“你管我干嘛?”阮古墨虚张声势着。
崔元宝叹了口气不想和他计较,他只是过来打水的,却看见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端盆水浇湿褥子,继而愤恨的踹着。
若不是他知道这是小少爷的东西,还以为谁得罪了他,东西才受了罪。也不明白小少爷还想不想要这个褥子了,竟然这么浣洗,但总归天气微凉,弄得自己浑身是水的小少爷,该回屋去换衣服了。
“褥子不是踹的方式洗的,况且你鞋底脏,必定会将它弄得更脏的。何况褥子是要贴身的,你这样的洗,莫不是你不打算要褥子了?”崔元宝蹲下身子,将褥子收敛在井水旁的盆中,抬起头认真的问着。
阮古墨莫名的心慌意乱,左右盼顾的不想看着崔元宝。
“谁说我不想要了?我只是,只是不会洗。”
“那我给你洗。”崔元宝退步了,用温和的商议口吻道:“你回屋去吧,衣裳弄湿了,会着凉的。”
阮古墨的脸颊突然泛起绯红,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转身回屋想要换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回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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