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大谍战》第174章


这还用提醒吗?白浮白对未来的形势作了种种估计,说:“既然药品并没落入敌人手里,那么,白月朗就没什么把柄被抓住,怀疑归怀疑,立不了案,更何况,有张景惠和甘粕正彦在,他们本心并不希望白月朗出事,至少暂时如此。”
白刃点点头,“这是清醒的分析。”
白浮白说:“我想利用我的身份主动出击,以攻为守,公开发声明,为梁父吟辩护,这会给敌人一个错觉,我不是梁父吟的同党,否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如果他和白月朗被抓,我被吓跑了,那不但坐实了梁父吟的罪名,也证明我是同伙。”
这倒是一招好棋,绝处逢生,白刃无论如何想不出来。在一般人看来,只有心里没鬼的人,才敢这么仗义,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
白浮白也考虑到了不利处,说:“梁父吟是被秘密逮捕的,我们怎么知道?弄不好是欲盖弥彰。”两人一时无言以对。
5
后藤正在洗脸,一个军曹领着丸山洋子进来,小姑娘背着双肩背的大书包。后藤一转身看见了,问那个军曹:“把谁家的小姑娘带到这儿来了?”
军曹立正报告,说:“她是新京医大的,在这里终日实习,她说中佐先生和她父亲是朋友。”
后藤擦过脸,把毛巾甩给军曹,打量着清秀的丸山洋子,问:“你父亲是谁?”
丸山洋子便说出她父亲的名字:“丸山彻二。”
后藤立刻满脸堆笑变得格外客气了,说:“丸山彻二那是我的老师呀。”他请丸山洋子快坐。军曹给丸山洋子倒了一杯开水,后藤问:“你们学校在通化干什么活?”
丸山洋子回答:“是砸石头,大块变中块、中块变小块,都砸成鸡蛋大小,是往路基上铺的那种。”
后藤说:“那太苦了,女孩子怎么干得了!”他看了一眼丸山洋子的手,全是血泡,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是找我求情的,对吧?”
丸山洋子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否认:“别人能干,我也能。”
后藤说:“那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文人小说下载
丸山洋子说:“你们今天抓来一个人,叫张云峰,在不在这里押着?”
后藤很觉奇怪,问:“你怎么知道?”更不懂这事与一个日本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丸山洋子说:“押他进城时,我在囚车上看见他了。”
后藤更为惊讶了,“他是抗联胡子,你怎么会认识他?”
丸山洋子告诉后藤:“张云峰原来是医大的,与我同班,是我父亲学校的学生,还救过我,对我有恩。”说这话时,她眼睛湿润了。
后藤皱起了眉头说:“噢,是这样。”
丸山洋子仰起脸来问后藤:“他会被处死吗?”
后藤的回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当然,他会被枪毙,斩下头颅,挂到电线杆子示众。”他的语气很平常,也根本没考虑丸山洋子的感受。
这答案虽在意中,丸山洋子还是很震惊,她垂下头。
后藤审视着面前这个小姑娘,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问:“该不会是给他求情的吧?”
丸山洋子否认了:“我不想求情,也知道不该求情,求也求不下来。不过,假如允许的话我想见他一面。”
后藤很是踌躇,丸山洋子眼泪就快下来了,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这点要求也不行吗?”
后藤心软了:“好吧,可以见一下,但只能在五分钟内。”
丸山洋子赶忙抹去泪珠说:“太感谢了。”后藤不明白,这个日本小姑娘面对民族的仇敌,怎么会流下眼泪来?
丸山洋子在后藤亲自陪同下,来到拘押张云峰的监房里。浑身是伤的张云峰半躺半坐在烂草堆上,忽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他警觉地坐直了身子。
看守之一是个伪警察,他打开牢门,向张云峰吼道:“起来,有人来看你。”
借着门外射进来的强光,张云峰看到了丸山洋子,她在后藤中佐的陪同下迈进了牢房。但张云峰却认不出她了,愣愣地看着她。丸山洋子说:“我是丸山洋子,张云峰,你不认识我了吗?”
张云峰这才想起来了,哦,医大校长的高傲公主,那个会画画、会弹钢琴的小女生,自己曾救过她,却又因为她不肯露丑而自己被开除……她怎么会在通化?她来探监,目的何在?利用老同学的关系来劝降?张云峰觉得她可笑、可憎,就冷笑一下,说:“你来干什么?示威吗?还是劝降?”
丸山洋子细声细气地说:“我知道你恨我。我看你受了这样的折磨,我很难过,我现在该说一声,对不起,我请你原谅,虽然有点太迟了……”
张云峰扭过头去,冷冰冰地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丸山洋子流出了眼泪,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后藤中佐说:“走吧,小姐,他这种人,你没必要对他道歉。”
丸山洋子解下双肩背包,从里面倒出很多好吃的糖果、罐头,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但张云峰把这些东西噼里啪啦地全踢到了院子里,两条大狼狗跑上来啃吃。丸山洋子委屈地哭着跑出了牢房。
6
野副昌德已经睡下,忽听院门擂鼓一样响,一边敲一边喊,说:“我是张景惠,如不见我,我就打进来。”
野副昌德夫人忙扭亮铺上的小台灯,从榻榻米上坐起来说:“这位总理大人怎么这样不懂礼貌呢?太没绅士风度了。”
野副昌德打着哈欠拉开隔扇门,披上睡袍走到外间,打开灯说:“有绅士风度,当年他就不会去扛豆腐盘子卖豆腐了。”
勤务兵在外面敲门,抱怨着报告说:“将军,怎么劝他也不走。”
野副昌德说:“好了,把他请到客厅,我见他。”
夫人说:“关东军也是,三千万满洲人挑不出人才?非选一个卖豆腐的草包当国务总理。”
野副昌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对日本天皇来说,才能是次要的,忠诚是首选,前一任总理大臣郑孝胥倒是有学问,可他暗地里鼓动康德皇帝恢复大清祖业,这能用吗?还不如卖豆腐的好,你说月亮是方的,他决不敢说是圆的。”
他推门走出了卧房。
幸亏刘月把白月朗的消息偷偷透露给了张景惠,否则他还蒙在鼓里呢!一得到消息,张景惠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这不是骑脖梗拉屎吗?
进了野副昌德客厅,他不客气地质问野副昌德,口气咄咄逼人:“你把白月朗弄哪去了?白月朗是我的人,我带出来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啊。我去问甘粕正彦,他说没见到,你也是一推六二五,我可告诉你,你们再不让我见白月朗,我就直接给梅津美治郎打电话了,妈拉巴子的,可别怪我告御状。”
野副昌德给他倒一杯茶说:“别急,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案情重大,不敢徇私。”
张景惠一拂袖子,茶杯也打翻了,他说:“我徇私?你们简直是抓人抓红眼了,白月朗若是抗日分子,那我张景惠也是,干脆把我也一条麻绳捆了算了!”
见应付不过去,野副昌德犯不上找骂,干脆把球踢给甘粕正彦,他心平气和地对张景惠说:“总理阁下怎么不懂规矩了呢,我是军人,只管带兵讨伐抗联,审犯人有宪兵队、警察署、特高课,你也不想想,你们前脚来通化,甘粕正彦后脚就到了,他来干什么?还不是专办这个案子来了?你不找他,反来找我发脾气,这不是烧香找错庙门了吗?”
孩子哭抱给他娘,这一招果然灵。一句话提醒了张景惠,他站起来,气呼呼地说:“这老狐狸,他方才还说他是来通化玩的,不管事呢,我去找他!”
野副昌德庆幸自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张景惠气势汹汹地直奔大和旅馆。甘粕正彦仍在大和旅社高官寝房里与白月朗交锋。甘粕正彦转而对白月朗施以心理战,他说:“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年,被人利用了。但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像我这样理解你,宽容你,如果依他们,你就会像你的同伴一样受酷刑折磨,甚至……”他望着白月朗突然不说了。
白月朗说:“你想说什么?无非杀我头嘛。”
甘粕正彦说:“对于一个把名节看得很重的漂亮女人来说,有比死更可怕、更叫人难堪的……”说到这里,甘粕正彦突然打住,不再往下说了,但要表达的意思到了,白月朗能不明白吗?是的,被俘之初,如果不是后藤中佐拦阻,不等进城,说不定她已被山本那畜牲、还有那些性饥渴的大兵们……她不寒而栗。后藤是奉甘粕正彦之命保全了她的贞洁,尽管这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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