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的孤岛》第19章


老猪看一眼,断掉的车链条已经修好,不觉好奇,叫住她:“等下,你花了三十块钱买的呢,既然不要了,就把钱拿回去!”
向葵已经走远,她摆摆手:“不用了。”
老猪还是冲了过去,把三十块钱服贴的纸币塞进她的手里:“什么不用了?哪个的钱是凭空来的?好好拿着,病成这样,别忘了去医院瞧瞧。”
向葵低头看一眼,咬咬唇,收下来,轻轻说一句:“谢谢。”
“谢什么。”老猪笑,有些不好意思。
向葵去附近的馄饨店随便吃了一碗馄饨,她许久没有光顾,老板忘了她不吃葱,她也不在意,食不知味,勺子里有馄饨有烫还有葱,就这么张嘴吃了进去,没嚼几口就吞了,只为了填饱肚子。
吃完东西已经不早,她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要去学校,原本想叫王安惠一起,想想昨天她母亲避她如蛇蝎的态度,到底没有打电话,一个人提着一个没装什么的袋子,慢悠悠地走到了公交站台。
公交车上,她靠窗坐着,歪着头看向路边,似乎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摩托车上飞驰而过,她苦笑一声,移开视线。
她想要的,从来都要得到,可是感情不一样,根本勉强不来,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晚了吗?
向葵刚走不久,贺敬的摩托车便停在了老猪的修车铺外。
他将钥匙拔走,刚要回去,就看到老猪正在推一辆熟悉的自行车,下意识盯着看,移不开视线。
老猪发现,笑了一声:“怎么了?你是问这辆车?”
贺敬点点头。
“就上次搭你车,以为你姓章的向葵,前段时间花了三十块钱把车给买去了,现在的孩子,根本猜不透人的心思,你说这车破得不行,她好的不要非要这辆,结果没几天就不要了,车链条不知道是谁给修好的。”老猪拍拍坐凳,又积了一层灰,他咳了两声。
贺敬犹豫一下,走上前去,示意自己想要这辆车。
老猪张口结舌:“你要这破车干什么?”
贺敬自然不说话,只是眼神格外坚定。
老猪要这车也没用,随手递过去:“那你拿去。”
贺敬要给钱,老猪推拒:“你有时候帮我忙还不肯收钱,这点钱给什么给?”
贺敬摇摇头,将三十块钱塞进他手里,仿佛他刚刚把钱塞在向葵手里一样。
老猪知道贺敬的性子,只好把钱收了,抬眼看他,他脸色也不好,便说:“你也生病了?也是,这两天忽然降温了,生病的人应该不少,那小姑娘也感冒了,脸色差的呀……”
贺敬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垂下了,老猪便没有再说,摇摇头回去干活了。
贺敬感受着掌心那辆自行车粗糙的车把手,眼前似乎出现她昨夜冷雨中的绝望,原来她真的生病了……
他敛了眉眼,推着车一步一步往回走。
老猪忽然抬头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一向站得笔直的男人,这会儿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背脊。
老猪叹一声:大家都不容易。
向葵去教室上晚自习,时间还早,她靠在桌子上发呆,桌面上忽然被轻敲,她缓缓抬眼,是王安惠。
“怎么了?”
王安惠指指教室外:“有人找你。”
向葵有些意外,看过去,居然是刘其祥。
她觉得很累,不想和他折腾,便又垂下了脑袋:“问他有什么事。”
王安惠还真的跑过去问了。
只是这次过来的是刘其祥自己,他一改之前的骄傲,先低了头:“向葵……”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抱抱贺敬~
☆、第十八章 我才最喜欢你
向葵嗯一声,连眼睛都没抬。
刘其祥弯下腰:“我们出去说?”
“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向葵有气无力,“我累得慌,不想动。”她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来找她了。
果然,刘其祥干脆把坐在她前面座位的同学赶走,自己坐下来,而后低声问她:“你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见她不吭声,继续说,“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好,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向葵哦了一声,别的什么话都不想说。
“那天我打你电话了,可是你把我丢黑名单了。”刘其祥说,“我还来找你了,你已经不在,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说不定被冻坏饿坏了呢?”
向葵不胜其扰:“我没事,要是你再在我耳边烦我大概就有事了!”
刘其祥噤声了一会儿,又轻声:“那我先走了,我还有话和你说,等你好了再说。”
“哎!”向葵叫住他,他欣喜地转过脸,却看到面无表情的她,“如果你要说还是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我拒绝!”
刘其祥走之前留一句话:“我总要让你知道,我才是最喜欢你的。”
向葵根本就懒得理他。
如果向葵下定决心不再去找贺敬的话,他们几乎没有可能见到,就像贺敬来到巷子几年,向葵才第一次见到他。
她倒是见过章达几次,有一次是他又跑到她家来找妈妈,向佩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还留他下来喝了杯水,摸着他的脑袋说了好几句乖,然后让向葵把他送回去。
那个时候已经入了春,高三的第二学期都开始了一个月,她好几个月都没见到过贺敬,当然不想功亏一篑。
她说不去,向佩佩便起身,扭着水蛇腰说:“那我陪他去。”
向佩佩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向葵瞬间起身,说:“我去。”
向佩佩觉得她反反复复,瞪了她一眼。
向葵和章达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慢慢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往巷子深处走,不知为何响起那个寒冷的冬夜,她正好觉得无聊,这个小傻子便闯入她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那夜会遇到什么,揪着他的领子往自己的劫数里走,而后便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向葵忽然顿住脚步,发现已经来到他家院子外的门口,章达回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要告别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和他说话:“我已经把小老虎还给你了。”
章达瘪瘪嘴:“没有。”
“我明明……”
“叔叔不给我!”他含着怨气。
向葵愣了一下,不确定章达话里是什么意思,而后忍不住失笑,和一个小傻子较什么真:“我走了。”
“坏人。”她已经背过身,他忽然又这么叫她。
她回头看他。
他哼一声:“让叔叔生病,坏人。”
向葵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章达想说话,可屋里忽然传来声响,向葵原以为贺敬不在,才会停留这么久,这会儿站不下去,匆匆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巷子里。
贺敬推门出来,看到章达就站在门口,皱皱眉:“你出去没有和我说。”
章达自知做错,低了头,哼:“坏人。”
“嗯?”
章达摇头,没有再说话。
贺敬也没有再问,却总觉得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格外熟悉的味道,他想分辨,一阵微暖的春风拂来,一切便都烟消云散。
“进去。”贺敬说,“明天我们去医院,你要做手术了。”
章达的智障不是先天性,医院说可以通过手术治疗,而后再住院进行别的心理治疗,不可能恢复正常,但至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章达对手术很抗拒,一听到手术就惊叫:“我不去,我不做手术!”
贺敬不明白章达对手术的恐惧从何而来,可他努力这么久,不可能到现在半途而废:“章达!”
章达瘪瘪嘴,像是要哭出来:“我不要死。”
贺敬叹一声,有些无奈,大抵是谁和他说过做手术会死,他抬手摸摸章达毛绒绒的脑袋:“不会死。”
他忽然抬起头来,刚才的难过仿佛消失,话题转移得格外快:“小老虎?”
贺敬表情一僵:“我不是给你做了一个?”
“我要原来的。”
“不见了。”贺敬说,没有再说别的话。
章达哼一声,整张脸都皱起来,推开贺敬跑进去。
章达不见了。
向葵是从王安惠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是周六的傍晚,她把章达送回去不久,出来找东西吃,正好遇到王安惠一脸焦急。
她拉住王安惠,问:“怎么了?”
王安惠快要哭出来:“章达不见了,都怪我不好,是我和他说做手术可能会死的,他就信了,他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有点语无伦次。
向葵安抚似地抚抚她的后背:“别慌,你慢慢说。”
王安惠带着哭音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向葵才知道原来章达的智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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