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第289章


菔庇泻Φ模ぴ兜乜矗欢ㄊ嵌怨摇⑷嗣窈蜕缁嵊腥康暮么Γ菔庇泻χ皇且恢直匾氖侄味选?br /> 他说:“总之,说是迟,那是快,领导干部一声令下,我们个人作为个人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了,被倒下的墙砸成肉酱了。如此毫不犹豫的服从和献身就是我们每个人作为个人全部应该做的。也许领导干部一声令下让我冲上去就是为了我们被砸成肉酱,我毫不犹豫的服从和献身,那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要这才是我们个人作个人的全部的,也是最高的意义和价值的实现!”
他进一步发挥,又举了一个例子。他举的例子是领导干部要在某处修幢楼房。修这幢楼房干什么呢?有什么好不好呢?是好处大呢还是害处大呢?这都是我们个人作为个人不能、不必、不该关心的。也许它什么用处也没有,修起来给人看的用处也没有。
他说:“它完全可以是某位主要领导干部一时的心血来潮。只不过,我们个人作为个人是不能、不该这么看的。我们个人作为个人永远都要把它当成是再好不过的、事关人民的幸福和国家的前途的,事关大多数人的利益的。对于领导干部的任何想法和作法,我们个人作为个人都责无旁贷地得这么想,这么认为。不,还不能只是我们这么想,这么认为,而是这要成我们的信仰,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命随时可以失去,但对领导干部的这个信仰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他讲道,这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领导干部要修这幢楼房可以客观上是某位领导干部一时心血来潮;可以是修了又要马上拆掉,什么也不为,只为修了又拆拆了又修;可以是修起了只为应付一时上级来人的检查;可以是不修比修它好,修了只会有百害而无一益,并且事先领导干部就知道修起了有百害而无一益……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们个人作为个人都不仅要领导干部要我们付出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就付出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还要时刻准备着为它献出生命。
他还说,比方说,修这幢楼房在筑地基时,什么也筑不稳,需要活埋几个人才筑得稳。那好,领导喊一声:“快上!”我们个人作为个人便要毫不犹豫、争先恐后地上。
他还说,也许并不一定非要活埋几个人才行,只不过是领导干部需要有几个人活埋在地下,客观上可以是领导干部一时的心血来潮;可以是领导干部为活埋几个人而活埋几个人;可以是领导干部仅仅为检验一下我们个人作为个人是否有我们应当有的献身精神;可以是让这个明知无用的建筑有点意义,不牺牲几个人的生命就无法显出它有多么重要……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只要领导干部喊一声:“快上!”我们个人作为个人都一样是毫不犹豫、争先恐后地上,立刻躺到那里被活埋掉,死前脸上还挂着无限美好、幸福的笑。
他还特别指出,我们这样牺牲了,死了,还不见得会为我们树碑立传,封我们为英雄,也许活埋了那就不过是活埋了,说不定领导干部事后还会嘲笑说我们这些被活埋的人活埋得有啥意义,还要把我们这些被活埋的作为个人的人批一通,打倒打臭,因为这个建筑无用且有害,全部的责任都不应当让下令修这幢楼房的领导干部承担而要由我们这些不是领导干部的作为个人的人、被活埋的人承担。
他说,我们世界需要英雄,但更需要像这样的无名英雄,所以,我们个人作为个人更应该随时准备作出这样的牺牲,为这样的事情牺牲我们的生命,牺牲我们的一切。
他由此还讲到了在我们世界“责任”由谁承担的问题。他说,领导干部可能错也可以错,可以错到任何地步,爱怎么错就怎么错,世界,特别是我们所有作为个人的人,都是更应该是领导干部的棋子,更确切地说是玩物。当然,这个玩物的意思不能作一般的理解,而应该在更高的意义上去理解。但是,我们世界的一切功绩、成绩都要归领导干部,一切错的、不对的、需要有人为之承担责任和后果的,都要由我们作为个人的人毫不犹豫地承担下来,这就是我们个人作为个人的本分、责任、义务……
他眼里闪耀着异光,脸上放射着红光,滔滔不绝地讲着。把他讲的这些用文字写出来也许是不恰当的,因为他是完全真心的,发自肺腑,发自灵魂。
他必然对我讲这些和必然对我这样讲。我知道,他对他的学生都没有这样讲过——没有讲得如此极端,也不必讲得如此极端。符合他这套理论的人,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但他也不需要见到。我看到的意象是:一种透明的无形物质隔在我和所有人、整个世界之间,“总负责老师”讲的这套理论就是这种这层物质的组成部分,这层无形的物质那边就是他们总是在对我说的“我们的世界”。只要生活在“我们的世界”之外就必然领受“总负责老师”讲的这套理论的力量,因为它构成了隔在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之间,而我所在的世界,也即世界之外的世界、宇宙之外的世界只有黑暗寒冷和虚无。不过,这不是“总负责老师”对我讲这些和这样讲的全部原因。
这个进行“一小时不多一小时不少的182。5天的行动”期间的我,那是真的完全符合了这套理论的标准。“总负责老师”虽然完全地原谅和宽容所有除了完全如我这样的学生以外的所有学生,但是,如果说我如此空虚,我就是这空虚本身,我相信我真正的真实就是空虚本身,他们也如此空虚,需要有人完全如他这套这理论里所讲的那样“忠诚老实”的人,而他们终于见到了这样“忠诚老实”的人,这个人就是我。
只有我才将自己彻底奉献和完全牺牲了。只有我才在对“绝对整体”、“绝对真理”绝对的、无条件的膜拜、臣服、虔诚和自我奉献、自我牺牲中。不管上帝对我怎样为所欲为、任意妄为,我也没有改变过对它的虔诚和臣服,让它无限显现而让自己无限接近虚无。我将自己的“我”完全燃烧掉了,烧成了虚无,正因为烧成了虚无我就成了一团上帝的火光,成了上帝的阳光的一缕和上帝的大海里的一滴水。我成了虚无,成了上帝的火光,世界对我才成了天堂。我绝对无私、无我地牺牲和燃烧了自己,才使我的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得到了真正的实现。虽然,他们误解了我的“绝对整体”和“绝对真理”所指,但也只有我通过这“一小时不多一小时不少的182。5天的行动”才把自己绝对无私、无我的奉献给了“绝对整体”和“绝对真理”。
这就是我要给他们的“回答”吗?远不只是这样的。
“总负责老师”滔滔不绝地讲着,倾泻着,我无限美好幸福地笑着。只有我这种笑才是“总负责老师”所说的那种“死前脸上还挂着无限幸福美好的笑”。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实现“总负责老师”所说的那种“死前脸上还挂着无限幸福美好的笑”,除了我这种情况。
在“总负责老师”的办公室,虽然屋子里不需要开灯但我没有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中,看不出我的身体完全没有影子,但那个如鬼如神如上帝的沉默之言的“影子”却无限鲜明强烈地在那儿,要求被注意,被发现。
这个“影子”始终完整而平整地“躺”在我身体的右侧,什么也挡不住它,如果有人有墙或其他物在我右边,它就像这些人、墙、物都是虚空一般仍然完整而平整地“躺”着,只有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看不见它,要看床下面才看得见它,它平静而完整地“躺”在床下面,就像是我的一只宠物,我睡了,它也安静地睡在我的床下面陪伴主人。
我已经能够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不时放射七彩虹光,让它不那么频繁地放射,就怕它被人看到而吓坏他们。但是,我知道,我搞出这一切来,不为别的,就为他们能够真正有所看见,不管是看见我这个“影子”,还是看见我放射虹光,还是看见我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鬼神般完全没有影子,等等。这不是给他们展示奇迹,更不是让他们看到稀奇,而是让他们得到启示,如我突然遭遇那些我完全知道它们是我幻象的异象时完全一样。
在教室和办公室外边,如果没有为阳光直接照射着,每遇到一个老师,都会因为他身边一定跟着一个如整个宇宙凝成的天堂形象,一个伟大的天使,我会停留一下对这个形象和天使抱以那种无限的虔诚、敬畏和膜拜,这一停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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