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密码》第21章


一整天,圣保罗大教堂的钟声就没有间断过,圣马丁教堂里的钟声也不曾中断。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这是非常庄严的时刻。弗朗西斯认为,这一切都标志着一个轮回的结束,也标志着自己青春岁月的结束。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安全的家,他只能依靠自己了。还会有什么人给他提出忠告吗?他还能相信谁吗?当然,对于哥哥安东尼·培根来说,一切都不同了。在安东尼看来,父亲的死标志着他从父亲的权威下挣脱出来,从此获得了自由。 
尼古拉·培根的遗嘱当着全家人被宣读。每个家庭成员都获得了很好的一份——但有一个人被排除在外,那个人就是弗朗西斯。安东尼·培根继承了很好的一笔财产,从此成为富人。老人家从第一次婚姻中带来的两个孩子纳撒尼尔和爱德华,也都得到了相当丰厚的一笔遗产。此外还有三个女儿——伊丽莎白、珍妮和安妮,也获得了部分家产。古汗堡庄园由安妮夫人继承,之后将传给老大安东尼·培根。另外还有两处庄园也是安东尼·培根的。弗朗西斯没有得到任何财产。老人家只是把一些物件留给了他,此外,还把一些租金划给他,使他年年能有足够的生活费用。这个老培根最钟爱的儿子,居然一文不名了。 
传记作家富勒女士写道,尼古拉·培根的遗嘱“是一个谜”。如果这份遗嘱写于弗朗西斯出生前,那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但这不是事实。遗嘱写于1577年。弗朗西斯那时在法国。根据密码故事所述,遗嘱写于弗朗西斯皇家血统被揭示之后。1578年,老人家去世前两个月,再次对遗嘱做了修改。 
弗朗西斯被忽略不计,只有一种解释:女王已经秘密承认是孩子的母亲了。老培根一定认为,伊丽莎白会照顾自己的儿子。甚至很有可能,伊丽莎白命令他修改了遗嘱。她显然有意勒紧钱袋,不让自己的后代乱花胡来。这是伊丽莎白女王一辈子都谨守的原则。既然弗朗西斯不是老培根的骨肉,那么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解释老人家的遗嘱之谜了。 
这位英国年轻王子的惟一收入来源,是国家给他提供的很少的补助津贴,其实就是女王给他的钱。安东尼·培根和安妮夫人也尽全力帮助他。但没过多久,他们也无能为力了。弗朗西斯的生活处境很艰难。没有人能够想像的出,他已经没钱买鞋子了。 
他的最大痛苦是被排斥。他可是有着“王室血统”的王储,这个王室又是全欧洲最有权势的啊。但他却被迫站到了一旁。儿时的好友们都得到了财富、特权和名分,而他呢,身为女王的亲生儿子,却连简单的爵士身份都没有混上。这种没有升迁的情形,让一些不知真相的历史学者推测,年轻的培根一定存在某些可恶的毛病。 
不过,弗朗西斯却感到,灵魂不停地告诫他,说他生来就具有某种神圣的使命,他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这一使命。1579年6月,弗朗西斯开始在格雷学校里学习(今天这所法律学校还在)。他住在尼古拉爵士曾经使用过的房间里。这所学校不仅是一所法律学校,它还承担着训练年轻贵族在艺术等领域成为拔尖人才的任务。而要获取这一背景,绝对不是类似埃文河边斯特拉特福小镇的农村人所能企盼的。 
虽然格雷学校里到处充满了特权的氛围,身边还有那么多年轻的贵族学生,但弗朗西斯一点也不快乐。他根本无法摆脱那种“老天生我,必赋予我更高使命”的感觉。在英国,他本来应该当国王的,却被认为是局外人。他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室成员了,也不再被认为是都铎王朝里的一员了。弗朗西斯·都铎甚感绝望。只要仔细品味,我们就会发现,弗朗西斯的细腻情感与《哈姆雷特》中著名的丹麦王子那痛苦不堪的言词之间,有着十分相似之处。可以断定,作者所写绝非无意之笔。与哈姆雷特一样,弗朗西斯也有一种孤独感。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必须面对的问题……”,这一发自心底的呐喊,它来自年轻的哈姆雷特,几个世纪来曾拨动无数人的心弦,引起多少同情!但有谁真正倾听过年轻的弗朗西斯浸泡着泪水的内心独白呢?这呐喊声中蕴涵着一种哀婉动人的东西,只有经历过此种痛苦冲突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在弗朗西斯的生命中,的确出现过一些低潮时期。但上面所描述的情形,却是他人生的最低潮。正是在这绝望时刻,在这灵魂的黑暗之夜,有种神秘经历发生了。它帮助他从忧郁状态中走了出来,再一次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一天夜里,他独自一人呆在格雷学校自己的房间里,他在《圣经》里找寻着安慰。他经常这样做。他用手翻阅着“伟大的上帝的神圣话语”,很快找到了自己最喜爱的一段,这段文字出现在《圣经·箴言》之中。 
“上帝把一个东西隐藏起来,以显示自己的荣光 
而国王们的义务则是把它找寻出来,才能获得荣光。” 
突然,房间里的整个气氛变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肯定有一种不是来自凡间的东西充斥了整个房间,它的力量完全能改变其一生。 
弗朗西斯现在知道了,他不是孤军奋战。慰藉与希冀有如一股热流充满全身,起到了止痛的作用。他的活跃而富于创造力的头脑,马上又兴奋起来。他在法国期间不就学到最新的密码写作技巧了吗?他不是已经设计出自己的密码了吗?专门写弗朗西斯的传记作家詹姆斯·斯泊汀后来这样写道:“他可以马上开始像诗人那样自由想像,像公司职员那样尽职工作了。” 
弗朗西斯的这一能力,在那个神秘造访者给他巨大启迪之后,马上得到了充分发挥。现在只需要某个欧文先生和某个盖洛普夫人“把坟墓上的这块巨大石头搬走”就成了。
才子娇娃(1)
当弗朗西斯学习法律时,他开始实践那个神秘夜晚留给他的建议。他也得以更深入地观察罗伯特·德维里,这位后来被册封为埃塞克斯伯爵的同胞兄弟,以及他那绚丽多彩的生活与最后悲剧般的死。密码故事告诉我们,这是一段最悲惨故事的开始。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达芙妮·莫里埃夫人的一本书《才子娇娃》。她一共写了两本弗朗西斯·培根的传记,这是第一本。她在这本书中,详细描写了3个最有趣的生活在伦敦的年轻人:弗朗西斯·培根、安东尼·培根和罗伯特·德维里,也就是埃塞克斯伯爵。她并没有对莎士比亚剧作的真正作者是谁,直截了当地表露自己的观点,但明眼人一下子就能读出字里行间的意思。在另一部名为《曲折的阶梯》的书里,她这样写道: 
“在《第一对开本》中,以威廉·莎士比亚之名发表的全部36个剧作,究竟作者是不是那个威廉·莎士比亚,我无意在此进入冗长无聊的争论之中。” 
接下来她用了好几大段质疑莎士比亚是剧作真正作者的准确性,然后,援引了一段弗朗西斯·培根的友人托比·马修从海外写给他的信的内容: 
“我身处国外,但从祖国那里我所知道的最伟大人物的名字,是您的名字,虽然是以别名出现。”(约翰·米盖尔《谁写出了莎士比亚剧作?》,伦敦泰晤士与哈德逊出版公司1996年出版,121页) 
为什么会是别名呢?作者之所以选取这一段话,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露无余。但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对作者态度的猜测上。在英国弗朗西斯·培根协会出版的期刊首页上,达芙妮·莫里埃的名字一直印在上面,她是期刊的荣誉副主席。一本《培根百科》杂志就认为,莎士比亚剧作统统出自弗朗西斯·培根之,。这杂志创办于1886年。 
《才子娇娃》的封面设计得很有意思,上面是3个迷人的年轻人的画像,他们都穿着伊丽莎白时期很时尚的带绉和雷丝边的衣服。左边是18岁的弗朗西斯·培根,绽放着甜甜的笑容,这画是英国宫廷御用画师尼古拉·西拉特所画。中间是安东尼·培根的画像,右面是生气勃勃的罗伯特·德维里。真是3个“才子娇娃”呀。所以这么称呼他们,源于莎士比亚的《辛白林》一剧。 
当然,按正统说法,封面人物应该是弗朗西斯·培根、一奶同胞兄弟安东尼·培根和培根的好朋友罗伯特·德维里。但根据密码故事所述,这种关系正好相反,弗朗西斯·培根的一奶同胞,应该是小他6岁的罗伯特·德维里。他是伊丽莎白女王与莱斯特所生的第二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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