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144章


一击。
为了不至产生这种情况,同时又执行了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我们尽量使转向变得平缓些,并尽可能使敌人不易察觉。我下命令:近卫步兵第4军继续实施进攻,并在彼得斯哈根、嫩斯多夫、西登德方向攻击柏林;近卫步兵第29军在科佩尼克、布科夫方向实施进攻;近卫步兵第28军在缪尔特海姆、旧格里尼克、鲁多夫方向实施进攻。
如果观看一下地图就会明白,近卫第8集团军部队从柏林东南和南面迂回柏林,向前挺进,并迫使敌人向北退却,其目的是使敌人无法对我翼侧进行突击,或使敌人无法与被合围于首都东南森林中的敌军集团会合。
集团军各部队一面变更部署,一面继续不停地进攻,同时也在做强渡施普雷河和达米河的准备。因此,各师师长也将渡河器材随部队一起调来。
到4月22日终前,集团军各部队已占领了柏林郊区的达尔维茨、舍诺伊希、菲赫滕瑙、兰斯多夫、弗里德里希哈根、威根施罗斯等地,为自己开辟了穿过柏林东郊的道路。当日,近卫步兵第4军的部队,在考尔多夫和卡尔斯霍斯特地域内,遇到异常顽强的抵抗。在此方向上,进攻实际上已停止。而在左翼和中央,特别在近卫步兵第28军的地段上,部队每昼夜则推进了12—15公里。就城市进攻而言,这种速度可以说是高的。
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坦克兵所面临的任务非常艰巨。因为在巷战中,广场和街道空无一人,敌人躲在建筑物、房屋顶层和地下室内组织防御。坦克看不到敌人,又无法进入建筑物、房顶和地下室。同时,坦克又是反坦克手的活靶子,他们用燃烧瓶、尤其是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对付我们的坦克。我在这里并不是说,城市的战斗不需要坦克和坦克兵,或坦克不适宜进行城市战斗。我远不是这个意思。坦克是需要的,但不应作为一种独立的兵力,而应在各强击群内与其它兵种的分队共同作战。
只有与步兵分队、炮兵、工兵和化学兵协同协作,坦克乘员才能发现哪里潜伏着危险。强击群里的战士们会提醒他们哪里有危险,会指出在哪幢楼房、在第几层、在哪个顶楼或地下室埋伏着敌人,需要共同努力加以消灭。在这种密切的协同动作中,坦克通常更多地被当作火炮来使用,坦克就是带有履带的火炮。坦克兵则是有装甲防护的炮手。
我们在柏林郊区一面不停顿地进攻,一面在行进中按强击群和强击队的原则,变换了我军战斗队形。4月22日夜,在集团军里谁也没有休息,因为迫切要办的事实在太多。我们当前的任务是要前出到施普雷河,随后前出到达米河。按集团军司令部的计划,4月23日晨开始强渡施普雷河,同时进行30分钟的强大炮火准备。各师应前出到河边,随后用配属的水陆两用汽车(我们共有87辆),将先遣部队运过河去,并夺取渡口。
强度计划制定得很周密。我们觉得,所有的细节似乎都考虑到了。但是,在战争中,计划与实际执行情况常有出入。
事态的发展总是要对原有计划作出修正。4月22日夜里的情况,也是如此。正当我们将命令复制多份,并分别送出的时候,近卫步兵第28、29军各部队已前出到施普雷河岸边。战士们在那里发现了很多供运动用的划艇和摩托艇,还有几艘载重量很大的驳船。各分队指挥员未等接到命令和指示,就让战士们登上这些艇只。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们强渡了施普雷河,然后,又强渡了达米河。由B·H·潘科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88师部队率先渡过了河。黎明前,他们占领了郊区的法尔肯堡。
这个成绩应归功于近卫步兵第88师所属第269团步兵第2营营长近卫军大尉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谢马金的主动精神。作为一个现役军官,他身经百战。就在这里,在柏林的接近地上,他表现出了优秀指挥员的品质:在完成战斗任务时勇敢、坚定和富有创造性。该营从柏林环城高速公路穿过森林地带向前挺进,途中遇到了敌人的中间防御地区。这时营里没有火炮和迫击炮。谢马金没有等待火炮和其它加强兵器的到来,因为那样敌人就有可能退却,或在对其最为有利的情况下展开战斗。必须立即从行进间以出其不意的冲击将敌人击退。谢马金大尉正是这样做的。先是各连展开,然后从不同的方向冲出茂密的森林,向敌人猛扑过去。协同一致的冲击,使敌人惊慌失措,无法实施有组织的抵抗。经过短暂的搏斗,全营俘虏了100余名敌军士兵,击毁了3辆装甲输送车。
后来查明,这些敌人原是一支屏护队,他们防守在通向施普雷河一个渡口的道路上。该营向前又推进了数百米后,来到岸边。苏军战士肃清了岸边的为数不多的敌军后,随即跟着营长,有的泅水,有的使用就便器材渡过河去。突然,在施普雷河对岸的德军前面,出现了俄国人。他们光着脚,很多人只穿着一件衬衣,但精神饱满,勇往直前。
“他们像天兵一样出现了!我们不得不后退!”人民冲锋营的一个被俘的中队长后来这样说。
谢马金大尉正是这样做的。不等敌人清醒过来,他就率领几名自动枪手投入追击。暮色时分,他的营又接近了一个新的水域。这就是达米河。谢马金带领战士们在夜间强渡了该河。在这些勇士之后,师属其它部队也紧跟了上来,巩固并发展了战果。
右翼,在科佩尼克地域内,是近卫步兵第39师的部队在作战。格里岑科中校的团在前出施普雷河时,左翼遇到敌人的强大的火力的抵抗。敌人切断了通向一座完好的公路桥的道路。格里岑科决定夺取该桥。为了不致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来,中校将1个营调到一侧,并在科佩尼克地域内组织了佯动射击。机智的军人们造成了要在那里进行主要战斗的假象。科佩尼克确实也在进行巷战。但那里仅有一个连分成数个小组在作战。格里岑科确信桥梁的警卫部队已放松了警觉之后,就将步兵第5连连长尼古拉·巴拉金上尉召来,命令他天一黑就利用就便器材渡过河去,随后,隐蔽地渗到守桥的警卫部队的后方,并对其发起冲击。
巴拉金连分成几个小组作战,于夜间对敌人后方发起了攻击,消灭了守桥的希特勒匪徒。格里岑科利用这一时机,将全团基本兵力投入战斗。该桥完好无损地落到我们手中。安装在桥桁支架下的地雷和应用地雷被排除。全师除留下一小部分兵力,以便彻底歼灭在科佩尼克被围的敌守备部队之外,其余部队与炮兵和坦克一同渡过河去。
当夜,近卫步兵第29军的部队,在阿德勒斯霍夫地域内消灭了铁路桥上的警卫部队之后,也渡过了施普雷河。他们成功地在河西岸夺取了一个大面积的登陆场,并攻占了达米河上的一座公路桥。
我要在这里讲一讲第82师师长米哈伊尔·伊里奇·杜克少将的勇敢和大无畏精神。在强渡施普雷河时,他与各先遣分队到达岸边。当侦察员们看到必须泅水过河时,他们不免有些胆怯。杜克脱去军服和鞋,第一个跳入河中,春天冰冷的河水没能使他停步。他游到对岸后,解下两条小艇并划到我方河岸。侦察员们紧跟杜克少将,迅速过了河。不久,全师都渡过河去。
由于近卫步兵第28军和第29军所属各分队、部队和兵团的各级指挥员的主动精神,他们几乎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仅消耗了少量兵力和兵器,就提前完成了集团军司令部的任务。
为了把坦克、炮兵和辎重渡过河去,他们架设了辅助舟桥。4月23日,两个军的全部部队迅猛地向柏林挺进。日终前,集团军所属各团攻占了柏林的城郊,并在达米河以西进行战斗。敌人在这个地段上的抵抗被粉碎。
在城市战斗中,敌人经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们预料不到的地方。敌人在我军的后方留下了专门的破坏小组,他们隐藏在地下室内,先将我们进攻的先遣部队乃至预备队放过去,然后向我军人员发动袭击。这样做是为了在我军后方造成混乱,并以此牵制或阻挠我先遣部队的行动。为了同敌人的这些破坏小组作斗争,我们成立了后方警卫队。
4月24日,集团军各部队继续在全线进攻,不断把敌人逐向市中心。这一天,近卫第8集团军的部队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在舍纳威德机场地域内会师。至此,敌柏林集团即被分割成两个部分:柏林集团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这使希特勒军队的指挥遭到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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