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第60章


没想到薯仔来的晚,直接给了燕绩。
燕绩依旧不动,只是将手轻轻的覆盖在玉佩上。薯仔长叹一声,走了。
其实,东君心里明白,薛武不会嫁给东君,薛武要嫁的是太女。
人人都知道,东君是个仁信君子,却忘了,她同时也是个兵不厌诈的将军。
无非看对方是什么人罢了。
郑掣之败
东君回家的时候,远远与马上眺望。
广袤的铅云之下,小小的军马场就戳在那里,像一只温顺的动物。
东君觉得自己思维诡异,免不了笑了笑。
扬手一挥马鞭,对铁英喊了一句
“你先回吧,最近注意警戒”
铁英看着她兴冲冲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一种莫名奇妙的宠溺之情从心底升起,也许,没了太女之位,也是一种幸福吧。
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生也未必能碰到那样真心的一个人。
可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一生也是不能坐拥天下的,这是一种抉择。
东君在混乱的局势里,选择了放弃。也许皇上说的对,东君太过重情,不适合身居万人之上。
既然如此,老天不如放过她。
铁英长长的叹了口气,打马而去。
那一天,君颜等在门口,肩上落满了雪。微微瑟缩着身子,大眼睛微微有些惶然。
看见她讨好的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笑道
“殿下……殿下你回来了?”
东君抱住他在他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口
“嗯!”
君颜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的窝在东君怀里
“嗯……鸡汤炖好了,我端给你去去寒?”
东君笑盈盈的低头,摸摸他的耳朵
“好”
子宴愣愣的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笑起来
“殿下……殿下笑得真好看”
东君搂着他向里走,调侃道
“以后你天天对着我,不准烦”
子宴眯起眼睛笑起来,无言。
那一夜,东君抱着子宴睡在一张床上,轻轻的亲吻他的嘴唇,非常的郑重。像许下一生的诺言,子宴红了脸,还是一瞬不瞬的盯住目光有些迷离的东君。
东君缓缓的说
“子宴,日后很危险,你定要小心,跟着我,绝不要出事”
君颜笑起来
“嗯”
“子宴,等我们一起渡过难关,永远都不分开”
”嗯!“
东君细细的抚摸着君颜的脖颈
“子宴,我不是太女,你还喜欢我么?”
子宴看着她眼中略微的紧张,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脖颈
“子宴爱东君”
东君笑弯了眼睛
“我们盖个章,不准反悔”
子宴得了平生第一个吻痕,在白净的锁骨上。
五日之后,朝廷传来圣旨,郑掣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责令有司夺其印绶,押解进京。郑掣当日便反了。
兵马首先袭击东君所在之处,发现早就人去楼空,放把火将其夷为平地。
东君在山峰上驻马而望,君颜眼泪汪汪的裹在狐裘里
“殿下……”
东君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嗯?”
“我还有半只鸡,忘了带出来”
……
崔录一听,掩面悲号
“殿下呀,小民何止半只鸡呀,小民家财万贯恐怕都被这个杀千刀的给抢了呀,殿下呀,小民祖祖辈辈的积蓄全毁啦呀”
崔仰止别过脸去,假装不认识她。
莫相邻冷笑一声
“崔大当家,就一个房子而已,我丢的可不只一座房子,算算那五百个人怕是一个都不会剩下”
崔录一听,想象那恐怖的场面,顿时闭了嘴。
身后有将领驱马上前
“殿下,可要……〃
东君摆摆手
”两千人马,顶不上什么,金牌调你们来不过是护着世子的“
城内,郑掣斩杀钦差,屠杀官员劫掠百姓,燕地独孤家助纣为虐,燕王在关键时刻不知所踪。
这种混乱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皇上震怒大兵压境为止。
郑掣一看势头不好,率领自己的军队向南逃窜,被大军衔尾追杀,杀了个七零八落,隐入南边的五松山。
五松山地势险要,森林茂密。最是易守难攻。
朝廷剿匪的部队停了下来,驻扎与山下,那主帅第一件事便是拜见留侯东君。
主帅也不是别人,正是薛武。
这人是子义之弟,比东君大上两岁,身材高挑,肩宽腰细,四肢修长,标准的武将身材,连身材甚高的铁英也比他矮上半个脑袋,更不用说受过伤耽误了长个子的东君。
薛武觐见,着了一身黑色铠甲,猩红披风,头束明珠冠。
一副武将世家的派头。
那身气势直逼得铁英向后撤了两步。
这人浓眉如剑,黑目如渊,鼻梁笔直,薄唇如刀,冷俊得有些咄咄逼人。
偏偏一笑,带出子义的三分随意来。
令人不得不触景生情,凭空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亲昵。
薛武前来,东君自然不会将子宴带着身边。
铁鹰和暗卫将其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东君和薛武对视,气势不相上下,良久,薛武垂下眸去,便要跪拜,东君无奈的一抬手
”将军甲胄在身,免礼“
薛武淡淡一笑,稳稳的站起。东君额角见汗,有生以来她从未如斯紧张过,叫她如何公然毁约?
是开门见山,我不是皇太女了。
还是婉言缓述,我恐怕地位难保?
东君闭了闭眼睛,无比心烦。
不过此时比她更心烦的,还有人在,那个人就是郑掣。
进了五松山,本以为可以松口气,没想到沿途机关重重,行进几米便有人惨死在机关之下,本来有五百人进山,如今零零落落只剩下五十来人。
唯恐后面追兵,不得不一路探路行进,走了半晌,郑掣才反应过来,那机关好像根本就是特意应引他们过来的,忒也歹毒。
忍不住破口大骂,却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有小小的身影轻轻的抚开枯枝,踏雪而来,金丝细绣的鹿皮锦靴轻轻踏着积雪缓缓的走来。众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那是个小孩子,看起来至多十岁,浓密的长发披着,乌眉白面,秀气得几乎透明,好像山野里面的精灵。长长的睫毛卷翘,粘住了些许雪花,乌黑的眼瞳里没有神采,无辜而孱弱。
郑掣也不是没玩过女孩子,可这样的女孩子她却没见过,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令郑掣百思不得其解。
那孩子走出树林便站住了,微微侧头倾听,种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竟然眼盲。
郑掣带头喝道
“什么人?!”
那孩子倦倦的眨眨眼睛
“你又是什么人呀?”
“我乃郑掣!”
那孩子突然微微一笑
“哦,原来是臭名昭著的郑大将军……久仰久仰”
郑掣嘴角一抽,怒道
“你是何人”
那孩子漫不经心的抖抖衣袖
“本宫姓甚名谁,是你能问的么?”
郑掣恍然大悟,这孩子身上那股子气质,名为贵气,实是众星拱月睥睨天下所养出来的,该死的像极了东君。
“你是三殿下月澜!”
那孩子竖起一个玉白的细指摇了摇
“错了,世上早就没有什么月澜了,本宫姓白,封号阎王”
郑掣身后的士兵顿时慌乱起来,郑掣大怒
“阎王?我今天就送你下地狱!”
那孩子微微一笑,蓦地,地上白雪扬起,飞箭如蝗,除了郑掣,一干人等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射成了蜂窝。
树林里飘来两个影子,将失魂落魄郑掣制服在地,卸掉她的下巴,东阳缓缓的走过来,十分惋惜的说
“本来我是想给你个好死的,可你太不知道太高地厚了,你碰我姐姐的东西,你还戏耍她,你这要我怎么能饶过你呢?我好为难哦……”
语毕,那孩子突然眉眼弯弯的一笑
“你说,你是想像闵舍一样被老鼠打洞好呢?还是想像闵贵人那样泡进咸菜坛子?嗯?要不,就和那些奸细一样站铁笼?”
郑掣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抬头看,却见东阳皱着眉,微微撅着嘴,一脸的可人疼。良久,东阳突然眉开眼笑
”有了,听说扒皮有意思,还没玩过,我们试试“
郑掣大声哀号。
怎奈白鹞已经有人开始挖洞,郑掣被竖直的埋入洞内,白耀利落的在她头顶划了个十字口子,灌入水银,只听土下一声闷嚎,流淌着水银的白骨便窜出了地面。
站在东阳身后的白家三少爷,白莫不忍的闭上双眼。
东阳哈哈大笑道
”好玩,这个好玩,可惜太短暂了些啊“
至此,郑掣全军覆没,东阳步步成魔。
在东君和薛武旁敲侧击的时候,还有一件事,她不知道,就是,君颜丢了。
一生和一瞬东君番外
有个变态说过,人的一生往往浪费,真正惊心动魄的,从来都只是一瞬。
他热爱这种一瞬,他认为这样的一瞬灿烂无比。
他的生命中,充斥着太多人的一瞬的凝固,太多国家崩溃瞬间。
他认为他的人生,因为有了这样的灿烂,而无比绚烂着。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有不长的一段时间,他是我人生中的一座堡垒,发誓要攻克的一座堡垒。
虽然时间短暂,但却难得,我是皇太女,竟然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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