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传》第68章


然而这个改变并不能使我满足。这以后不久我又决定单纯以水果为生, 而且只吃最便宜的水果。我们的心意是过最穷苦的生活。
吃水果还是一种极为方便的事情。煮饭烧菜的事情实际上不必要了。 生的花生、香蕉、枣子、柠檬和橄榄油就是我们通常的粮食。
这里我必须对那些奉行“节欲”的人发出一个警告。我虽然在饮食和 节欲之间找到了密切的关系,心灵肯定是主要的东西。一个人如果心灵有意 识地不洁净,绝食也不能洁净。改变饮食也没有什么用处。迷恋女色的人, 除非加紧自我检查,向上帝投降,最后得到上帝的恩典,他的心灵是无法洁 净的。然而心灵和肉体之间有一种密切的联系,而色欲的心灵往往耽于美味 和华饰。为了摆脱这种倾向,节制饮食和绝食显然是必要的。色欲的心灵不 但不能控制情感,反而成为情感的奴隶,所以肉体总是需要清洁的没有刺激 性的食物和定期的绝食。
凡是以轻微的节制饮食和绝食的办法进行自制的人,其错误一如完全 依靠节食和绝食的人一样。就我的经验来说,对于那些一心想要自制的人来 说,节食和绝食是很有帮助的。事实上,如果没有它们的帮助,色欲的心灵 是无法完全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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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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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绝食
就在我停止喝牛奶和不吃谷物并开始实验以水果为主食的时候,我开 始把绝食当作自制的一种手段。克伦巴赤先生也参加一起绝食。过去我也常 常绝食,但是那纯粹是为了健康的关系。自制需要绝食,这一点我是从一个 朋友那里学来的。
我出生于一个毗湿奴教派的家庭,我的母亲又是一个坚守一切誓约的 人,我在印度的时候,就奉行“叶迦德希”和其他的绝食,不过我这样做只 是简单地模仿我的母亲并取得父母的欢心。
当时我并不了解,而且也不相信绝食有什么用处。但是因为看见我所 说的那位朋友绝食而得到好处,我便学他的样子开始实行“叶迦德希”绝食, 希望借此支持节欲的誓言。印度教徒绝食的日子,照例可以喝牛奶吃水果, 然而这种绝食已成为我的家常便饭,所以现在我便完全绝食,只是喝水而已。 我开始这种实验的时候,印度教历的司罗梵月①正巧和伊斯兰日历的 兰赞月同时。甘地家族不但遵奉毗湿奴教派,而且也遵奉赛义德的誓约,不 但到赛义德的教堂去,也到毗湿奴的神庙里去。我们家里有一些人到了司罗梵月,常常是整个月实行“普拉度萨”①,我决定照样实行。
①司罗梵(shravan),大约在公历七、八月间——译注。 这些重大的实验都是在托尔斯泰农场进行的,这时克伦巴赤先生和我,还有几户非暴力抵抗者的家庭、包括青年和儿童,都住在一起。我们为这些 青年和儿童办了一所学校。其中有四、五个人是穆斯林。我始终帮助和鼓励 他们遵守他们所有的宗教习俗。我常常检查他们是不是天天做礼拜。其中还 有基督教徒和拜火教徒,我认为鼓励他们遵守各自的教规是我的职责所在。 所以在这个月份里,我总是劝导穆斯林青年奉行兰赞绝食。我自己当 然是实行“普拉度萨”①,不过现在我却要求印度教、拜火教和基督教的青 年同我一起绝食。我向他们说明,同别人一起进行任何自制的行为,总是一 件好事情。农场里有很多人欢迎我的建议。印度教和拜火教的青年并不是在 每一个细节上都模仿穆斯林;这样做也是不必要的。穆斯林青年一直要等到 太阳落了才吃早饭,别的人并不是这样做,所以他们就能够为穆斯林朋友们 做一点好吃的东西以招待他们。印度教徒和其他的青年在第二天太阳上升以 前吃上他们一天的最后一餐,他们并不要求穆斯林作陪,而且除了穆斯林以外,别的人在绝食的时候当然是可以喝水的。
这些实验的结果是,大家都相信绝食是值得的,而且在他们中间产生 了一种可贵的集体精神。
①普拉度萨(pradosha),日间绝食,入夜才进食。 我们住在托尔斯泰农场的人,都是素食者。我感激地承认,我应该向一切尊重我的感情的人致谢。那些穆斯林青年在兰赞月份里,一定错过了吃 肉的机会,但是他们谁也不让我知道他们是这样做了。他们吃素,也吃得津 津有味,而印度教青年也常常为他们做一点好吃的素食,以符合农场里纯朴 的生活。
我有意在这一章中间把话题扯开,因为我不能够把这些甜蜜的回忆插 到别的地方,而且我已经间接描述过我的一种个性,就是往往喜欢把我以为 是好的事情也叫我的同事们共享。
绝食对他们来说是很新鲜的,幸亏有“普拉度萨”和“兰赞”禁食的 习俗,使我很容易引起他们把绝食当作自制的一种手段的兴趣。
自制的气氛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农场里散开了。农场里所有的人现在 都开始参加我们部分的或全部的绝食,这一点,我相信是非常好的。这种自 制触及他们的内心究竟有多深,帮助他们克服肉体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我说 不准。但是就我个人来说,我在体力上和精神上所得到的好处却很大。然而 我明白,对大家来说,要得到同样的效果并不一定要进行这样的绝食和遵循 类似的规矩。
绝食有助于克制性欲,只有以自制为目的的时候才有效果。我有一些 朋友绝食以后,性欲和食欲反而增加了。这就是说,除非伴之以不断的要求 自制,绝食是没有用的。就这一点来说,《薄伽梵歌》第二章的名句倒是值 得引用:绝食者其情外露, 情之所求者消逝, 眷恋之情尚存; 一俟会见上苍, 眷恋之情并无。
所以绝食和类似的纪律,只不过是达到自制的一种手段而已,但并非 一切,如果肉体上的绝食而不随之以精神上的绝食,结果必然是虚幻而不幸 的。
第三十二章 当校长
我希望读者记住,我在这几章里所描述的,全都是我在《南非非暴力 抵抗运动史》中没有或很少提到的事情。要是记住这一点,就容易弄清这几 章之间的联系了。
由于这个农场的成长,我们发现必须为农场的男女孩子提供一些受教 育的条件。当时农场里有印度教徒、穆斯林、拜火教徒和基督教徒的男孩和 几个印度教徒女孩。专门给他们聘请教员固然不可能,而且我以为是不必要 的。其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合格的印度教员很少,即使有合格的,也没有人 愿意为那么一点儿工资跑到远离约翰内斯堡 21 英里远的地方去教书。况且 我们也没有很多钱。而且我认为不必要从外面聘请教员到农场里来。我不相 信现存的教育制度,我打算凭经验和实验找出真正的办法,我只懂得这么一点,即理想的情况是:真正的教育只能来自父母,然后再加上最小限度的外 界帮助;托尔斯泰农场是一个大家庭,而我是处于一家之主的地位,因此应 当尽可能负起训练年青一代的责任。
这个想法无疑地不是没有缺点的。所有的青年并不是从小就同我在一 起的,他们是在不同的情况和环境中长大的,而且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宗教。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居于家长的地位,我又怎么能够以完全的公正对待他 们呢? 
然而我始终认为内心的教化或性格的形成是第一重要的事情,而且由 于我确信精神上的训练适用于所有的人,不管他们的年龄和教育有多大的差 别,因此我决定象一个父亲似的整天二十四小时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把性 格的形成看作给他们的教育奠定适当的基础,只要基础打牢了,我相信小孩 子自己或者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可以学会一切其他的东西。
但是由于我充分认识到还有文字训练的必要性,我在克伦巴赤先生和 普拉吉·德赛先生的帮助下开了几个班。我对体力训练也不放松。这一点他 们在日常生活中得到了。因为农场里没有佣人,所有的事情从烧饭到打扫卫 生的工作,都是自己干。农场里还有很多果子树需要照顾,而且还有足够的 种植花木的工作要做。克伦巴赤先生是喜爱种花的,他在政府的一个示范花 园里获得了一些这种工作的经验。农场里的人,不论老少,只要不是在厨房 里工作的,都有义务做一点园艺工作。这个工作,孩子们做得不少,包括挖 土、砍树和搬运东西。
这给了他们很多运动。他们很高兴做这工作,所以一般说来,他们不 再需要别的运动或游戏。当然有的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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