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撞上青春期》第123章


看她和同学们形容和“哥哥们”聚会的场面多么盛大嗨皮时,我就特别特别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因为我实在是不能相信她都快16岁的人了居然还会撒这种谎,幼稚地让人不可置信。
对了,此人姓杨,就叫她杨姐姐吧。杨姐姐常常拿着八卦杂志凑到我边儿上说哎呦你看你看允浩我的个天啊在中啊结婚吧结婚吧!自己兴奋鸡血好半天,然后看我的反应,我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她总是很不爽。终于有一次我看见那小书上在中那身花打扮说了句人妖,不曾想惹来班里一群“仙妖”的群起而攻???
我想我能理解她们女生总是喜欢把自己喜欢的偶像或身边的帅小哥们凑一对儿的想法,自己得不到,就让俩帅哥在一起,起码还饱饱眼福。真是低级退化到低等动物一样似地,没追求。就是苦了那些个明星们,要是看着写自己和组合队友的肉文,得多尴尬啊?
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除了我真的会有人能爱上同性——到现在为止这种事都是很遥远的,很飘渺的,只在传说中出现的。舆论里传说的那些,我统统把它们归类为炒作。
不是我自以为是,我只是想用这一点来证明从小到大我的思想其实一直都在一种禁锢里,当有一天冲破并且???啧,文雅一点儿说吧,此处省略n多字。那究竟得多爱那个人?而爱上那个人又是人生当中无数个可能性无数条转弯处的选择也好凑巧也好而发生的,我该怎样珍惜这个人?
很多我控制不了的事,在失去的痛楚中成长,我能做到的珍惜就是永远永远不爱第二个人。不爱任何人地生活着,生存着。
绝不允许任何人走进那颗只属于他的心,这是我的承诺,这是我的守护,这是我给的永远。
喜欢写字,上自习课的时候在小纸片上写字,写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倔强。
没想到被风刮走了,去寻找时一无所获,回到座位上时多了个信封,里面装着我的小纸条,还装着另外一张纸,王同学说不管你怎么看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我都想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现在才应该是你要做的。不管什么时候,需要我,说一声,兄弟一定帮忙。
那时候中午上课前都有校园广播,像点歌这种老掉牙的节目也不例外,我听到了王同学的名字,可这首他点的歌只有点歌人,没有要送给那个人的名字。王同学的投稿是你听了自然会懂。
金秋时节,五月天的新歌发表,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教室里的同学趁老师没来用讲台上多媒体教学用的电脑上网,凑在一堆儿对网页上的内容大加评论,有的在做值日,有的在打闹,有的在睡觉。哄闹的尘土飞扬中,我说我表面的快乐也没有啊。不知道王同学听到没有,尘埃一定听到了。
月末放假,杨姐姐居然说出了裴明你去我家睡吧,我说你打住,你不在乎名声我还要呢,她自知说地有点儿过分就说你去我家吃饭吧。
杨姐姐一家人都喜欢我,或许就因为我和她有一样的生日她爸妈也对我疼爱有加,并且绝对绝对不会怀疑我跟杨姐姐会搞出点儿早恋之类的事,杨姐姐一米七八,比我还高了两三厘米呢,那魁梧劲儿就别提了,我一辈子就是她小弟弟的资格。
中午吃饭,她奶奶烙的馅儿饼和粥,为了表示尊重我逼自己多吃了一点儿。
吃完饭她带我走出她家豪华小区江南别院般的地盘儿,骑上自行车说我们去兜风。
她带我去一家叫“晓麟”的奶茶店,和年轻的店员聊了会儿天,看出来他们很熟络,她又用人家的电脑上了会儿网,登录的网页叫什么宝蓝阁,我自己坐在一边儿喝炭烧奶茶,淡淡的,不像香艺人的,那么甜。
喝完奶茶就去了书店,好大啊,要比吉隆都大了。唉???毕竟么,省会,大城市。我从来没觉得宣化那么小过。
她拿了两盘光盘,刚才在她家的时候就见她有两箱子光盘杂志了,她非要给我一些杂志看,说里面的同人故事特别好看,我说我真没兴趣???她无奈说那你看看这些写真集,帅到爆,我说你有日本av女优的裸照写真没?有我就看两眼,没有你就闭嘴。她懵懵地看我两眼,额,那是什么?失望到爆。我喜欢哪门子的帅哥啊。
也有那么句话说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世界上找不出比他更帅的了,所以???这也可能是我根本不喜欢别的男人的原因之一吧,呵呵,这个原因可能肤浅了点儿,不过我早就说了,我没什么深度。
拿了光盘她就狂扫了书架上那些不大的杂志书,一期都没错过,我瞅了瞅,最小说,小时代。
像她和王同学以及班上很多个穷悲伤的孩纸都爱看,他们常说的词儿就是文字控,一句话,不明不白地加个句号儿,顿号儿,问号儿,省略号儿,反正我发现了,只要别加逗号儿,就破坏不了那么一股子很深奥的劲儿。其实反复读几遍,意思很浅显,可当初是抱着读天书一般的心态去看的,唉,究竟是我笑众人太疯癫,还是众人笑我看不穿?
华丽的画面,华丽的辞藻,华丽的故事情节???
太深奥咧???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喜欢那书里的文字,因为它们为他们的彷徨做了一个模具,可以让那些无形的情绪有了一个形状。
心里常常纠结,看着电线杆子都惆怅,可又说不出那究竟是怎样的惆怅,这时,四爷来了,文字来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方式让青春这道明媚的忧伤挥霍地那么酣畅淋漓,把苍白如之纸的空虚无聊颓废写得这么华丽高贵霹雳群雄。
坐在她自行车后座上,穿梭于树影晃动的林荫道中,风吹地树叶瑟瑟地响,看着一成不变倒退的树干,忽然到了一个拐角没有了遮天的树冠,阳光便狠狠地砸了下来,砸地心钝痛还没消失就又重新畅游在茂密两排大树之间了。
她把耳朵上耳机扯下一只递给我,她说她喜欢这首歌,喜欢那个小眼睛男生。我说谁?她说,张——远。
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张字拉地那么长?
孤独是路过我身边的影子
笑着对我说似曾相识
我住在这个伤感城市
你的脸
慢慢消失
我的心
守一座空房子
没有你的城市
是冰冷的钻石
闪着光,切割我所有的心事
我们相爱的手指我们曾经的坚持
都随着
时光流逝变成故事???
没有你的城市
悲伤的情诗
每一页,都写满了你的名字
我们拥抱的方式我一个人的坚持
谁说的,要我学着重新开始???
景色被风吹着倒退时,我看见树叶在流泪,落下一了地的斑驳,时光在渗血,透明的血,浸透了这满满的一座流离伤城。
、第 103 章
如果时间不足以洗刷怨恨,那么距离或许可以做到稍稍减轻。
从宣化到石家庄的列车总会经过 北京,常常在那里会停半个小时。望着那庞大城市的一角,不知道车站围墙外有怎样精彩的车水马龙,有多少梦的华丽起飞?那是我们一起梦过的地方啊。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另一种姿态再踏上这块土地。
来年春天,刚刚开学第一天,传达室老爷爷找到我们班说有我电话,心头瞬间升腾起一种期待,冥冥之中总在期待。
接起来的时候,失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电话那边她哭着说,妈想你了。我只好说,我在
这儿挺好的,别哭了。
没有恨吗?
当然有。当初我求遍了所有人,他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母亲,我不求他们做与这世界上许多人同流合污的事,我不求他们真的用钱把他“买”出来,我只求他们可以找到一个证据证明,他真的还不到十八岁,这样一来用正当的途径让他可以免受那场灾难。
到现在我才觉得那时的自己tvb的律政新人王看多了,天真甚至愚蠢地以为这一切都会按程序来,法庭上大家会讨论他伤人的动机、环境、心理因素,然后给一个最公正的裁判。
可是很显然他们大人并不想如此复杂,很直接地用了一种我不认同却无法反对的做法,从此以后,是否人生中也有了污点——用那样的途径免去刑罚?
得到的同时总在失去,得到了狱外的自由,却失去了再对社会黑暗义愤填膺地唾弃的资格。
我恨,恨人性中的自私软弱,它们丑陋,却用一种可以原谅的姿态存活着。如果当初险些要坐牢的是我,他们还会说,坐几年牢,出来之后重新开始这种风凉话吗?
他也是孩子,甚至是个爱别人多过别人爱他的孩子,可你们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一切都因为我们相爱。
最后逼我,用逼你们的方法把他救出来,代价就是再也不见。爱比恨,真的更难宽恕吗?
最不愿面对的事,就是与他分别,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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