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撞上青春期》第122章


八月二十号就要去报到了。我要去石家庄一所高中上学,以我的成绩,免了两年半的学费。早上我大爷骑着自行车驮着我的被褥去火车站托运,今天晚上就要走了。我爸和我娟儿姐一起去送我。
从火车站出来,我和我大爷说我自己去趟南大街。
头发长了,该剪了。
自己走到这幢时尚前卫的二层建筑前,还像当初一样有点腼腆地推开门,人家还是问有没有熟悉的师傅,我没说话,我不想用一个代号儿来称呼他。自己走进去来回看看,可我不确定究竟哪个才是他,最终只好指了一个像的,说他吧。助理上前跟坐着在剪头发的他打招呼,他抬起眼睛看我,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地人好心动。
“呵呵,等会儿啊,我给她剪完就给你剪。”说着笑笑放下剪子站起来,亲自给我拿了果汁,还拿了巧克力糖果摆在客桌上,又招呼助理说拿杂志来才回去继续剪头发。
等了好久,他剪头发很精细。坐地我屁股都麻了,店里的客人来来往往换了好几拨儿他才终于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笑说,走,洗头发去吧。
我坐在椅子上他笑眯眯地问上回在哪剪的?我说就在这儿,他说谁剪的?我说我忘了???
“真忘了?”他假装责怪地问我,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就记得他以前刘海有一绺儿是蓝色的???
“哈哈,那不就是我嘛!刚把头发染黑了,你不觉得比以前精神了?”
“恩。”
“呵呵,你是不是怪我呢,自己心里是不是在想,唉,这家伙这么讨厌,居然让我等这么长时间?”
“呵呵,没有啊。”
“唉,你累吗?”
“恩?”
“坐这么久累吗?”
“不累啊。”
“呵呵,你不累,我累呀。忙了一上午,真累。”他一边撩起我头发一边轻叹口气说。
“你剪地好。”
“呵呵???多大了?”
“15。”
“啧啧,我都比你快大一轮儿了,嘿嘿~”
“恩???”
“上初中?高中?”
“就要上高中了。今天晚上就走。”
“去外地啊?”
“恩,石家庄。”
“那也挺远的???”
“恩。”
他不再说话,认真地剪着头发,跟着店里大音响放的音乐一起唱着,I ~miss you I miss you ,I miss you everyday???
甜美的女声,嗲嗲的语气,我当时根本就没听出来歌词是什么,没听懂她在唱I miss you,可在我听来,浓浓的想念眷恋和暧昧味道。
剪子在移动,很贪婪地看着镜子里正在低头工作的人,想从他身上看到可以安慰自己的东西,他忽然抬头,我猝不及防,只好抿抿嘴,他笑笑说,怎么,要去外地了不舍得哥哥啊?说着伸手托着我下巴摸了摸,这次不是为了让我抬头,他说你好像瘦了?我说可能吧。他说等你放寒假回来,我还帮你剪。
用毛刷扫掉脸上的头发茬儿,站起身来他拍拍我胸口,帮我把粘在上面的发丝拍掉后说洗完了用手抓抓,有精神就抓点儿发蜡就行了。我伸手摸摸自己头发,抿抿嘴答应。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地搂上我肩膀说怎么了,别哭啊?我赶忙笑说,没有啊。
他一直把我送出门口,走了很远后回头,他冲我招了招手。
我没哭,我不会再哭了,只不过是红了眼眶而已。
晚上好多兄弟姐妹都来我家吃饭,送我走。我是我们这一大家子里最小离家的一个。我妈拿出一个新买的手机给我,说带着方便,我不要说学校不让用,她说没事儿离家这么远哪能不带手机就塞到我行李包里,我抽出来扔到桌上哼笑一声冷冷地说,你不怕我和他联系吗。
夏日闷热的夜晚,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长途旅行,跟谁都没有说再见。
、第 102 章
纬度的跨越,连季节的变换也不一样了。当宣化已经入秋时,石家庄还是盛夏。学校的围墙就像牢狱的外围,封堵了所有的梦和快乐。
暗下决心,我说,一切从新,可当荒废了那么久的学业重新拾起时那么不容易,拼命地克制自己不要睡觉,不要睡觉,可常常被老师叫醒。
好学的同学每天两包雀巢咖啡,很有效,我倔强地不肯喝,太苦。就连装它的杯子也是苦的。
常常看着放在课桌上的白色水杯,想象上面会有怎样的唇印。是不是就像我们一起吃过面的碗、就像我们一起喝过水的杯?
总妄图想要紧紧抓住一些过往,安慰自己说起码你还有回忆。可岁月就像流沙,抓地越紧,流地越快。渐渐地,那温度再也想象不出来,自己也就越来越冷。
除了上课、去食堂吃饭、下了晚自习打水洗漱、上厕所、睡觉这几件事以外,我的时间都用来发呆。同学们对于我这个成绩优异、少言寡语甚至说地上孤僻的人好像很感兴趣。看着他们争着抢着要做班长,积极地参加学生会的活动、因为学校的各种制度不满满腹抱怨时,想到自己,当初比你们还活跃。
从他们的目光中我看得到,他们有的人认为我是书呆子,那种只有学习好其他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有的人认为我是假清高,外来人,不合群,有的人,更多的是女性,我知道,她们背地里叫我裴小shou,我心想我很瘦?瘦到可以做为自己的特征来起外号?
排队去实验楼时,看到窗户玻璃上自己的脸,楞了楞,真的瘦了,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忽然感觉到脸上多了一种熟悉的温度,他捧着我的脸心疼地摩挲着说,俏货,咋瘦成这样儿,没人跟你抢牛肉面了,你还不多吃点儿?
自己扶上脸颊的时候,空的。没有人。眼睛里,他笑地最漂亮。
是谁说,软弱的时候,抱紧自己,就像他的怀抱,那样就会变得坚强,是谁说,想哭的时候,仰起头,眼泪都将回流进同一片星空下,他的心脏。
现在就连幻象我都开始期待,以前睁着眼睛发呆,现在闭着眼睛发呆,走火入魔,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班上有个男生,在这里叫他王同学,因为我不保证像他那种腐男会不会登录晋江,看到我写的文章,所以还是不要曝光他的名字吧。王同学给我的最初印象是很猥琐,因为在一次体育课我自己坐在草坪上发呆时,他悄悄坐到了我身边。
“我觉得你好坚强。”他的笑是奸计得逞的笑。
“哪里?”
“自己来外地上学啊,我看你简历了,比我们都小一岁。”
“这算什么。”
“老气横秋的???”
“早熟。”
“哦~呵呵,早熟啊?那你有女朋友没?”
“没。”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跟我有没有女朋友有关系?”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朋友。”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是我的朋友。”
“你、”
“我跟你不是一种人。”
“我靠~~~~你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
“喂!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们都喊你裴小shou诶!”
“知道,没事儿。就是个外号儿。比我以前那些好听多了。瘦比胖好。”
“???”他没说话,我扭头看了看,他脸憋地通红,像要大笑,更像要吐血。
“裴、小、受!!!!!!”他一边喊一边用石子在土地上写了这三个字,看到“受”这个字眼儿的时候,我比他脸更红了,镇定了一下我说,这种称呼方式比我的说话方式还直白,他说你就是彻头彻尾的受气质,我说你对这研究还挺多,我不太感兴趣。说完就起身拍了拍自己校服裤子上的土走掉了。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我用各种方式针对他,毒舌功夫也是在那会儿练出来的,我记得好像是有一次二丫和我说过,要是有一个喜欢你的人你又不喜欢他,那么你会非常非常厌烦这个人的,至于王同学究竟是怎样,我就不多说了,免得落一个脸皮厚自作多情的名声。王同学也并非没有脸皮的人,被我针锋相对了一段时间后自己识趣地对我敬而远之了。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他们都认为我欺负王同学,把王同学委屈了个够呛。所以宿舍里的男生都不怎么爱搭理我,我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在我眼里,无所谓,不在乎。
倒是有个女生,和我同桌儿,居然巧合地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她早上五点,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几点生的,瞎说了个下午四点,从此以后她就多了个亲弟弟似地整天喊我弟弟~~~~~~猪八戒扑嫦娥似地就扑过来了,此人先天性心智发育缓慢,别激动离智障还有点儿距离呢。
她的病症主要表现为妄想症。很有力的证据就是她一会儿说自己是仙后,一会儿说自己是妖精,一会儿说有天是她哥,一会儿说韩庚是她男朋友,还说他们经常通电话呢。
看她和同学们形容和“哥哥们”聚会的场面多么盛大嗨皮时,我就特别特别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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