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登基之后》第137章


听到此,盛姮难得正经道:“先莫说异国女子有无这个资格成为中原国母,光是这子夺父妾,珠胎暗结,便注定了臣妾这小姨母无缘后位。”
太后难得赞道:“你也不算太疯,上至帝后,下至朝堂重臣,皆不允这桩婚事。可太子态度极其强硬,非要违君命,抗父命,逆民意,娶你那小姨婆为妻。”
盛姮喜道:“殿下虽疯,但委实乃铁血真男子,臣妾倒有些羡慕那位小姨婆了。”
“年少气盛、至情至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昭帝见他冥顽不灵,一气之下,废了他太子之位,将其贬为了宁王,改立长子为储君。宁王如愿娶了你小姨婆为王妃,你小姨婆诞下了一个儿子,那孩子一出生,便被立为了世子。”
盛姮这算是听明白了,轻笑道:“原来先帝是捡了一个漏子。”
话糙理不糙。
太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冷道:“说起来,哀家是得感谢你那位小姨婆,若无她,哀家确然坐不了后位,现如今也居不得这慈宁宫。”
盛姮接道:“若无她,皇帝也坐不了龙椅,现下龙椅上的应当是那位宁王千岁,而东宫之位也该是宁王世子的。说起来,臣妾还该称世子殿下一声‘表叔’,也不知日后可还有机会,同这位表叔一见。”
太后听到此,心头百感交织,她当年瞧中的郭敏那丫头,到底是聪明的,光是一双识人慧眼,便无谁能及。只可惜太过聪明,好似反被聪明误,便宜了眼前这狐媚子。
半晌后,太后一笑,隐隐带着得意,道:“无机会了,宁王世子早慧也早夭,十三岁那年便不在人世了。”
盛姮哀叹一声,看着微笑的太后,道:“好人不长命。”
后半句,她未说出,但太后从其神情里瞧了出来。她分明是想说,祸害遗千年。
殿内只有她们二人,谁是盛姮口中的祸害,自是一目了然,清楚不过。
太后面无恼意,有些不解,道:“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有意思吗?”
盛姮眉眼带笑:“臣妾有一位义兄,他同臣妾说过一些话,臣妾初听,只觉那些话放肆无比,后越想,却越觉很是有理,大感臣妾过往二十余年白活了。”
太后真有些奇,双目起了波澜,道:“什么话?”
“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如何活得爽快,如何来,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自个。若是不爽,太后娘娘猜他如何?”
太后问道:“如何?”
盛姮露出邪笑,看着眼前尊贵无比的女人,一字一句道:“若是不爽,管你哪路天王老子,小爷我他娘都不伺候。”
第83章 贡品
太后一听这粗俗不堪的歪理邪说; 再难持平静,怒斥道:“放肆。”
若太后晓得了盛姮的义兄是何人,便无话可说了。那位小爷; 看他爹不爽; 当真就不伺候了; 宁愿流落民间、饿死街头,也不为王位折腰。
可盛姮口中的那位义兄,也决计想不到,自己那会儿一时口快说出的话,竟会被盛姮奉若圣言; 且还把这圣言对着太后娘娘道了出来。
唐堂虽然向来瞧大楚朝这位最是尊贵的女子; 极为不顺眼; 但自问; 还未有胆子对其说这番话。
他都未必敢说的话,今日却被盛姮说了出来,这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半晌后,盛姮道:“臣妾只是道出原话; 若冒犯了太后娘娘; 还望娘娘恕罪。”
虽为请罪,毫无一丝请罪的姿态。
太后敛去了怒容; 又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淡淡道:“你同哀家道这些话,是何意思,是欲说; 你在哀家面前放肆,便很是爽快吗?”
这些年来,除了先帝,还不曾有人敢同她这般讲话,就算是先帝,对其也是尊重的。
可眼前这个绝美女子,就跟一条疯狗一般,毫无敬畏,毫无理智。
此刻,太后的话已然说得很是清楚了,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早便吓得丢了魂魄。就算是皇帝陛下听了这话,定也要马上下跪请罪。
谁知盛姮想了想,居然点头道:“确然很是爽快。”
“于理,哀家是太后,是你的君,于情,哀家是你夫君的母亲,是你的长辈,这便是你对君主、对长辈的态度吗?”
盛姮娇笑道:“可是娘娘欲杀臣妾呀。”
你是长辈,你是君王的母亲,但你欲杀我,那于我而言,你便是错。
那我便有恨你的理由。
“臣妾为你们谢家生了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可即便如此,您居然还想杀臣妾,此事便合乎情理吗?”
太后不答,平静的面容里藏着深深的冷傲,道:“哀家的话便是情理。”
而盛姮最厌恶的便是谢彻面上的冷傲劲儿,不曾想,他那冷傲是源自这位母亲。
盛姮认真道:“这不合情理,所以臣妾心头很是不畅爽,臣妾不畅爽,便也不会让旁人畅爽。”
太后怒极生笑,告诫道:“一时放肆,一时畅爽,后患必将无穷。”
盛姮嫣然一笑,道:“太后娘娘又错了,放肆一时爽,一直放肆一直爽。”
太后仍未露恼意,只因她很是清楚,眼前这位女子很快便放肆不起来,也畅爽不起来了。
且无端发火,只会让自己落了下乘,坏了修行。
化生寺的礼佛日子,确然未助太后消去多少戾气。此去礼佛,本就动机不纯,动机既不纯,又如何能修成正果?
正如那人所言,她的心思从不在礼佛上,既如此,不如归去。
半晌后,太后道:“哀家今日说了这么多的旧事,你便未从中发觉些古怪之处吗?”
盛姮轻摇头,道:“明人不说暗话。”
这便是说太后不是明人,而是暗中作妖的小人。
太后懒得理会盛姮言辞上的小聪明,道:“月上献女,已成习俗,昭仪便不奇,为何到了你这一辈,便无此事发生了呢?”
盛姮思索片刻,答道:“两种可能,一来月上献女一事实乃子虚乌有、全为太后娘娘胡编乱造。”
太后平静道:“若你随意寻个老宫人来问,便能得知月妃当年盛宠之况。”
盛姮不置可否:“二来便是因大楚天子开恩,免了这一恶俗。”
话虽如此,但关于此事,盛姮确然存有诸多疑惑,若献女一事,乃月上机要,那何以母亲临死前都未对她透露过只言片语?
太后好似看出盛姮所疑,道:“说来也怪,在某些事上,哀家这个异国人,反倒比你晓得的多。献女之事,确为月上机要,寻常公主皆被蒙在鼓里,唯有女王选中的储君,亦就是下任女王,才可获知此秘事。故而,每任女王除却要在自己的女儿中挑选储君外,还要挑选出一位贡品。储君须得才德兼备,但贡品只需一个条件。”
盛姮道:“美貌。”
太后看着眼前这张绝美面孔,道:“不错,贡品须得是公主中最美貌的一位,至于才德如何,便没有那般紧要了。”
盛姮的面色生了些许变化,手轻颤了一下。
太后瞧见了其面色的细微之变,很是满意,道:“都说月上有双娇,双娇虽齐名,但到底还是要分个高下出来。那哀家问你,你瞧着是自己美,还是你那位妹妹更美?”
盛姮不答。
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愿答。
太后见后,更为满意,语调也更为平静,道:“那哀家再问你,十年前随使团来大楚的人是你,还是你的妹妹?”
半晌后,盛姮开口道:“臣妾是长女,也是日后的君王,自当该陪母亲一道来大楚朝拜天子。”
太后道:“朝拜总是要进贡的。”
盛姮道:“臣妾记得,十年前的朝拜,进贡之物,一切均按祖制,分毫不敢有所差。”
太后点头,道:“不错,分毫不差,最紧要的那件贡品也已然到了大楚。”
盛姮仍持笑意,道:“太后娘娘说了这么多,究竟欲说什么?”
太后轻挑眉,道:“你是当真听不出,还是不愿听出来?”
盛姮不言,兀自在笑。
“好,方才你既然说自个是月上日后的君王,那哀家问你,你这位日后的君王,何以对月上献女之事,一无所知?”
一语戳心。
“你不愿知,哀家便偏要你知。哀家这么做,没什么旁的理由,正如你方才所言,只是因这样做,很是畅爽。”
无波无澜的双目露出了一丝喜意,可见,此刻的太后娘娘确然畅爽。
“因为你的母亲从不曾想过要把王位传给你。在你母亲心中,从头到尾,你只不过是一个要献给大楚天子的贡品罢了。后来发生的事也证明了,你的母亲是对的,知女莫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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