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女令书》第206章


不如归。
番外一:风起于青萍之末Reens。() 
青浮玉目光复杂地看着新婚燕尔的夫妻二人,冷声道:“你早就不是我青屏山的人了,如此大礼,青某受不起。”
原以为宋月白会客套两句,谁知道他回答道:“我也觉得你受不起,所以这是我最后的客气。来人,将青浮玉绑起来!”
“”
青屏山是最悠久的门派之一,在彩衣教的第一任教母还在吃奶的时候,青屏山的第四代掌门就已经把青屏山推向了武林至尊的地位。
当时唯一能拿出来和青屏山齐名的,大概就是那金字野捕的第三代传人,冯连静。后来金字野捕还是一代传着一代地发展,但青屏山却开始走了下坡路。
青浮玉眼看着他的师父青纵云习得剑法最高层,一剑出,可动山岳,江湖人人称赞,却依旧无法挽救青屏山的颓势,心中开始对武学一道起了怀疑。
后来他收了一个优秀的弟子,他以为这个弟子能与他一条心,然而这个弟子却与他师父一样都是武痴。
“有什么用呢?”青浮玉看着一老一小在院子里练剑,心中不无嫉妒地想着——他才是掌门的徒弟,可是这个掌门的徒孙却已经抢了他所有的风头。
男孩才八九岁的样子,却已经能把青屏剑法练到第五层了,着实是一个奇才。
“庭轩,习武虽然重要,你也要学着处理一些门派事务。”青浮玉不止一次地和少年说着这样的话,从九岁开始说到十八岁。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剑法已至第九层,成了青屏山的师妹们日思夜想的神明。
可是青浮玉心中对这个徒弟的忌惮和嫉妒,已经堆积成了山。
宝华三十年,东樱岛论剑大会召开,青纵云宣布自己退位,由青浮玉继任掌门,并带着司庭轩一起去参加大会。
青浮玉终于坐上了掌门之位,可是他又听见好几个弟子暗中讨论——其实师祖是中意大师兄的吧?只是碍于面子,不忍亏待了掌门。
是这样吗?
青浮玉的心底,蒙上了一层暗影。
他目送司庭轩和青纵云上了船,转头就找上了彩衣教和端木家。
他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把青纵云的行程和自己安插的人全都透露给彩衣教。
第二,将端木家的嫡子,号称天才少年的端木栩招进青屏山。
后来果然如他所愿,青纵云遭暗杀,撑不住死在了半路上。而他也终于有借口,把这个优秀的大弟子逐出了门派。
青浮玉始终记得,那夜师父灵前,少年挺直了脊背跪在香案旁边,脸上泪痕未干,却眸光冰寒。
他听见少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定会查明白师祖的死因,还他一个公道。”
那一瞬间,像是腊月的寒风灌入他的胸口,吹凉了他所有的热血和暗喜。他头一次发现,这个徒弟站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总想着做出点大事业来。
可是,总归是太年轻。
青浮玉当夜和端木栩彻夜交谈,为了彼此的利益而定下了一个计划。
一个被徒弟占尽风头,一个永远活在大师兄阴影之下,他们几乎是一拍即合,很快就由端木栩出面,找上了彩衣教。
青屏山和彩衣教本是世仇,但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结成了同盟。
那夜,端木栩不知道的是,他走后,彩衣教年轻的圣姑冷笑着说了一句话:“青屏山真是自掘坟墓。”
往往对手总能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一些。
天香粉的毒极为霸道,不能运功逼毒,否则死得越快。青浮玉觉得自己的高枕无忧了,却不料半路杀出一个女人来,坏了他的好事。
中都不如归的掌柜,方连碧。
正如端木栩所说,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方连碧算什么东西,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牌令司女顾问、牌令司梅令、牌令司女令书他们一次又一次试图阻挠,甚至联合寒烟谷来动手,然而在青浮玉看来,那个女人的运气好得不得了。
所有和她作对的人,也都没有好下场。
青浮玉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这么多年都被司庭轩的光芒压制着,他原以为赶走了司庭轩,自己就能重振青屏山,可是结果却还是挽救不了青屏山的颓势。
直到那一天,他收到了一张请柬,附有金字野捕的绿独山石之印。
“真是好大的排场啊,以金字野捕的名义,召集全武林去参加他们的婚宴。”青浮玉差点气得把请柬捏碎。
他当然没有去参加,但是金字野捕的传令既出,各大门派必须响应,他也就随便指了两个小弟子,带了几样不起眼的贺礼去了。
青浮玉没有想到的是,他等来了这对新婚夫妇。
这是他时隔一年后重新见到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大弟子。
宋月白拉着方汝给他行礼,两个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连青浮玉都找不出瑕疵来。
可是他也还是冷冷地说道:“你早就不是青屏山的人了,如此大礼,青某可受不起。”
原以为宋月白会客套两句,没想到他回答道:“是,我也觉得你受不起。所以,这个礼,是我和连碧最后的客气。来人,将他绑起来!”
“你要干什么!”青浮玉大惊,青屏山纵使地位有所下滑,却也不是任由人撒野的地方!
宋月白自怀中取出了几张纸,对着围上前来的青屏山众弟子说道:“关于师祖的死因,我调查了一年,如今也算是小有收获,诸位师弟师妹们要不要听听看?”
“谁是你的师弟,你怎么如此不要脸!”一旁,端木栩跳了出来,二话不说拔剑出鞘,银光夺目之下,连出八十一剑。
然而这炫目紧密的八十一剑,宋月白只是朝前踏了一步,便避过了。
所有人都震惊。
青屏剑法第九层,九九归一,练到极致可出八十一剑,像天罗地网一般让人无处可藏。
但是刚才宋月白做了什么?
一步,简简单单的一步,就破了?
端木栩也不敢相信,他苦心练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宣告于世,他不输给司庭轩,他才是青屏山第一人。
方汝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微微一笑,说道:“至繁至简,至快至慢,至上至下,至远至近。青屏剑法的精髓,看来青屏剑仙还是没有领悟到啊。”
“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端木栩怒道。
方汝挑眉:“怎么,你学青屏剑法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你,青屏剑法是你们祖师爷从我的祖师爷司马冰那里偷学去的吗?”
端木栩茫然,他还真的不知道。
青浮玉叹了口气,这个小弟子实在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大师兄,你说你在调查师祖的死因,难道是查到杀害师祖的凶手了吗?”青屏山到底还是有人念着宋月白的。
宋月白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他,眸光淡淡,声线微寒:“你们自己看。”
纸上所写,便是青浮玉如何勾结彩衣教,如何让自己的人和彩衣教里应外合,最后趁宋月白不在的时间里,暗杀青浮玉成功的计划。
后面几张,更是青浮玉和彩衣教互通的信件。
“掌门”几个弟子看罢,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青浮玉。
青浮玉的脸已经阴沉地宛如锅底,他冷声道:“光凭这些东西,就可以定老夫的罪吗!司庭轩,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已非青屏山的人,如今是奉陛下之命,来处理这个事情的。”宋月白淡道,“牌令司的令书大人还在这里瞧着呢,青掌门可要谨慎说话。”
青浮玉转眼一瞧,堂堂令书大人正坐在台阶上看蚂蚁。
他握紧拳头,哼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信件怎么可能是老夫写的!天底下会模仿之人多了去了,仿了老夫的字迹又如何?”
“掌门印信也能模仿?”宋月白摸着下巴,冷笑道,“你真当这青屏山是你私人所有了吗?真是说,你真当弟子们都是瞎子、傻子?!”
“你在说谎!哪来的掌门印信!我都是用私印——”青浮玉脱口而出,紧接着便看见了所有人沉冷的眸光。
一个弟子说道:“果然是你害死了师祖!”
“青屏山的叛徒!”
“叛徒滚出青屏山!”
“不,杀了他以慰师祖在天之灵!”
青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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