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讲演录》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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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①雅典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
图居第德为我们保存了一些柏里克勒对人民的演说词,没有比这些演说词更好的了。在柏里克勒的统治之下,出现了伦理社会最高度的文化,这是一个交错点,在这里,个体性尚服从于共同性,并包含于共同性之中,不久个体性就要飞扬跋扈,它的活动就要走到极端,因为国家之为国家还没有独立地组织好。由于雅典国家的本质是共同的精神,而个人对共同精神的宗教式的信仰是他们的本质,所以当这种信仰消失了的时候,民族的内在本质也就消失了,因为对于他们,精神并不就是概念,和我们的国家中不一样。到概念的最速的过渡就是“心灵”
,就是作为本质而折回自身的主观性,——而非抽象的东西。雅典是艺术和科学的杰出人才荟萃之地。当最伟大的艺术家云集雅典的时候,最著名的哲学家和智者们也居住在那里:有爱斯基勒,索福克勒,阿里斯托芬,图居第德,亚波罗尼亚的第欧根尼,普罗泰戈拉,阿那克萨戈拉和其他小亚细亚人。小亚细亚本身则落于波斯人之手,而随同它的自由的丧失,他们的哲学也逐渐死去。
阿那克萨戈拉这个时期住在雅典,在柏里克勒从事政治之前,他是柏里克勒的朋友。但也有人说,他后来弄得很窘迫,因为柏里克勒怠慢了他,——没有油供给阿那克萨戈拉点灯②。
更重要的是,阿那克萨戈拉如同以后苏格拉底和其他一
①普鲁泰克:“柏里克勒传”
,第五章。
②同上,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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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哲学家一样,被控告为蔑视人民所信奉的神。理智的散文与诗意的宗教观点发生了冲突。
有人确定地说①,阿那克萨戈拉把太阳和星辰看作燃烧着的石块(另外还有人说②,他还犯了用自然的方式解释先知们认作奇迹——预兆——的事物的过失)
;下列的事与这个说法亦很吻合,就是他曾预言在爱戈斯。波大莫之战那天,在雅典人对吕桑德交战而丧失他们最后的舰队的地方,有一块石头会从天上坠下来。

一般说来,泰利士、阿那克西曼德等人,可以说是把太阳、月亮、大地和星辰当作物体,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表象它们——对这些表象是不值得再作更多的考虑的;因为这一方面是属于一般知识的。
所有他们关于这类对象的表象中,都包含着这样一个共同点,就是神被他们逐出了自然界。他们破坏了关于自然的那个诗竟的观点,这个观点赋予一切本来被视为无生命的东西以一种独特的生命,以及一些感觉,并且人们还可以说,赋予它们以一种大体上犹如意识一样的存在。他们使这种诗意的观点降到散文的观点。太阳被当作是物质的东西,正如我们现在所认为的一样,不再是一个活的神;对于我们,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物体,外在于精神,是没有精神的对象。人们可以从思维引申出事物来;思维所作的主要地就是:把这一类的对象,以及关于这些对象的可以
①“第欧根用。拉尔修”
,第二卷,第十二节。
②普鲁泰克:“柏里克勒传”
,第六章。
③“第欧根尼。拉尔修”
,第二卷,第十节;普鲁泰克:“吕桑德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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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为神圣的、诗意的观念,连同所有的迷信都一起驱除掉,——把它们降为可以称之为自然事物的东西。因为在思维里面,精神认识它自己是真正的存在、现实。思维就是它自身与存在的统一;对于精神,那非精神的、外在的东西在思维里面就自己降为物体,降为精神的否定物。
我们不必为这种观点的丧先引起悲伤,好像随着这种观点的丧失,那种与自然的合一,美观的信仰,无邪的纯洁和精神的天真都消失了。这种观点很可能是无邪而天真的;但理性正是从天真和与自然的统一中走出来的。当精神把握了自己,实现了自己的时候,它就必须因此立刻把它自己的对方作为意识的否定物与自己对立起来,——就是说,把对方规定为非精神的、无意识无生命的东西,——然后才由这个对象折回自身。我们在古代人的神话里所遇见的,就是这种把运动的东西固定下来的办法。譬如他们就说,阿尔戈船上的水手把赫勒斯滂海峡的石岩固定了下来,这些石岩(390)
在以前是像剪刀一样运动着的。同样地,进步的文化也把以前被认为本身具有运动与生命的东西固定下来,并把它变成静止的东西。
这种神话观点向散文式观点的转变,在这里进入了雅典人的意识中。这种散文式观点的前提,即是人们在内心中有了不同于心前所有的要求出现。在这种要求里面,就有着那种有力的、必然的转变的迹象。这些转变是由于思想能力的增强,由于自我的觉识,由于哲学而在人们的观念中引起的。
用主要无神论的罪名来加以控告,这种事情我们在苏格拉底那里还会更详细地来谈。在阿那克萨戈拉这里,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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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是由于特殊的原因,很容易理解,这原因就是雅典人妒忌柏里克勒;就是那些人与柏里克勒争夺雅典的最高位置,而又不敢直接地(公开地)反对他,于是便在法律上攻击他的朋友;由于妒忌他,就企图通过控告他的朋友来伤害他。
由于这个原因,有人还控告了他的女友阿斯巴西娅;而可敬的柏里克勒,为了救她免于判刑,就必须带着眼泪恳求某些雅典公民把她释放①。
雅典人民享有自由,可以要求自己授之以大权的那些大人物这样做,他们这样做了,也就承认了自己对人民的屈从;由于大人物拥有权势,于是人民就要向他们进行报复,使自己成为复仇女神,把自己放在与大人物平等的地位上:而这些大人物就必须表白自己对人民的依赖、臣服与无力之感。
关于阿那克萨戈拉被控诉的结果如何,传说互相矛盾而不确定;——至少柏里克勒是救了他免于被判处死。或者照有些人所说的,当柏里克勒把他带到人民面前,替他求情,而他自己也以他的老迈、憔悴和衰弱引起了他们的同情之后,仅被判处流放。另一些人又说,他藉柏里克勒的帮助逃出了雅典,被缺席判处死刑,但这个判决并没有执行。
还有人说,他被免刑释放;但由于因这件控案感到烦闷,并且恐惧会再度被控,所以他就自愿离开了雅典。大约当他六十或七十岁的时候,在第八十八届奥林比亚赛会时(纪元前四二八年)
,他
①普鲁泰克:“柏里克勒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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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普萨克死去①。
〔一 普遍的思想原理〕②
他的哲学和以前的哲学的联系是这样的:在赫拉克利特。。
的作为运动的理念中,一切环节都是绝对变灭无常的;恩培多克勒把这种运动集拢到统一里,但却是一种综合的统一,留基波和德谟克里特也同样是如此的,——不过,在恩培多克勒那里,这个统一的诸环节是火、水等实际存在的原素,而在他们那里,这些环节则是纯粹的抽象,自在地存在的本质、思想;但这样普遍性就直接地被设定了,因为那些对立的原素再不以感性为依据了;统一从对立中回到它自身,成为有普遍性的统一(在恩培多克勒的综合里,对立者仍然与统一相隔离而孤立,思想自身并不就是存在)。——作为纯粹、自由的过程自身的思想,乃是自身规定的普遍者,与有意识的思想是没有分别的。在阿那克萨戈拉这里,则展开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
亚里士多德③说:“阿那克萨戈拉首先开始了这些规定”
,——因此他第一个把绝对本质表达为“心灵”
或普遍者表达为思维(并非理性)。亚里士多德和其后的另外一些人④引述了一件枯燥无味的事实,说是有一个叫赫尔摩底谟的,也
①“第欧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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