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讲演录》第92章


“形而上学”
,第四卷,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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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而这就是赫拉克利特的意义,和一切古代哲学里面所用的意义。譬如说,水是在时间空间本身里面,而不是在曲颈甑中进行转变,但这种从一种性质到另一种性质的推移,却就是在这些哲学里所指谓的。在每一种哲学里面都出现这样的意见,即认为水变成了空气,——就是说,概念中有这种内在联系:一种东西如果没有它的对方就不能存在,对方对于它是必要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这种联系之外独立地存在,——自然的生命就在于一物对他物发生关系。人们诚然习惯了这种看法:认为如果我们把水取掉,植物和动物就会很糟,——但石头却能依然存在;同样在颜色方面人们能够这样作,譬如说把蓝色拿掉,——绿色和红色都仍然存在。
这种事人们可以在经验上很容易地指出来;人们说,每件东西在性质上都是独立的。但这只不过是就存在来说;就概念来说它们只是通过彼此才存在;这就是内在的必然性。在生物那里,人们一定已注意到这点;在那里情形是不同的,在那里概念已经存在:如果我们把心割去,则肺……等等也就会完结。自然只能在统一性中存在。正如脑子只能在与其他器官的统一中存在一样。
在阿那克萨戈拉把绝对的实体规定为普遍者的同时,我们看见,在这里,在客观的实体或物质中,普遍性和思想却离开了阿那克萨戈拉。自在的不是真正的感性存在。超出感性的东西的第一步上升乃是感性事物的否定,乃是非感性的东西,亦即看不见、听不见的东西,——这就是一般的自然哲学家所达到的最高的、非感性的东西,那对我们而存在的东西的单纯否定物。但那积极的方面却是:存在的实体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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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普遍者。那客观的是“心灵”
,但是心灵的对方却是那些单纯的东西的一种混合,既非肉也非鱼,既非红也非蓝;但这个单纯的东西却并不是绝对单纯的,——就它的本质来说却是由种子组成的,不过这些种子是这样细小,以致不能被感觉到。然而它们的细小并不取消它们的存在,它们乃是被保持着的;所谓存在的东西,却正是那种可见、可闻……的东西。这些无限小的种子,在更精确的考察之下,却完全消失了,譬如肉是肉,但也是一切东西的一种混合,即是说,它不是单纯的。进一步的分析同样指出了这个观念的混乱;如肉,如果我们取掉了不是肉的东西,那末或者肉是变了,或者肉还是肉,而是不会变的。这样的一个观念必然会多多少少自身搞得极混乱:从一方面说,每一个组成的东西就其主要因素而言,是最基本的,而这些部分合起来又造成一个有形体的整体,——这个整体本身却必须包含一切。
“心灵”
则只是连结者和分隔者,只是划分者或安排者。这对我们来说就够了。
我们很容易被阿那克萨戈拉的种子弄得混乱起来;但我们必须紧紧把握住这个主要的规定。
种子是一个特出的观念。这个观念和阿那克萨戈拉的另外一个原理是怎样联系的呢?如果我们拿这个观念跟“心灵”的原理参照着来看,则那些关于个体的观念,比它们初看起来的时候会更为一贯。因为“心灵”是自身规定自身的东西,所以目的就是内容——在与对方的关系里面保持自身;它不生也不灭,虽则它是在活动中。因此阿那克萨戈拉认为具体的原理永存着并且保持着自己,这个看法乃是一贯的。
他取消了发生和消灭;只有变化,只有结合体的结集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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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原理是具体的,充满内容的,它们是许多的目的;在所发生的变化中,原理是保持着自身的。变化只是外表的,——结合和分离;相同的东西和相同的东西走在一起。那混沌的混合当然也是不同的东西的共同存在;但那只是结集,不是一个不可分的有生命的组成的东西,——这后者却保持着自己,把相同的东西跟相同的东西联结起来。尽管这些看法还是粗糙的,但它们仍然真正与“心灵”相配合。
〔三 两方面的关系〕①
至于“心灵”对这种物质的单纯思辨的关系,可以说两者都没有被思辨地设定为“一”。因为物质并没有被设定为“一”
,概念并没有渗透在物质自身里。这里概念部分地成为浅薄的,“心灵”是一切东西里面的推动的灵魂;“它在动物中是作为灵魂,——无论在大的或在小的动物里,在较好的或在较坏的动物里面,都是一样。”
②但是作为世界的灵魂,作为整体的有机的系统,——在阿那克萨戈拉那里,“心灵”
对于现实的东西仍是一个空名。对于真正的生物,因为灵魂被理解为原理,所以古代哲学家就不再要求别的原理(因为灵魂是自己推动自己的)
,——但是,对于那作为整个系统的一个环节的动物的规定性,他们却又要求寻出这些规定性的普遍者。阿那克萨戈拉就称“心灵”为这样一种原理;——而事实上,作为单纯本质、作为在差异中自身相同者、分割自
①译者增补。
②亚里士多德:“论灵魂”
,第一卷,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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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者、建立现实者的绝对概念,也必须被认作这样的原理。
但是,如果说阿那克萨戈拉曾在宇宙里面指出了“心灵”
,或是曾把宇宙理解为一个合理的系统,——关于这些,不但找不出什么痕迹,而且古代哲学家们还明白地说过,他是不理会这些方面的;正如当我们说,世界、自然乃是一个伟大的系统,世界是被很聪明地安排了的,或世界是普遍合理的时,从这些话里,我们一点也看不出这个理性是如何实现的,也看不出这世界如何是可理解的。
阿那克萨戈拉的“心灵”还是形式的,虽则他已看见了原理和它的实现的同一性。亚里士多德就认识到了阿那克萨戈拉的“心灵”之不足之处①:“阿那克萨戈拉在建立世界系统(σμπια)时诚然需要‘心灵’:当他要证明一件事情I B G的必然性(即需要提出这种必然性的根据)
而感到困难时,他就拉出了‘心灵’来;在别的时候,他就寗用‘心灵’以外的一切其他东西来说明。“
阿那克萨戈拉的“心灵”仍然是个形式的东西,这一点没有比柏拉图的“斐多”篇②中那著名的一段表示得更清楚的了,——这一段之所以值得注意,是因为它陈述了阿那克萨戈拉的哲学。柏拉图作品中的苏格拉底很确定地指出,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所关心的,是在他们看来绝对者是什么,以及何以阿那克萨戈拉不能使他们满足。我引述这个,是因为
①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
,第一卷,第四章。
②斯特方本,第九十七——九十九页(柏克尔本,第八十五——八十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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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最能引导我们认识古代哲学家们的哲学意识中的主要概念。苏格拉底对“心灵”有更密切的关系;“心灵”的规定是属于他的。柏拉图让苏格拉底在这里叙述出(这同时也是苏格拉底的雄辩的一个例子,因而是相当长的)
,他与阿那克萨戈拉所发生的关系是怎样的。在这里面,我们还看到那些出现在苏格拉底哲学里面的主要形式。
“当我初次听见人家宣读阿那克萨戈拉的一个作品,说他说‘心灵’是世界的安排者和原因”
,即那个自在自为的规定者,现实的实现者,“那时我就为这个原因而高兴;并且我就认为,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即概念果然支配全部实在,则它必会把每件东西都安排得最好”
,——目的会被表现出来。
“现在,如果有人想要知道个体的原因,知道它如何生成,如何消灭,或者它是怎样的:那末他就必须去研求:每件东西如何在对它最好的状态中存在,或在某种方式上被动地或主动地存在。”
“心灵”是原因,或一切都是被做得最好,这两者是同义的;如果拿它和相反的情形比较,就会显得更清楚。还有:“基于这个理由,一个人只要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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