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第259章


在我成年后的“哲学”研究中,我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摘自一篇理论性的文章):
“‘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何处去?’的问题完全可以归并到‘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的问题之中)这样的问题对于人的根本性和无答案性。
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这一点是绝对确定的。我们不可能得出一个结论说,什么也没有,只有虚无。那么,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为什么有,而不是无?为什么有存在?为什么不是虚无?
“是的,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为什么有,而不是无?为什么有存在?为什么不是虚无?
“有神论者回答说:因为有上帝。但是,为什么有上帝?我们中国人特别熟悉的那种无神论回答说:因为有物质。但是,为什么有物质?科学主义者回答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但是,它为什么没有意义?就因为它不能被科学回答吗?就因为它没有答案吗?
“我们还可以想出千百万种答案,‘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都不会被触动。所有这一类回答,都既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不能消解这个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它就只有一个答案:存在为上帝创造。也可以是: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
“不是说‘因为有上帝’的回答也是错误的吗?但是,此上帝不是彼上帝。‘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只是象征和形容的说法,‘上帝’在这里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指人格化的上帝,如果有人格化的上帝存在,它也同样是被造的。或者说,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一个诗人写道:‘朝阳是宇宙女神的晨妆’、‘初升的满月有如初生的宇宙般神奇美丽’、‘启明星升起来了,啊,看啦,它是昨天晚上才为造物主创造出来的’。‘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和诗人的这类说法一样,只是一个诗性的说法,只是一个诗性的比喻,只是一句‘诗’。
“‘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的意思仅仅是,存在什么也不是,只是绝对的奇迹、绝对的美。存在就是绝对的奇迹、绝对的美本身。并不是,也不可能是有一物或多物,它们是奇迹和美丽的,而是,存在作为绝对的奇迹和美,它是真实的,是真实本身,作为物,只能说它是虚无。任何物,作为奇迹和美都不可能是绝对的。它不可能是真正的奇迹,因为它一定是可以解释的,它也只是相对他物来说才是奇迹,而且,它在有些人眼中是奇迹,在有些人眼中可能什么也不是。作为美,也是这个意思。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就是这个意思。而存在则是绝对的奇迹和绝对的美,所以,从它是绝对的奇迹和美方面说,它是真实的、绝对的、永恒的,从它是什么物方面说,它是虚无。绝对的奇迹就是绝对的奇迹,绝对的美就是绝对的美。作为绝对的奇迹,它会神奇到什么程度?作为绝对的美,它会美到什么程度?不要说你、我、他,万事万物了,就算有上帝和天堂的存在,上帝和天堂在这奇迹和美面前,无数的上帝和天堂在这奇迹和美面前,都只能算得上虚无了,不,还不能说只能算得上虚无,而是就是虚无本身,绝对、永恒的虚无本身,这绝对的奇迹和美才是一切。
“比一粒尘土和整个宇宙之间的差异和差距都还要大无穷倍。无穷倍就是无穷倍。你、我、他,万事万物,如果有上帝和天堂的存在,那就包括上帝和天堂,在这个奇迹和美面前,在这个奇迹的奇迹性和诗性面前,连一粒尘土也谈不上,只能说是那是绝对、永恒的虚无,而这个奇迹和美是整个宇宙,是你、我、他、万事万物,如果有上帝和天堂的存在,那它就还是上帝和天堂。
“这绝对不是一个情感化的断言,而是事实必定如此。可以说,存在作为绝对的奇迹和美,我们不但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它了,而且,任何对它的表达都是对它亵渎了。‘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是诗,却绝对不是非理性的和反逻辑的。它不是理性的和逻辑的,但它包含了全部的理性和逻辑,它包含了它们又超越了它们,它是超理性和超逻辑的。存在本身就是超理性和超逻辑的。
“所以,对于存在本身,我不仅只有通过前文所说的那种方法才可能认识它,而且,当我完全面彻底地认识到它之后,整个事情只可能是我作为纯觉知觉知纯粹的美,存在本身就是纯觉知对纯粹的美的觉知。
“我们总是在认识着万事万物。存在,就是万事万物的存在。但是,存在却不是万事万物,它与万事万物有着无限大的差异,以致不得不说,它是我们绝对无法认识的。不过,说存在本身是绝对无法认识的,只是在说我们无法通过如认识万事万物那样认识它,它作为绝对的奇迹和美,恰恰就也是在说,它是能够得到彻底的认识的,当这种彻底的认识得以实现和完成时,认识者是也只可能是纯觉知,被认识者是也只可能是纯粹的美、绝对的美,认识者对被认识者的认识是绝对直观和直接的,瞬间就知道了一切,直接知道的就是“它”本身而非与他者比较中的‘它’,而这个‘一切’、这个‘它’什么也不是,只是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的无限的独特、简单、深远和美,一个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的天堂、一个从未有过也不再有的宇宙、一个从未有过也不再有‘上帝’。这就是佛教所谓‘刹那之间永恒’的基本含义。
“这种认识相当于我们平时的顿悟经验或灵感从天而降的经验,只比我们平时这些经验更为纯粹、更为真实、更具有震撼力。在这种认识中,真即美,美即真;认识者无限宁静和清醒,它不是别的,就是这种宁静和清醒本身,它是绝对非构成的;认识不需要过程,一瞬间就知道了一切,知道了无数个一切,知道了无数一切的一切,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个个独一无二的至善至美,是至善至美本身,它也是绝对非构成的,不可再还原的。在这种认识中,绝对的真、绝对的善、绝对的美、绝对的知、绝对的被知、认识者无限的宁静、认识给认识者带来的极乐等,达到了绝对完美的统一,对这个统一,我们既只能说它是存在本身,又只能说它是‘虚无’。
“在这种认识中,认识者和被认识者是绝对统一的,也正因为是绝对统一的所以认识者是纯觉知,被认识者是永恒的、绝对的美,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而我们虽总是在认识着万事万物、面对着万事万物,和万事万物打交道,却无法穷尽对万事万物的认识,对任何事物,哪怕只是一粒尘土、一个电子的认识也永远是片面的、有限的,而且我们选择的角度不同、立场不同,从它身上得到的认识也不同,原则上,这些角度和立场可以是无穷多,至于这些角度和立场,并不能说哪一个就是绝对正确的角度和立场。何以如此,那是因为这种认识是间接的、非直观的和比较的认识,不是直接的认识。
“我们以认识到一种特定的红色为例。它之所以是这么一种特定的红色,或者说之所以会有这么一种特定的红色呈现给‘我’的感官,必定是因为它是处于无数它的非者,也即与它有相同或相似之处又有差别的所有可能的颜色之中,就是这些颜色的一种,才是可能的。假定所有的对象,宇宙中的万事万物都只有一种颜色,那么,对这种颜色‘我’什么也看不到,不可能对它形成任何观念。
“而所有这些颜色,也即这种特定的红色的‘非者’则一定是无穷多样的,是绝对不可穷尽的。为什么?因为‘非者’之外是虚无,而虚无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个特定的红色的‘非者’是无穷多样的、不可穷尽的,就算人格化的上帝存在,上帝也无法穷尽它,也会在发现了不管多少种颜色之后总还是可能发现更多种不同的颜色,正如对它们发现得再多,也可以把它们归类为颜色,它们之间的差别再大,也有它们之间的基本共同点一样。
“同时,这种特定的红色必须占据一定时间,也即是说它得是历时性和历史性的,它还得占据一定的空间,也即是它得是有大小的,‘我’才可能把它认出来,或者说,它才可能对认识表现为这样一种特定的红色。所以,它是可分解的和构成性的,可以在时间上把它分成若干小历史片段,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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