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第263章


形成,它像一条隧道,从高观山半山腰开始,直通高观山那边,我已经被神定下来的道路就是不必爬到高观山顶去了,我在爬到高观山半山腰的这条无形的、只对我才存在的隧道前时,还能感觉到高观山和脚下的地面作为物质构成的东西的某种真实性,那种我们平时在我们眼中的事物上看到的真实性,但到了这个隧道跟前,这种真实性就会大打折扣了,因为按我们平时那种客观的标准是不存在这个隧道的,它也是任何其他人看不见穿不过的,但它对于我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尽管穿过这个隧道的过程将是可怕的,是我人生最后也最大的考验,但是,我将如穿过空气一般从高观山半山腰穿过高观山那坚硬的岩石,直达高观山那边的半山腰。当然,在穿过高观山坚硬的岩石时,我会感觉到这种“空气”很热,如地狱之火,比我当初不断去穿过它的地狱之火要可怕得多。到了高观山那边,我就在那光明面前了,我的物质身体也完成了它最后的转化,成了一团随时可以一飞而去的光了。不管这应该被定为多么荒谬的,我也至少在这个时候,在如此感觉到这条隧道的热力和召唤时,不怀疑它的真实性。
我还不怀疑,我当然不会在转化成一团光时一飞而去,因为我在人间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因为存在而不是不存在就对人间,对一切负有绝对的责任,但是,当我是一团光的时候,就完全有可能有人能够看见,看见我是一团光,什么都没有了就一团光,一团上帝的光,这一看见,就会和我见上帝的这黑暗与光明一样,见当年神的黑暗半球体一样,对他的生命是一次神圣的震荡,一次醍醐灌顶,一次上帝的启示。这样,我在我人间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不少了。我还不怀疑,当我作为一团光在那里“坐”着,时间到了,上帝的黑暗与光明会退去,我的光明身也会慢慢还原为一个肉身,和现在的我完全一样,就像连一根毫毛也没有动过,但是,我的人生将从此不同,也只有有这种不同,才是真正的人生。
我还想到了,当然上帝的黑暗与光明退去,那条神的隧道也不再对我开放时,我也已经完全复原为肉体身时,我会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一定要高观山找一处地方刻上一行字,简单地表达我的发现,这行字这样刻:“存在即意识”。这不是一个可以躺在上面睡觉的答案,而是一个提示,一条道路,每个人都只有亲自去实践,去验证,去做那艰苦的、危险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条道上的长征。我也要以这个断言来和爹所宣称的那种哲学,大婆们所信仰的那种哲学相对相峙,从而确立我在人间的立足点。因为我是人,我就绝不能做人云亦云者,强权和权威说什么就信什么者,我正因为是人就有天然的权利说出我的发现,且不管我的发现正确与否。当然,我也可能仅仅是疯狂而已,我最后“验证”出来的也仅仅是得神经病罢了,一切和一切都只是神经病的错觉,还是只有爹妈他才是正确的,还是只有爹那一套哲学才真理,这世界上除了我这样的人以外所有的人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必也不会去探索真理,真理是现成的,摆在那里的,他们只需装进脑袋里就是了,至少,他们不会,也用不着为探索真理都到了把自己弄成神经错乱的地步,神经错乱是什么呢,不就是那本身不是也不可能是真理的你却当它是真理,还要视死如归地为它献身吗?
可惜,我终究是叶公好龙,不管是真是假,是真理真对我开启出来了还是只是我神经错乱,我都一直躺着,没有起身去做什么,也就是如果我这一去就真得到了真理,我却没有去得到这个真理,这个我相信自己已经在“理论”上明白很多东西了但还需要更多的实践验证的真理,如果这一去不过是完成我神经最后的崩溃和瓦解,我却也没有去完成这个最后后崩溃和瓦解,没有成为黑娃第二。
在第七个深夜,上帝的黑暗与光明显然已经“明白”了我这次是不可能听从它们的召唤去进入它们了,于是,它们迅速而稳步地再次增加它们的强度和亮度,像是为我把它们永远记住,再有机会再次见到时,不会这么害怕了。它们最后强烈和明亮得让我不怀疑,把无数宇宙——我们宇宙仅仅是其中一个,我们地球仅仅是我们宇宙里的一粒尘埃——的一半的一切全部化为光、化为作纯能量的光并集中在只有半个地球大小的空间之中,就有了我正面对的这种光明和黑暗和强烈和明亮。在如此强烈和明亮的光明中,是密密麻麻明亮的点在闪耀,每个点都有把无数的宇宙、无数的星系、无数的世界全部化为光明集中于一个点中那样强烈明亮,而且每个点也都是一个不可重复、不可代替的活的“个性”,一个天使,一个神,并且每一瞬间都是一个全新的天使,全新的神,全新的囊括了无数宇宙、无数世界的美并无限超越之的美。黑暗虽是黑暗,却也是这般。这时候,我更为真切地感觉到,上帝,把无数的世界、无数的宇宙,把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宇宙,把所有世界和宇宙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把一切和一切的一切,把已发生、将发生、正发生的一切和一切的一切,都集中在只有地球那么大小的空间里和只有七天时间那长的时间里,集中在似乎这么有限的空间和时间中不是它们受到了限制,不是使它们拥挤不堪,相反,就像是它们全在这里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全都转换成了至善至美,全都脱去了伪装、去掉了限制、解除了枷锁而焕发出无限的美,过去的它们和此时此刻的它们相比,简直只算得上虚无而已,而我全部见证了、经历这些美。
看着如此强烈伟大的美,感觉着上帝无限亲近和真实的临在,我再一次深切地看到,这样的美对于意识来说,实在是自然而然的。它当然是意识的幻觉,但也只有意识才能产生如此的幻觉,即使仅看它的美,完全不去看它是否能够改变物质的性态,使物质不再是物质,它也足以和无数宇宙、无数世界的一切苦难和罪恶相抗衡,足以照亮无数宇宙、无数世界,照得无数宇宙和无数世界一尘不染,照得无数宇宙和无数世界和它一样明亮灿烂,足以让任何人在它面前洗净他们的一切恐惧和痛苦,这就像听人间的音乐可以净化我们的痛苦完全一样,这和这些音乐是不是艺术家们根据他们在幻觉中见到的美创作出来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也和这些音乐之美是不是听者的幻觉而已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是的,如果只按爹那种哲学来说,音乐之让我们感觉美,只是因为它激发出了我们的脑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让我们觉得愉悦。像美丽的幻象也是这般,只不过它不是受外在什么事物的激发,而是脑自身通过调节而被激发出来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和我们听音乐时的脑状态相同,甚至于比之还有过而不无及,所以,让我们感觉到的愉悦比听任何音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仅这样看这上帝的黑暗与光明的美,它也是有意义的,正面的,完全可以把它形容为“上帝”。而且很显然,对于这种美的可能性,我还远没有穷尽它。
不管怎么样,对这黑暗与光明,我虽不知道如果进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那些被“启示”给我的事情发生,但是,它的美我却记下了,不会忘记了。它也似乎是看我不会去了,就会这样躺着直到它消失,所以才更展现它的美,让我记住它的美,能记住它的美就已经够了。
在第七天的中午,已经强烈和明亮到它的巅峰状态的光明和黑暗,一连几次如崩溃、如跃升、如爆炸地爆发出几个伟大形象,我无法形容它,如果说只有用比喻来言说这种经验的话,我想只有用□□高潮的喷射来形容了,这几次伟大的跃升和爆发就是在这七天七夜天堂之旅的高□□射,我也在这个瞬间达到了天堂极乐的巅峰。在之后,光明和黑暗就迅速暗淡下去了,那个一直咬着我喉咙的幻象老虎也跟着迅速暗淡下去。
下午,黄昏时,咬着我喉咙的幻象老虎完全消失了,我起身走出家门。我七天时间没有吃一口饭,没有喝一口水,睡眠总共加起来不会超过喝一碗饭的时间,但是,我的一切感觉都是正常的,完全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但是,我出门仍然用的是那套踩在“不是土”的东西上面出门的。到外边那条大路上,上帝的光明和黑暗依然很强烈壮观,黑暗已经退却到离高观山脚不远的地方,很多原为它盖住而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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